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是雕像?那是什么?”在我的心中,它绝对是一种极美极巧的工艺。

我茫然了,无可否认,她确实在吸引着我。但这又属于一种什么的感情呢?

这种事情许青是不会做的,所以只我一个人去“浪漫”一把。

这半月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许青,可是又到哪里去找她?

如果不是离开时现哈格吧的雕像,如果许青没有不可思议的失踪,我定然不会再将此事继续下去。

但,事实已经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此事搞个清楚,即使许青真有不测,那,死――也要见尸。

坚定了决心之后,我这才想起带回来的那个容器。

我将它置在桌上,没多久,内里的液体如我刚见到时那样开始流动,亦呈现出绚烂多变的色彩。

我不动声色地瞧着,我倒要看看,液体流动产生的力量是不是能够将容器震翻。

液体流动的度越来越快,在容器内飞旋转,色彩的变幻更是令人目不暇接,这时容器开始有了一些轻微的晃动,但无论那液体的旋转度有多快,产生的力量有多大,也只能令容器轻微晃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液体仿佛知道努力只是徒劳,渐渐慢了下来,颜色也渐渐转为透明。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却陡地升起一个念头,如果我把那容器砸破,液体是不是能流出来呢?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我仿佛听到一个欢呼声,接着这个念头越来越甚,我再也遏制不住这个念头,大吼了一声,抓起容器狠狠地向地上摔去。

然而并没有我预想的容器破碎、液体飞溅的情形出现,容器只是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安然无恙,完好无损。

我怔了一怔,这家伙竟然如此结实。

这时,我的耳中仿佛又听到一个声音:“快用锤子。”

陡然间,我只觉浑身燥热,精神也亢奋到了极点,飞快地找到了工具箱,取出一柄铁锤,用力地砸了下去。

就在这时,窗外突地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令得我砸下去的势子阻了一阻。

我探头伸出窗外,原来是邮差,正将一叠报纸塞在门口的信箱里。

我缩回头,突然瞧见手中握着一柄锤子,我不由呆了一呆:“我握着锤子做什么?”又瞧见地上的容器,我更加奇怪,难道我是想砸开这容器?

刚想到这里,我隐约又听到一个不满的哼哼声,但只是一瞬间,我凝神去听却又没有声息。

怔了一会,我扔了锤子,走了出去,打开信箱拿出那叠报纸来。

报纸内夹着一封信,没有地址,看邮戳是本地寄来的。我满怀疑惑地展开信,先看信的结尾,也没有署名,再看内容,心中有了一个猜测,看了信笺上的满篇雪花,证实了我的猜测,信的作者是白雪。

信写得很简短,大意是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不再回来。她着重提到的是很在乎我和她之间的情谊,因为几乎每一个见到她的人,满脑子都是龌龊的念头,而我只是用一种欣赏的态度与她交往。

看了信,我汗颜之至,我真的这般高尚么?

那在我的心里为何又曾那么矛盾?

我叠起了信,将信重又塞入信封,心里不由自主地想道:“白雪会去哪里呢?是什么令得她作这样的决定呢?”

这时,我才省起,除了知道她叫白雪之外,我几乎对她一无所知。

我苦笑了笑,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能用什么方法,通过何种途径才能找回许青。

我的目光重又落在那容器上。

这容器定然是个关键,目前我所掌握的线索也只有它,哈吉格族所在的地方已被大火付诸一炬,那个洞穴也了无线索,我现在唯有从这个容器下手。

先,我要搞清楚这个容器是由什么物质做成的,以及容器内的液体是什么物质。

我又瞧见了我扔在地上的锤子,我将锤子放回工具箱,我自然不会笨到想用锤子砸开它,那是愚蠢到极点的做法。

可在此之前我为什么又会拿出锤子呢?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我的一个朋友,他叫林梓昕,在他的手中有一具领先世界的仪器用于检测各类物质的构造。

想到他之后,我不禁又摇了摇头。

林梓昕一向神龙见尾不见,找他何其容易?

我又想到一家鉴定机构,但随即我又大摇其头,这家机构隶属于全国最高级的警务部门。要想给他们鉴定,势必要经过警务部门这一关。若问起这容器的来历,我该怎么回答?更何况我绝不愿意警方插手这件事。我对警方极之厌恶,那是因为我与警方曾生过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若要详述出来,完全可以是一个详尽的故事,但由于与这个故事无关,所以表过就算。

所以,我也不打算送到这家机构。

但,还有什么权威部门可以作此鉴定呢?

我又列出几家,但都被我一一否决。

正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我正烦恼到极点,对于来电更是烦燥不已。

打电话的人似乎颇有耐性,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断了再打。

我大为恼火,抓起电话,一连串的粗话喷涌而出。

其实我是个很文明的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失常行为,相信大家都知其缘由所在。

对方又似乎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一直等到我骂完了才出声:“杨,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事会使你口出秽言?”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惊恐,而是兴奋。因为我已听出这个声音正是我想找却又不知从何找起的让我几乎痛哭流涕的林梓昕。

我赶紧道歉。

林梓昕并没有将我的恶言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一向对奇怪的事很感兴趣,我在想这件事定然会让你的生活增添一份情趣。”

他若知道生在我身上的事,恐怕就不会用如此这般的闲情与我说话了。

我知道这小子轻易不求人,如今主动找上门来不知又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了,虽然我无心去管,但我却要借用他的仪器。

所以,我道:“电话里不要说,不如你来。”

我又着重强调,他必须要将那具仪器带来。

林梓昕对于我的要求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在说了“五天后抵达”之后收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