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儒跳出来说情道:“太师息怒,此乃苍天暂时让孙贼多活几天,并非众将之罪。以我观之,关东贼子争权夺利,很快就将产生内讧,我们可坐观他们互斗。”董卓做出一副余怒未息的样子,哼道:“看在你们以往功劳和仲坚说情的份上,且饶你们一次,以后再这样争权夺利定斩不饶!”我们都轰然应诺。至于心中到底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寸步不移,但双脚却踩出一寸多深的脚印。黑脸将好大的力气!头顶风声飒然,孙坚跃马腾空,古锭刀泰山压顶般劈来。

但是天不从人愿,当地一声梆子响,“嗖嗖”声大作,从两旁斜坡上箭如雨下。我这两千骑兵都是轻骑,盔甲单薄,顿时损失惨重。我舞动方天画戟拨开箭矢,心中就如滴血。他*孙坚,我又不想和你为敌,你干吗还不放过我?没有办法了,骑马又冲不上斜坡,只有抱着头向前跑了。

通通通的沉重脚步声响,体态肥大的董卓从后门出现了。大殿中众人乱哄哄地嚷道:“拜见太师!”董卓一摆手道:“免!都入席坐下吧。”大踏步走到席间,高居席。众人也都忙乱地冲过去,为抢座位争执良久,在董卓亲卫的帮助下弄了半天才坐好。董卓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我,叫道:“奉先,到为父这边来!”

孙坚?我又捕捉到一点信息。孙坚死于191年冬。他为董卓大患的时候乃是191年初,根据现在天气来推断,大约是二月份。

董卓见我脸色好起来,也很高兴,心道:小兔崽子就是见不得美女!不过这种风流倜傥的劲儿很像老夫,哇哈哈哈哈!于是牵着我出了屋。我也大体上弄明白了今天的事情经过。就是今天上午吕布在董卓府上因一件小事惹他不高兴,董卓便抓起桌上的金印扔了过来,正中吕布眉心,将他打昏;董卓吃了一惊,原只是一时暴躁,并非想取吕布性命,十分着紧,请太医鼓捣了半天;下午“吕布”才缓缓醒来,还带着后遗症。

我不是坏蛋,但我也不是徐洪刚。周围还有其他人,但没有一个上前。我和他们一样。这就是二十一世纪中国社会的人情冷漠和麻木不仁的现状。

眼看过了诸皇陵,董卓向李儒道:“孤早料孙坚不会以卵击石、与孤硬碰……”话还没有说完,前面大道两旁草丛中冒出一支军队拦住去路,全是步兵。董卓挥手道:“冲过去!踩扁他们!”那支军队部分士兵卸下背上高高的干草,放在路上,点燃起来,顿时火光冲天;部分士兵抬着木头、石块迅堆在大火后面,形成一道石垒。董卓先是一惊,随即嗤笑道:“这种火攻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孙坚小儿怎会想起这样拙劣的计谋!”命步兵迅上前清理。一声梆子响,无数伏兵从野间皇陵后面掩杀过来,人未到,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动地。皇陵后面竖起无数面旗帜,左右晃动,鼓声隆隆,看架势足足有三四万人。董卓顿时变了颜色,惊道:“孙坚小儿哪来这么多士兵?”西凉兵也都心中打鼓。

孙坚军气势如虹,将西凉兵杀得节节后退。与孙坚兵锋相接的李蒙与孙坚战了不到十个回合就被砍死,他统帅的步兵顿时向后溃散,与骑兵挤成一团。由于陵间或丘或坑,崎岖不平,骑兵机动力难以挥,局面并不占优。真是自己挖坑给自己掘坟墓啊。孙坚高呼:“董贼逃了!董贼逃了!”西凉兵更加心慌意乱。

恶战两个时辰,孙坚军越战越勇,渐渐占了上风。董卓见形势不妙,率领骑兵从大道上往来路就逃。步兵顿时溃散,四处逃奔。兵败如山倒,徐荣等还想反扑已经无能为力。孙坚率领步兵在后高呼追赶。西凉兵车马兵器抛得满地都是。孙坚纪律严明,士兵并不混乱拾取,仍旧尾随追杀。孙坚留做机动兵力的三百多骑兵也追上来,孙坚上马继续追赶,一口气追过皇陵。董卓不进洛阳,向西逃去。孙坚等见追不上,便拨马回来准备与步兵汇合攻打洛阳城。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一支骑兵从侧面小山坡上奔下,如一道夺目的闪电般刺入步兵阵中。为一员将领,头戴三叉束紫金冠,外披西川红锦百花袍,内穿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斜挎定天弓,手持方天戟,正是本人——人中吕布、吕奉先!

我并不恋战,充分挥骑兵的机动性,率领一千二百铁骑快突破孙坚步兵阵后,咬住他骑兵的尾巴就是一阵猛砍。眨眼间我已经连杀三名骑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次我毫不手软。右边传来一声清啸:“吕布休要猖狂!”眼角瞥见一道寒光直刺我的右胁。正是曾伏击我军的那名白袍将——孙坚的三弟孙静孙幼台。他从侧面向我扑来。我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就先拿你的脑袋来给侯成偿命吧。身子半转,方天画戟当地架住长枪,沿着枪杆顺势滑下,劈向他的手腕。这一招我最得意的破枪第一式。好个孙静!右手急翻,长枪乱颤,幻起三道虚影,在间不容之际把我大戟磕开。

方天画戟向下一掠嗤地一声将孙静的马头削下。孙静身子陡然前倾,眼睛中露出一丝说不出的恐惧。噗!方天画戟鬼魅般地闪过,刺入他的咽喉。我单臂一提,将他的尸身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