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离山前一月,上人曾枉驾小寒!就是要往南海普陀朝圣,此后即无消息。”

王致远怒吼一声,一招手道:“拿下,死活不论,砍翻她们再找雷老儿算帐去,问他们治下不严之罪。”

楚平道:“当然我们必死无疑。因为针上的剧毒是没合解药的,不过他也很聪明,知道针打在身上,不会立刻致命我们仍有余力将他们搏杀当场。”龙千里摇摇道:“此针不但劲力强,而且时无声无影,的调难以躲避,只是为什么不把毒性加强呢?”楚平笑道:“大哥不用暗器,不知道毒性,立刻致命的毒物气息太重,只能用于饮食之中,淬在暗器上的毒物是无法达到立刻致命的,而且这玩意儿讲究的是细巧,才能使人无备,细巧之物,含量必轻,假如体积庞大,本身就能杀人,又何必淬毒呢。”

龙千里倒是真的愁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对燕玉玲措辞才好,楚平把责任推给龙千里之后,倒像个投事人似的,一路上嘻嘻哈哈,一会儿指指晓雾弥漫的金陵景色,一会儿盛赞烟雨蒙蒙中的秦淮风光。

如意坊的东家必须要无处不往,无所不知这是必修的功课,我去过两次。”

第二年,他与青骢驹的主人──美艳绝世的侠女华无双结为连理,婚礼就是在八骏园中举行的。

楚平是光来过了,龙千里等人都已在寺中客舍里居下,楚平才又一个人到江边去的。不过才耽误了半个时辰。可是他重临寺前,觉到情况有点不对了。

眼中一无所有,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他一身神奇的第六感,也可以说是一种后天修为的警觉性,每当有人将不利于他时,他就有这种感觉。

所以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又生警觉,信步向寺门走去,天色已暗,金山寺在黑暗中如同一头巨兽,他走进大殿时,殿中寂无一人,只有一个僧人在钟架前,牵钟钟索,似乎准备要叩晚课的钟声。

装干隐约感觉那股杀气就是由那僧人处传过来的,略一沉思,干脆走过去,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一下那个僧人,只觉得这个和尚不像是个出家人,头上虽然光光的,却没有戒疤,而且也没有出家人那股恬淡之态。问道:“大师父用过晚饭了?”

那僧人似乎不愿跟他多搭讪,只轻轻嗯一声.楚平笑笑又问道:“大师父此刻是晚课的钟吗?”

僧人又嗯了一声,楚平笑道:“大师大概是由外地来挂单的吧,在下在半年前曾经到过宝寺,跟叩钟的那位老师父谈得很投机,据说他已叩十几年的钟,这次怎么没看见他呢?”

那僧人淡然道:“他死i。”

楚平怔厂一怔道:“死了!怎么会呢,在下看那位老师父身体很好,精神也很健旺

僧人不耐烦地道:“人总要死例”

楚平连问了两句话,已经听出这个增人根本不是和尚,因为出家人口中没有生死,只有圆寂正果之说,因此不动声色地道:“他死多久广”

僧人道:“洒家不知道,酒家业到本寺还没几天。”

楚平一笑道:“在下想来也是如此,否则怎会连时间都不知道,此刻晚斋刚过,还没有到鸣晚课钟的时候。”

僧人道:“酒家敲的不是晚课钟,是预报丧钟。”

楚平哦厂一声:“预报丧钟,为谁预报呢?”

“为一个姓楚的施主。”

楚平仍是很从容地笑道:“在下也姓楚,这预报的丧种,会不会是在下呢?”

“施主如果姓楚,就逃不掉,因为今天宿在寺中,姓楚的人都非死不可。”

楚平道:“‘这个在不倒有点不相信,在下无病无痛,身于也硬得很,不像个要死的样子。”

僧人道:“阎王注定三更死。”

楚平心中一动,从他的变话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了,乃笑笑道:“原来大师父就是追魂阎罗果报和尚。”

僧人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有十几年再在江湖走动,很多人都已经忘了洒家,想不到施主还记得

楚平道:“我不会忘记,因为十二年前,家叔从南红交趾采购得一批珍珠,在归途被劫身亡。”

僧人道:“那是洒家跟几个伙伴下的手。

楚平道:“果报和尚,迷魂娘子,白眉公翁,三大邪神怎么只见到一位?”

