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然不是,”郭崩云连忙摆手辩解,“对天发誓,我对男人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杜湾讽刺道,“十天期限已过,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说过,十天之内,必把飞箭客首级悬挂城头示众。”

“我当然知道,”杜千秋冷冷道,“不过我可不认同什么行侠仗义。你可看过豹捕羚羊,鹰捕兔子?人类和动物没什么不同,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没必要对那些穷人抱以同情。”

苏静好左手支撑梁上做轴,整个身体轻巧巧旋了一身,堪堪躲过这脚,待对方跃上来身形未稳之际她又一剑削去。飞箭客左手在梁上一拍,身形又飞离横梁半尺,恰好躲过这一剑,同时他手中弓弦向对方脸上急速点去。苏静好向后一个翻身,远离了对方这一击。

他说到第四个字时,整个身体已向后仰,箭矢在右肩上面堪堪划过,就连他白袍上的纤维也没触及。

银袍客等人聚会的地方就在东南一角的房间,房间外是一围回廊,可以眺望楼外的花园,花园里假山池水、鸟虫花木,端的是雅致之极。

他终于还是破了自己的不杀原则。

“谁都会有不愉快的经历,”郭崩云好整以暇的抿了口茶道,“但这些回忆也终将烟消云散。”

他很清楚自己为何会被飞箭客察觉出是黑心的成员。

苏静好对待他和他手下的待遇有天壤之别,这不也证明他在她心中地位也不一样吗!

“剿灭?”苏同愣了一愣,随即摇头失笑,“他们又没犯恶作法,不过是充当那些大商大官的保镖而已,但要是给我现他们在开封作乱,我自然第一个不饶。”

“是的,郭崩云会从正门进来,而飞箭客依旧需要翱翔于黑夜,打击那些恶人,”郭崩云毫不客气的回话。

殉葬自古以来就是皇帝、大臣们的爱好,却深刻的为他们的子民们所恐惧、憎恨。

“瞧瞧你,飞箭客阁下,你昔rì的威风哪里去了?”银剑讽刺道,并向对方走去。

不过这个现可没什么益处。

每个布偶的布料都很糟糕,而且制作的更加粗劣,但是它们无一例外裂开嘴巴,露出诡异的笑。

杜湾也许畏惧飞箭客的威势,早就逃跑了,也有可能藏在其他房子里。

郭崩云再次动容,“当真?我听说这位大侠是失踪的。”

穿戴整齐的杜千秋走向大厅,先向银袍客微笑行礼,这才面向杜湾道,“我去看望郭崩云,父亲。”

他先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默默注视着院子,四周一片漆黑,鸦雀无声,微弱的月光也被遮在云层后面。

“我可没打算找你帮忙,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我家也一样!也许我们几家应该合资,雇一个真正的高手过来,直接把他杀掉,一了百了,”尖嘴猴腮的人恨恨提议道。

飞箭客环顾四周,冷然道,“谁敢再逃,他就是榜样!”

“这与我无关,”杜千秋语气忽然冷了下来,“也许你该解释一下,为何你会跟我mèimèi在一起?”

“茜茜没跟你说?”

“没,她叫我来问你,”杜千秋依旧恶声恶气。

“你走后没多久她就闯了进来找你,结果发现我在这里。”

“然后呢?”

“然后她猜出我飞箭客。”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杜千秋皱眉,“不过看起来她没把你交出去。”

“是的,茜茜把我带到她的房间,送了我不,送了飞箭客一盘刺绣,不过我携带不便,因此和她约好下次去取。”郭崩云慢慢道,“英雄崇拜心理,很多女孩都会喜欢那些所谓的英雄。”

“她喜欢谁也不能喜欢你,”杜千秋冷冷道,“也许我该跟她沟通沟通。”

“看来你对飞箭客可真是颇有微词,”郭崩云苦笑道。

“不是针对飞箭客,而是针对你,这两者都是一回事,”杜千秋冷冷道,“或许你现在就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明晚我会把你送出去。”

“明晚,”郭崩云起身后又苦笑道,“这是逐客令?可我飞爪也没了,可爬不上那么高的城墙。”

“我有办法。”杜千秋说罢不再理睬对方,用右手托着腮帮,便这么睡去。

苏静好那张jing致的脸正微微仰起,迎着微风,感受着夹杂其中的阵阵花香。

管家的那略带沧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你久等了,苏xiǎojiě。”

“叫我捕快,”苏静好转过头看向管家,她一身的捕快装在ri光之下别有一番味道,像是女人的美和男人的刚的美妙融合。

“好的,不过很遗憾,郭少爷还在外出经商之中,”管家歉意道,他们此刻正在牡丹庄园的牡丹丛之中。

“两天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苏静好那如滑腻的缎子一样柔软的声音中带着遗憾,“郭公子何时回来?”

“我不知道,不过我保证,如果他回来了,我一定会告诉捕快。”

“那多谢了”

“其实,苏捕快若是不嫌弃,也可以托在下转告。”

“不必了”苏静好向对方投去微笑,“有些事,还是自己说的好。”

她说罢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却又转身,却听管家在身后道,“捕快且慢。”

苏静好回过头来,回走几步,“请说。”

“不知飞箭客是否已经伏法?”

“还没有,”苏静摇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连风也无法窥破的遗憾。

那么,她是在遗憾什么?

杜千秋所tígòng的逃离方法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杜家是开封最庞大的家族之一,因此几乎每天都会往外运出很多垃圾,其中当然包括一些空桶。

杜湾好客,经常宴请客人来府上大吃大喝,宴席之上自然缺不了美酒。杜家不会自己屯酒,他们从一些酒商那里进些高价的酒,然后再把空桶送回去。

今晚正是他们需要整理空桶,运回酒商那里的时刻。杜千秋带领郭崩云来到仓库,叫他躲进一个空桶里,接下来所有的空桶都会被搬上板车,拉到城门处。等天亮城门敞开之时,脚夫再拉着板车出城。

“至于何时可以脱身,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杜千秋在帮助郭崩云进入一个空桶时说,他同时也把对方的弓箭、箭囊和面罩都塞了进去,空间立即显得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