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华执掌枢密院事,军国大事尽由卿手而出,你认为如何才好?”太宗被众人吵得有些头疼,看到曹彬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于是问道。

往事知多少?

此事说起来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杜太后亲身经历过五代,这是一个王朝更替频繁的特殊时期,五代君主十三人,在位过十年者绝无仅有,且有七人死于非命,杜太后惟恐宋太祖也无法摆脱宿命,像周世宗般英年早逝、最终幼主执政失国而终,因此杜太后在赵匡胤刚当上皇帝的时候就说过“吾闻‘为君难’,天子置身兆庶之上,若治得其道,则此位可尊,苟或失驭,求为匹夫不可得,是吾所以忧也”的一段话。杜太后认为刚刚建国,根基未稳,大宋王朝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继五代之后的短命的“第六代”。假如太祖果真中道而殂,十多岁的德昭显然是不足以应付局面的,而拥有丰富政治经验的赵光义,应是理想的继承人。

宣——”太宗皇帝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几时重,

十八天魔舞的细节早已经随着蒙元帝国的衰退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从我的手中重见天日,哈哈哈哈——”白立德望着手中卷轴,欣喜若狂。

李重光啊李重光,不是朕想要赶尽杀绝,实在是你无法安朕之心啊!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你也就不要埋怨我不顾及当日的旧情了!”良久之后,太宗口中自语道,表情也渐渐变得漠然起来,看来是决心已下,不再犹豫。

宋,太平兴国四年正月,太宗赵光义命大军北渡,拉开了灭亡北汉的战役。

鉴于太祖皇帝曾三次率军往攻北汉,皆因辽军南援而败,遂制定围城打援、先退辽军、后取太原的方略。继而组建飞山军,加紧练兵,并命晋、潞、邢、洺、镇、冀等州,制造兵器及攻城战具,储备粮草,为大军北伐做战前准备。

次日上谕命宣徽南院使潘美为北路都招讨制置使,统领河阳节度使崔彦进、彰德节度使李汉琼、桂州观察使曹翰、彰信节度使刘遇等,分别从四面进围太原。又命云州观察使郭进为石岭关都部署,扼守石岭关;命孟玄喆为镇州驻泊兵马都钤辖,守镇州,分别待击从北、东两面救援北汉之辽军。命河北转运使侯陟、陕西北路转运使雷德骧分掌太原东、西路转运事。同时遣将分兵进攻隆、盂、汾、沁、岚等州,割裂北汉军,以孤立太原。

初时太宗拟命齐王赵廷美执掌东京留务,廷美倒也惬意,惟开封府通判吕端,入白廷美道:“主上栉风沐雨,往申吊伐,王地处亲贤,当表率扈从,若职掌留务,恐非所宜,应请裁夺为是。”廷美乃请扈驾同行,太宗改命沈伦为东京留守,王仁赡为大内都部署,自率廷美等北征。

十五日,太宗从东京汴梁出,主力经镇州、承天寨今山西娘子关分兵西进,直趋太原。北汉主刘继元闻讯,急遣使赴辽求援。辽景宗耶律贤即命南府宰相耶律沙为都统,冀王耶律敌烈为监军,偕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兵驰援。又命左千牛卫大将军韩悖、大同军节度使耶律善补以本路兵南下增援。

十六日,辽东路援军日夜兼程至石岭关,阻于大涧,时大宋郭进部已布阵待战。耶律敌烈不待后军至,即领前锋军渡涧水,末及过半,郭进率骑兵突然杀至,斩杀耶律敌烈等五将,歼敌万余人。及耶律斜轸率后军至,弓弩齐放,救耶律沙脱身,领余众仓皇退走。未几,辽北路援军亦被宋军击退。

