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下心来,仔细看了一遍。还别说,真有些道理。对照定天箭法,我若有所得。

黑袍女人冷笑道:“哟!阚遇!你倒充起英雄来了?”坎离子老眼中射出年轻人才有的复杂情感,不答她话,向白衣男子为一人道:“厉道长,我们向无仇怨,为何相逼?”厉道长?难道是厉鸿不成?我凝神打量。

坎离子道:“御剑流主要在江南,东海之滨,人数虽然不多,但高手很多。厉鸿据说已经到了飞剑杀人的境界,被誉为当今第一用剑高手。”我笑道:“又是一个据说!他儿子也会御剑,用一根细绳拴在剑柄上。”坎离子见我如此轻视御剑流,不悦道:“吕将军,绝不要轻视任何敌人,除非他是死人。”

我回到家中。先叫来秦谊问道:“貂婵姑娘一切可好?”秦谊一脸愁色,抱怨道:“主公,她好的很,我们可都要疯了。”我皱眉道:“怎么了?好好说。”秦谊道:“这两天她一直试图诱惑我们把她放出去。有几个兄弟差点中招。幸亏二黑懵懵懂懂,才在院门口把她拦住。”我好笑道:“是吗?你中招了吗?”秦谊脸顿时红了,期期艾艾地道:“这个,那个,算是没有吧。”我大笑。命他把陈卫等人叫过来,安排好暗中寻找那个受伤年轻人的事。然后自去看貂婵。

士孙瑞清啸一声,陡地出现在青光面前,双手半张,左右导引,那青光顿时停滞在空中,正是那人肩上的长剑。剑长三尺三寸,剑宽三寸七分,青光湛然,狭长的剑柄上刻着“棠溪”两个篆字,甚是古朴。棠溪之剑,乃是和干将莫邪并列的神兵利器。《楚辞•;九叹•;怨思》道:“执棠溪以刜蓬兮,秉干将以割肉。”

我仍旧到董卓身边当值。董卓脾气更加暴躁,喜怒无常,李儒、田景以及我这些人都曾因鸡毛蒜皮的小事遭其殴打和谩骂,所以都小心翼翼。

很快我又来到昨晚的那个地方,戒备森严了许多。我望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摸去。外面一队队彪悍的士兵来回巡逻,看气势应该是董卓的精兵飞熊军。我更感觉出无数高手在暗处警戒。董卓定然在此。以他的好色个性,肯定今晚就要让貂婵侍寝。

搜完这片院落最后一个房间,一无所获。自从貂婵房间走出来便一直皱眉思索的大汉突然止步,叫道:“不对!”众人问道:“陈三侠,怎么了?”陈姓大汉盯在众人脸上,道:“刚才那个貂婵姑娘,你们有没有觉得她表现得过于镇定了?”众人不解地望着他道:“貂婵姑娘天香国色,态度从容些有什么不对么?”陈姓大汉摇头道:“她就算再美,也只是太师的侍婢,一个普通少女。在我们这些杀气腾腾的男人面前,普通人会表现得如此镇定自若吗?她一定有问题。还有,进入她房间时,我总觉得有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压抑得我根本不想在里面多呆。仿佛,仿佛房间里藏着我最恐惧的东西……”他脸上露出胆悸的神色。

微一思索,我轻轻打开房门,跃到院内,举目四望,暗夜沉沉,夜虫唧唧,远处房顶上一条黑影一闪而没。身法飘逸,颇具功力。

因为总觉得坎离子会有什么作用,加上在后世时我就一直对道教比较感兴趣,虽然不相信坎离子对修道人神化的吹嘘,但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也许能够对自己的武功向上突破有所启和帮助也说不定;此外坎离子走遍中原塞外,见多识广,还是个不错的谈天对象。于是我盛情邀请他留在我府上养伤。坎离子想了想便痛快地答应下来。估计他也想从我身上多挖一些修道的歌诀。

