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感激得涕泪交流,道:“大将军恩德如海,刘备没齿不忘,愿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如今四海分崩,诸侯割据,刘备愿为大将军马前一卒,平定叛乱,中兴大汉,成就大将军不世之功。若辟刘备入朝,恐怕刘备无法挥什么作用。请大将军深思之。”说来说去,他还是心存野心,不愿为人之下。我道:“为将为相都能建立功业。玄德何必执意要带兵?恩?”目光盯在他脸上。屋内气氛一时微妙起来。

一直拖了两旬,在所有军官的思想工作全部做通的情况下,我宣布进行整编。军官选拔方法同虎豹军一样。

天色渐明,雄鸡报晓,柔嘉还像小猫一样缩在我怀里,细嫩的小手在我胸前画着圆圈,小嘴里吐着腻腻的情话。我一手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边微笑道:“乐吗?”柔嘉头枕在我胸上,脸蛋听着我有力的心跳,道:“乐极。”

随着人才的增多,我对朝廷的控制越来越深入。另外我计划的那些工作也都已经全面展开,如军械制造、农田水利、道路修缮等等。其中军械制造由荀攸直接负责,严格保密,这关系到我打造天下铁骑的大计。

我仰天大笑,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道:“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这次叛乱诚然给我军带来的巨大损失,但同时也让我认清了各位将校军官的忠诚良实!生叛乱,谁之罪也?第一,尤吾等乃是恶;第二,我也有过错。我错在哪里呢?错在没有充分向各位说明我为何要对军队整编。整编是为了提高战力,而非夺各位将军、司马、营屯长的权,更不存在猜忌诸位、秋后算帐的情形。另外,我以法治军,军法面前人人平等,绝不会因个人感情而扭曲、越军法。军法队长何在?”

貂婵听到外面声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挣扎开我的怀抱,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双手不知往哪里放,耳根再次通红。我柔声道:“我先走了。你的心我知道,我的心我想你也知道。既是如此,还怕什么呢?”貂婵抬起头来,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我,低声道:“既是紧急军情,你快去吧。小心在意!”我深深点点头。

折腾了二十天,虎豹军基本整编完毕。我命高顺、张辽、皇甫嵩、乔蕤等人各自回屯东方,宣传整编政策,做好准备工作。

荀攸继续道:“第二,收编私兵问题。收编私兵诚然会触及私兵将领的利益,但这也无可奈何,我们宁肯要服从朝廷的忠犬,也不要拥兵自重的猛虎。只有指挥统一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指挥不一,尾大不掉,这是兵家大忌,必败无疑。军队归于朝廷,乃长治久安之计。”拥有私兵或者部下多是私兵组成的人,大都低下眼睛,显然并未想通。也有人抬起头来,张口欲语。

一系列诏书出后。天下豪杰纷纷上表向朝廷表示殷切之意。当然这只是表面归顺,钱粮贡品大都是不交的。只有两三个人有诚意。其中幽州牧刘虞最为忠心朝廷。董卓将天子从洛阳迁到长安,他就感叹道:“贼臣作乱,朝廷播荡,四海俄然,莫有固志。我身为皇室遗老,怎能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呢?现在想奉使者到长安致意,表达我为臣效忠之心,但到哪儿去找能够完成这件事的壮士呢?”众人都说右北平人田畴虽然年少,但才武绝世,可担大任。二十二岁的田畴便对刘虞说:“现在道路阻绝,寇虏纵横,如果大张旗鼓地前往京师,恐怕太过招摇。我希望偷偷前去。”刘虞答应了他。田畴就在自家家族中挑选了二十名勇士,都骑马,从西关出塞,绕过北山,直奔并州的朔方郡,辗转万里,终于到达了长安。我见到田畴大喜,殷切接待他,然后陪他觐见天子。田畴看到我对刘协执礼恭敬,用度丰盛,也很欢喜,向皇帝表达刘虞向往朝廷的心意。刘协对刘虞期望是很高的,一直期盼他能来京师勤王,但由于我在旁边,也不敢多说,只是狠狠地夸奖刘虞一番,对田畴也大加勉励。田畴见年幼的天子如此和蔼聪慧,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振奋。我很快将田畴接待到大将军府住下,与他竟夕交谈,希望他能前来助我。田畴没有答应,表示自己要先回到幽州复命以后再谈。我心中叹息,遂修书让他带给刘虞,提醒他小心公孙瓒。

