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听到外面声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挣扎开我的怀抱,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双手不知往哪里放,耳根再次通红。我柔声道:“我先走了。你的心我知道,我的心我想你也知道。既是如此,还怕什么呢?”貂婵抬起头来,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我,低声道:“既是紧急军情,你快去吧。小心在意!”我深深点点头。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正月。

荀攸继续道:“第二,收编私兵问题。收编私兵诚然会触及私兵将领的利益,但这也无可奈何,我们宁肯要服从朝廷的忠犬,也不要拥兵自重的猛虎。只有指挥统一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指挥不一,尾大不掉,这是兵家大忌,必败无疑。军队归于朝廷,乃长治久安之计。”拥有私兵或者部下多是私兵组成的人,大都低下眼睛,显然并未想通。也有人抬起头来,张口欲语。

贾诩道:“计划、调动、战斗进行分割、使各司其职,诚然是奇计,便于集合所有谋士,制定万无一失的战略,使任何一支军队都成为敌人不得不防的猛如虎豹、狡如狐狸的雄兵。敌人疲于奔命,我则运筹帷幄,战役越大,优势越在我这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我道:“你就说但是吧。”众人哑然失笑中,贾诩道:“但是——战场形势千变万化,岂能一一预料,万一其中某个环节失误;军队长官素质有高有低,万一某支军队出错,我们严丝合缝的战略就变成漏洞百出,而又规定军队严格按照作战计划,不许临阵决机。如此指挥僵化的军队,必败矣!”

赵谦遂再次请刘协任命我为大司马大将军。刘协脸色苍白,软绵绵地点点头。满朝百官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真正无惧的忠臣早被董卓杀干净了。现在的这些家伙都是欺软怕硬,看到我如此强势,心中抱着明哲保身、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念头,一时都变成了闷葫芦。

第六项商业。这个要慎重。以前我强行贷款给长安富商看来有些过于急躁。

我已经从侧面了解到荀攸投奔我除了被我扫平天下、靖乱宇内的大志以及任由他离去的胸怀所感动,更重要的是他从朱俊等人口中得知我终生不负汉室的誓言。宛如溺水的人抱住一跟大木头一般,他想当然地认为我是想建立周公、召公的伟业,中兴大汉。当然,这样想也没有错。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其三,刘焉见我领兵出征,韩遂、马腾又进犯长安,便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张修为别部司马,合兵攻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阁,杀害朝廷使臣,还上书说因为米贼断道,所以无法与朝廷交通。又诛杀州中豪强王咸、李权等十余人,作威作福,横行西南。

我军遂踏着泥水进入鲁阳。

近了,近了,蚩水就在眼前。鲁阳城南门正对着的这边河岸上两拨人正在舍生忘死的厮杀。透过人群,我看到了血染征袍的张辽、高顺……老天有眼!他们没有死!再看鲁山我们的营地里,也是两拨人正在肉搏。形势千钧一,危如累卵。

张辽叫道:“长平,形势不利,突围如何?”高顺脸色苍白,脚步已经有些蹒跚,但双目血红,暴射骇人光芒,吼道:“不行!不能放孙坚进城。不然此次鲁阳攻略岂不要旷日持久,大败而回!?”

回到山上,高顺清点士卒,这片刻之间居然损失了四百多人,让他愤怒不已。

回营后,他向贾诩、荀攸深深施礼,谢道:“多谢两位军师,如果不是军师相助,无当军一不能趁乱突破敌军阵势,二必将在城上箭矢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开头出主意射冷箭的贾诩和后来推投石车的荀攸逊谢一番,命军医赶紧为高顺包扎伤口。这一番冲杀,高顺除了左臂箭伤迸裂外,胸膛、胳膊、大腿伤口凡七处,浑身浴血,但神色不变,若无所觉。贾诩和荀攸都不由赞道:“好一员虎将!”

我悄悄露出半个脑袋,望着黑暗中孙坚行进的队伍。没有人打火把,他们在摸黑进军。借着天际微弱的青光,我运足目力看去,好长的队伍,绝不止三千人。难道孙坚把袁术的七千兵马也带来了不成?袁术怎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