我问道:“张角是你们炼气派的?天师派又是什么人?”坎离子淡淡道:“张角出身我炼气派,原来是我师兄,道号太平子,天纵奇才,道法精深,脱离炼气派自创‘太平道’,修为上算是一代宗师。可惜见事不明,野心过大,终遭覆灭。将军,严格说来,我和你们眼中的黄巾贼关系不浅,生杀全在你一念之间。”

突然最后面的那少年却跳出来道:“谁说我们有罪了?你不问青红皂白武断下结论却是什么道理?!”声音清脆娇嫩,带着说不出的刁蛮。

像是一声,又像是连成一串。

我呆呆看着这一切,胸中翻腾,血液直冲脑门,眼前一片恍惚,仿佛又是人影幢幢的战场,数不清的战马,数不清的敌人,我胯下赤兔马,掌中方天戟,野兽般吼叫着杀过去,断肢如落叶,鲜血如暴雨,那种畅快淋漓的快感,那种内心深处最狂野的呼唤,也许正是我灵魂深处的渴望。杀啊!跃马血池,举戟向天,风云为之变色,苍天为之战栗。

这边董卓听说孙坚从袁术处得到粮草,离间计失败,顿时十分不爽。田景出主意与孙坚讲和。董卓于是派屯骑校尉李傕、越骑校尉郭汜等人去孙坚处求亲,想把孙女董白嫁给孙坚的长子孙策,并写信给孙坚,打包票道:“文台可将愿意当官的兄弟子女的姓名写个名单,老夫将奏请朝廷一一任为刺史、郡守。”

众人渐渐赶了上来,围在我旁边,个个盔甲歪斜,狼狈不堪,脸上满是惊惶。侯成死,成廉伤,魏续、郝萌都身上挂彩,两千骑兵损失了三、四成,我败得比历史上还惨。我惭愧无地,都不敢看这些士卒的眼睛。现在定下神来想想当时情形,孙坚最多也就一千步弓兵,二百骑兵,如果不是当时我逃跑,我两千铁骑完全可以冲垮孙坚阵势。估计他当时准备伏击逃兵,没想到我们是全编制;但竟然还敢出击,这种勇气更让我惭愧。

我遂道:“六千步兵中胡轸只有三千人马,郭汜两千,樊稠一千,三千骑兵除了我们两千外,还有张济一千,这些人对胡轸都并无好感,胡轸立功心切,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宣布假消息,说孙坚兵退,胡轸为争功,必然出击,定为孙坚所败,我军便顺势后撤,保留实力。”这是我结合现状与历史进行推断的,心中也很是没底。众将并无与董卓卖命之意,都说好计。我自信心增加了不少。

我道:“第一个问题。你字什么?”高顺倒豆子般道:“末将字长平。今年三十三岁。乃五原郡九原人,和主公是同乡。十年前因与人争讼而杀人,罪当死,是主公救了我,收为部曲将,追随主公至今。”除了谏言,高顺平时向来沉默,现在竟然一口气说这么多实在是异数。我心道吕布救他应该是在并州刺史丁原帐下任武官的时候,问高顺,说是时任乡里游徼的时候。也就是捕快。那时吕布才十七八岁,已经骁勇冠于并州。

低头看到两个仰望着我的美女,我便想下马问董卓府上人借马车,转念一想何必呢,抱着美女不是更好,反正我感觉自己很有力气。于是一俯身,伸右臂将酒窝少女抱了起来,吓得她尖叫一声;我的右手按在她右乳的下缘,她脸顿时红了,隐约闪动着愤恨,可惜我没看见。如法将细腰少女也抱了起来,她的腰果然很细。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细腰美女目光冷然,一丝表情也无,倒让我怔了一怔。但心中兴奋地哪里还会多想,两腿一夹马背,策马奔了出去。

我站起来,像疯了一样扑向青年丙,左手死死抱住他,右手雨点般落在他胸膛上。而青年甲和青年乙的拳脚也都落在我身上。我仿佛不知道疼痛般继续殴击着青年丙。

我伸手从背后取过定天弓。

【英雄记曰:又有道士书布为“吕”字以示卓,卓不知其为吕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