赵谦遂再次请刘协任命我为大司马大将军。刘协脸色苍白,软绵绵地点点头。满朝百官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真正无惧的忠臣早被董卓杀干净了。现在的这些家伙都是欺软怕硬,看到我如此强势,心中抱着明哲保身、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念头,一时都变成了闷葫芦。

贾诩疑惑道:“可是孙坚之后?”我道:“正是。乃孙坚长子。孙策孙伯符,今年十七岁,据我所知,他现在舒城。”贾诩道:“主公是怕他为父报仇?”我道:“正是。文和你可不要小看他,他虽然年纪轻轻,但与士子名士多有交往,江、淮之间人人仰慕。孙氏家族以及他母亲家族在江东都很有根基,一旦起兵,为害不小。”贾诩沉思道:“这却有些难办了。主公当日在鲁阳城外曾宣布赦免孙坚妻儿,天下共知,下令杀他名不正言不顺啊。即便主公征召,孙策也可以推辞。最后就只剩下暗杀一途了。但万一事情败露,于主公的名声大为不便。”我不甘心地道:“我终究放不下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贾诩道:“主公可征扬州刺史陈温入朝,另派得力人士替代,然后饬令皇甫嵩东临庐江郡和九江郡,小心戒备。我料孙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我点头表示赞同,虽然知道这恐怕并不能限制孙策这头幼虎,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已经从侧面了解到荀攸投奔我除了被我扫平天下、靖乱宇内的大志以及任由他离去的胸怀所感动,更重要的是他从朱俊等人口中得知我终生不负汉室的誓言。宛如溺水的人抱住一跟大木头一般,他想当然地认为我是想建立周公、召公的伟业,中兴大汉。当然,这样想也没有错。

“恩。”

我屯兵于许县,以三公命令征豫州刺史孔佃入朝为侍中,以皇甫嵩代之。令他带两千人马立即赶来。孔佃乖乖卷了铺盖,两袖金风,向长安进。先到许县拜访了我。他四十多岁,骨瘦如柴,两撇细细的胡须,一双老鼠眼骨碌碌乱转,看样子是个胆小怕事的角色。我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盛赞他讨伐董卓的义举以及高风亮节的胸怀。孔佃受宠若惊,逊谢不已。

我军遂踏着泥水进入鲁阳。

消失的力气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涌了出来,他挥刀砍退宋谦,仰天大吼:“主公回来了!这帮兔崽子的末日到啦!”

张辽叫道:“长平,形势不利,突围如何?”高顺脸色苍白,脚步已经有些蹒跚,但双目血红,暴射骇人光芒,吼道:“不行!不能放孙坚进城。不然此次鲁阳攻略岂不要旷日持久,大败而回!?”

这短短的一段路仿佛万里之长。高顺乘坐的第一只船搁浅,他纵身跳下浅水。西方蚩水上游火势凶猛,高顺从浅滩上逆箭雨向东奔去,几个大步已经与乔蕤军短兵相接。乔蕤率军居高临下,紧紧锁住岸边。高顺、华雄、宋宪、胡赤儿奋勇仰斗,呼声震天。乔蕤军难以抵挡,步步后退。

