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儿,你觉得……,这个江离然如何?千翡总是同我说此人精明能干,可也让人不踏实,娘也见过一次,确实长了一张让小姑娘挪不开眼睛的脸,咱们阿翡若是嫁过去……,不会受委屈吧?”

“不不不不,那是传言,你明白什么是传言吗?就是说着好玩儿的。”

她觉得可能自己的方式用错了。

千翡用力扯了扯手腕,却也不敢动作过大,她抬起头来看向江离然,这人怎么回事?自己都不怕吃亏给他澄清了,丫还不乐意了?

江夫人对待千翡的态度始终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虽并不似自己娘亲那样的宠溺疼爱,却字字句句都透着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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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翡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夏夫人十分乐意地替她应下了,一点儿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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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紫檀木?确实……确实是个好的提议。”

“真是也不嫌丢人,若是我被传成这样,我怕是连房门都不好意思出,居然还敢坐到江家铺子的面前。”

千翡没有将匣子打开,而是让紫黛问了价格直接买下,她觉得里面就算不是温玉也没关系,看到匣子的那一刻,前世那一丝丝的坚定就好像慢慢又回来了一样。

“今日之事,你本不该站出去的。”

夏千亦回过头压低了声音,眼瞧着不少人的目光跟过来。心里越发焦躁,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千翡见到这些,一点儿也不愿意有人用看好戏的眼神打量千翡,他急得抓耳挠腮。却丝毫也扯不动面前的千翡。

“……”

而今年,夏家从之前就有些沉默低调的趋势,近来也越发明显,这样一个可以将夏家从宝座上拉下来的机会,谁肯放过?

二哥哥是个聪明的,他应是不会错过皖南之行,那么夏家在商会上的低调必然会让人嘲笑,商场如战场,哪儿有不趁机踩一脚的?最好是彻底没了翻身的可能,其他人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千翡有些微微愣神,这是晋西所有商行暗自较量的盛会,她前世曾经从来也没在乎过,然而之后为了宋家,她不得不费心去留意,去做准备。

千翡这么一说,海元陆连拒绝都词都说不出口,他若是不去,那便是瞧不上夏家的公子,他自然不会如此得罪人。

“千翡妹妹稍安勿躁,外面那些传言兴许再过几日便消停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顺口问问,二哥哥有段时日没去荷塘垂钓了呢,也不知如今可还能钓上鱼来。”

“我若是不知好歹上赶着贴上去,爹爹才真正是难做了。”

若是江离然对阿翡有心思,这门亲事倒是不错,如今只需瞧清楚江离然的品性,若当真是个可托付的,阿翡方才也对他有些念想,小妹的亲事便可定下了……

“阿翡说的虽对,然则这也并不是随意便能去尝试的,不过……,阿翡如此坚信,可是觉着江兄的决策是正确的?”

“……,那个、那也没有几次嘛。”

她醒过来之后,能自在地同爹娘撒娇,能随意地同大哥三哥胡闹,然而千翡却没有勇气去接近二哥哥。

“可是,是海家啊!那个海家!”

“夕儿!不得胡闹!”

后面几个字容慧安羞红了脸压低了声音,然而仍然说得很着急,千翡这会儿是尽兴了,可往后呢?谁还敢上门议亲?一想到这些容慧安便坐立不安,恨不得拖了千翡回去让她将话给吃回去。

五百两一出,连同家境富裕些的才子佳人们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五百两已是可以求到一幅晋西大家之手的诗词画作,江家少爷居然随手用来买下这一幅?

“宋公子,既然是夏妹妹的意思,那便如此吧,左右是夏妹妹所作诗词,自然要由着她的心意才好。”

“夏姑娘这幅诗词可贵就可贵在不仅诗句发人深省,就连字迹都意态跌宕、矫若惊龙,一眼都辨不出是出自女子之手,全不同于寻常女子灵秀清丽之姿,着实难得,其中的风姿难以明说,若是被寻常人买去,岂不是浪费了?”

因此顾雪莹对千翡从来都有种高高在上优越感,然而百花宴上,自己居然输给了夏千翡,顾雪莹完全不能接受,此次东慈寺的斗诗宴,顾雪莹是抱着重拾才女名声的目的来得,更何况还有宋公子也会来。

三人慢慢地走进去,在周围拉起的绳上,已是悬了不少墨迹未干的诗句,千翡跟着容慧安挨个儿瞧了几幅,发现这斗的诗,仍旧是咏梅的!

容慧安忽然语气激动却声音极轻地扯了扯千翡的袖子,在她耳边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那些马车。

“……”

千翡软软地靠在夏夫人身上,夏夫人只觉得浑身吓出了一层汗,黏黏的极不舒服。

静姝抿着嘴唇,看着千翡泄愤一样将手里的丝帕揉成一团扔在桌上。

难道说……

见到千翡的神色有些泄气,夏夫人忽又想起自己这般得意的缘由,“阿翡今日可是出足了风头,我听说侯府门口花厅里,那插着桃花儿的篮子都要装不下了。”

然而宋文轩却急急地开口,“夏姑娘方才所说在下深以为然,作诗作的乃是心境,姑娘小小年纪能有此番顿悟实属难得,令在下十分钦佩。”

容慧安说,在千翡离开之后,顾雪莹又花了些时间才作好,然而在两人所作诗词还未呈上去之前,她便柔柔婉婉地做了个提议。

那女子眼睛一亮,能来公信候府的妇人皆是非富则贵,这些人都是极傲气的,若是让她们生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