僧人一笑道:“我们这三个人也是多年的伙伴广,酒家到了他们自然会在附近。”

楚平道:“在下遇到三大邪神,想活命自然很不容易,何不把那两位一起清出来呢?”

僧人淡然地道:“不必!洒家自信还能对付得了,等酒家倒地的时候,那两位老友自会出手的。”

楚平想想道:“三大邪神纵横字内多年,在下闻名已久,只憾出道太晚,无缘识荆,想不到今宵有幸一会!”

果报和尚微笑道:“不错,近十年来,江湖上英雄辈出,但值得我们伸手的还不多见。

所以我们就躲懒,江湖上也快把我们忘记了,如果不是阁下在鸡鸣寺前那一番杰出的表现引动我们的兴趣,我们还不会来呢。”

楚平哦一声道:“三位是专为楚某而来的?”

果报和尚笑笑道:“可以这么说,八骏雄飞,威震宇内,我们试了一下,追魂娘子略施手法就摆平了病书生,我们觉得不过尔尔,对其他几个人本已缺乏一手的兴趣了,那知道阁下继了病书生的缺后,居然更有作为了,昨天在鸡鸣寺目睹阁下身手,我们颇为钦服!”

楚平沉声道:“哦欧阳师兄是你们杀死的?”

果报和尚道:“一个病书生,还值得我们同时出手吗,追魂娘子一把散花手就解决f。”

楚平怒道:“追魂娘子何在’

果报和尚笑笑道:“别心急,三大邪神虽然联袂行走江湖,却很少同时出手,一个不行再上二个,二个对付不了,才三个联手,阁下必须应付过洒家三十招再说。”

楚平忽又冷静下来道:“你们三大联手有几次果报和尚道:“不多,仅一次,就是四年前对令尊的那一次,难道令尊没告诉你吗?”

楚平道:“没有,如意坊的人从不为私怨而复仇。先父遭你们围攻受伤后,根本没有说出是遭谁的毒手。”

果报和尚一笑,道:“难怪这四年来,我们没受到一点困扰,洒家还以为如意坊被我们杀怕了,不敢来寻仇呢。”

楚平沉声道:“先父之死,在下因遭祖训而不究,但是欧阳师兄之死,在下身为八骏之一,却不能坐视,请大师稍候片刻,让我跟追魂娘子先作一战。”

果报和尚笑笑道:“楚施主,三大邪神行事有自己的规矩,可不作与由你挑的,今天是九月二十八日,时值下旬,正该洒家当令,就是说第一阵由酒家出手,所以昨天在鸟鸣寺,追魂娘子虽然在旁边看着你大显神威,也没有抽冷子给你一下,是你那有命在,洒家在此恭候已久,你就别在拖时间了,清亮兵器赐教吧!”

楚平看看殿中,灯光暗暗的,充满厂一种森杀的气氛,乃哗然出剑道:’‘好!我们别毁了古刹胜景,到外面去!”

和报和尚把钟撞的木样轻轻一摘手,笑道:“洒家号称果报神,就是专拣佛寺古刹,作为报应之场,楚平,地方也不得由你挑,就在这个地广场地方吧。”

楚平冷笑道:“我偏不听你的安排,要斗我们出去斗,否则改天再作较量。”

说着纵身向殿外而去,果报和尚身形一闪,居然抢在前面拦住,一杵压下。

喝道:“楚平,三大邪神要杀人时所挑定的地方谁也改变不了,动手!”

楚平并不是真的要出去,这殿中十分宽敞,而且还有几十盏灯点着,光亮虽弱,比外面才能亮得多厂。

三大邪神的追魂娘子以暗器手法称着,在黑暗中更易施为,她之所以被称为邪神,就是她暗器从不打招呼,跟她动手时,必须特别小心,因此他这一纵,只是在试探对方的虚帝,因为他看见果报和尚搞铁杆为武器,虽然是木制的,却也相当沉重,知道此邪必长于臂力。

长于臂力者,多半身法迟滞,就可以针对这个缺点攻其所弱了,但楚平的意法却更进一层,那是由他父亲遭害时,向丰的伤痕所引起的联想,他父亲负创回到这家中时,除了身上的刀痕与两片翡翠玉叶的暗器伤痕外,背后择有一个碗口大的圆形瘀伤,似为重物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