回营后,他向贾诩、荀攸深深施礼,谢道:“多谢两位军师,如果不是军师相助,无当军一不能趁乱突破敌军阵势,二必将在城上箭矢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开头出主意射冷箭的贾诩和后来推投石车的荀攸逊谢一番,命军医赶紧为高顺包扎伤口。这一番冲杀,高顺除了左臂箭伤迸裂外,胸膛、胳膊、大腿伤口凡七处,浑身浴血,但神色不变,若无所觉。贾诩和荀攸都不由赞道:“好一员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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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几百步卒被我军团团包围,全部战死,无一人投降。我命清点尸体,并未现朱治。看来是敌骑接应时逃回去了。此战,我军伤亡不满一百,敌军则留下上千具尸体,几十匹战马,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贾诩这次倒是出了个不错的主意,让我一时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一个小小的阳人城,居然让我如此狼狈!我心中窝了一团熊熊烈火,叫道:“把黄盖匹夫押上来!”黄盖盔甲歪斜,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刀伤,满身鲜血,怒目圆睁,立而不跪,大骂不已。华雄在背后狠狠踹了他膝盖两脚。黄盖“扑通”跪倒,又挣扎着爬起。华雄再踹。如是三次,黄盖仍旧身子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腿弯颤抖着,两只眼睛如同两把熊熊燃烧的火炬。

第二,占据南阳则可以逼迫占据襄阳的刘表,使之向长江上的江陵迁徙。如果现在安徽舒城的孙策还如历史上一样纵横江东,那么这样将能压缩他的生存空间,使之很快就不得不与刘表生冲突。

马上我们又会面临战斗,马上又到了检验各位本领、建功立业的时刻!儿郎们!你们愿意跟随我吗?”近三万士兵都是热血沸腾,吼道:“愿随主公!”“愿随大人!”

跃马长安,牧马中原,威震西凉,跨蹈汉南……吕奉先自是英雄无敌!!!

我的勃勃英姿和充满血性、蛊惑的吼声将所有士兵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的身上。三千精兵热血沸腾,眼睛、脸庞全部通红,手舞长矛,嗷嗷咆哮:“天下无敌!天下无敌!”甚至有人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与杀气,双手捶胸,仰天长嚎。

袁绍袁术两兄弟早有嫌隙,袁术结交公孙瓒,袁绍结交刘表,哥俩都在对方背后捅一刀子。天下豪杰大都看好袁绍,不看好袁术。袁术很是恼怒,在家里整天大骂:“袁绍只是我家的一个家奴!你们这帮白痴怎能去投奔他?”还写信给公孙瓒说:“袁绍根本就不是袁家的正宗后代,只是奴婢所生的贱种罢了!”袁绍听了怒不可遏。哥俩现在势如水火、誓不两立。袁术看到袁绍被公孙瓒牵制,无法再有什么动作,便把孙坚调离鲁阳,陈兵新野、朝阳一带,威胁刘表,既能争夺土地,又能打击袁绍。

我大笑道:“你是聪明人,你会那么做吗?”李儒沉默良久,道:“是的。我不会。”从座上直身道:“奉先,今天是我最后叫你奉先了,从此以后我就叫你主公。”我摇头道:“不。朝廷上你要叫我大人,人前你可以叫我主公,咱们两人私下里你还可以叫我奉先。”

朱俊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道:“誓今生今世永远效忠大汉。如违此誓,天雷殛之。”我道怎么如此好说话,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令亲兵立即备马,带着几十个亲卫直奔蔡邕家。得罪了御剑流以及西凉祁连剑派、铁枪雍家,还是小心点好。

对我下达的一连串征召他为太尉府东曹掾的命令,贾诩愣是视而不见,不肯前来,显然对我不看好,让我很是郁闷。贾诩是个智谋深沉、心无汉室的现实主义者,“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很对我的胃口。我恨不得自己带兵冲过去把他抓来,然后敲打着他奸诈而不开窍的脑袋大骂:“贾文和,你这个猪头!你难道看不出来咱们是天生一对吗?”

我满怀感慨地道:“茂昌!你心怀故主,我岂不敬佩!于私,太师待我甚厚,我也感激;但于公,他荼毒生灵,杀戮人民,焚烧故都,妻略公主,其行为人神公愤,令人指!公私不能兼顾、忠义不能两全,我受天子之命诛杀太师,心中岂不痛苦?可我也无可奈何啊!茂昌,你才四十来岁,正当壮年,当思为国立不世奇功,怎可轻易言死!我实不忍看一个无敌良将死得如此没有价值!”怃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