宋军打援获胜,继乘势攻取外围。至二月,相继攻克盂县、隆州、岚州等地,又破北汉鹰扬军及岢岚军,使太原陷于孤立。北汉主惊惧,复遣使赴辽请援,结果被宋军俘杀,潜师出击,亦被宋军击败,遂固守孤城,不敢出战。二十二日,宋太宗亲至太原,集兵四面围城。二十四日凌晨,太宗亲临城西督战,数十万将士以弓弩轮番向城内射矢石。三月初一,攻破城西南护围羊马城,北汉宣徽使范、马步军都指挥使郭万等先后出降。刘继元在外无援军,内无兵力抵抗的困境中,终于在三月初六投降。

攻城之时,北汉建雄军节度使刘继业甚是英勇,将宋军攻破太原的日子硬是拖延了数日,太宗在将赐封北汉降主刘继元为检校太师右卫上将军,授爵彭城郡公之后,立刻召见继业,授右领军卫大将军,并加厚赐。继业原姓杨,太原人氏,因入事刘崇,赐姓为刘。降宋后仍复原姓,以业字为名,后人称为杨令公,便是此人,自是北汉遂亡。

北汉恃辽为援,固守坚城,至于饷尽援绝,方出降宋,顾视军民,伤亡已不少。宋军以数十万锐卒,攻一太原,数月始下,元气也是大伤,宋伐北汉之役可以说是一场惨胜。

主人,北汉刘继元已经投降了,整个汴梁城中都在庆贺呢。”老仆在身后闷声说道。

李煜正在提着毛笔填一新词,闻言肩头微震,一滴墨汁掉落在纸上,溅出一个圆点来。

知道了——汉室江山天不佑啊——”李煜沉寂了片刻后,手中的毛笔重新走动起来,在一片郁悒的心情中,完成了这词。

检校太师、侍中、枢密使、鲁国公曹大人到——”随着一连串长长的官衔名字报出,曹彬同一个白面无须的宦官来到了李煜的宅子里。

双方见了面,李煜问道,“曹大人一向事忙,怎么会有空来到在下的蜗居?”

曹彬为人比较仁厚,虽然是奉了太宗的密旨,但终究是觉得这件事有些龌龊,侧面看了看陪同他前来的内侍总管王继恩,却现继恩双眼朝天,只露出两个鼻孔示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颇为恼怒,只得对李煜说道,“皇上赐酒给李大人,下官是来送酒的。”

李煜的目光落到了由一名宦官捧着的乌木盘子上,一把小小的银壶,一只小小的酒杯,是那样的熟悉,呵呵,自己以前用来赐死大臣们,用的不就是这种东西么?心中不由得苦笑道,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只是来得毫无一点儿征兆。

当下也不多说,两指捏起小酒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将酒水饮了下去,然后摇了摇空酒壶,朗声对曹彬说道,“多谢陛下的美酒,诸公请回吧!就说李煜请他放心,江南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曹彬同王继恩两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眼见李煜已经将毒酒喝下,皇上交代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再者也不愿意见到李煜毒身死的场面,就双双告辞而去。

主人——”老仆双手扶住脸色有些苍白的李煜,沉声说道,“待小人用内力为你将毒气逼出体外!”

不用了——李安——”李煜的额头上冷汗冒出,颤抖着说道,“牵机之毒,无可救药,不用枉费真力了。此时我即刻将死,却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惟有如月那孩子始终放心不下,你多费心了——你跟随我父子多年,想来是不会厌弃的——”

属下一定保护好公主!”老仆用力握着李煜的手沉声答道。

如此甚好——”李煜的眼神开始涣散,口中无力地吟诵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口鼻七窍中黑血四溢,内脏伴着血块儿从口中大口大口地喷出,一代国主,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啊——”老仆李安双目中精光四射,不可抑制地出一声长啸,声音高昂,似乎可穿金透石,一道无形的音波以李宅为中心迅地扩散出去。

京城繁华之地,难道也有虎豹出没?”睡梦中的人们被一声怪啸惊醒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无埋怨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