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冷眼瞧着已经接近抓狂的佘幻雪,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龙一说完便请李澈示下,李澈今日也是一身劲装黑衣,他挥了挥手只道了两个字:“出发。”

刘萱居高临下的宣布完,眼睛一撇便瞧见门旁竖着的一把扫帚,当下弯腰拾起递给一旁的红苕:“红苕,将这不知羞耻的玩意给小姐打出去!”

“此事乃是本宫一意为之,与你并不相干。”哗哗几声水声李澈已经沐浴完毕,他取一旁干净衣袍自行换上整了整袖口道:“我答应那丫头最多两日,如今却是多了一日这可如何是好?”

顾荣只是看她不语,那眼神中有些不舍有些失望,还有些痛楚。

佘幻雪瞧见李澈不语心中更对刘萱愤恨一分,可她脸上却是丝毫不显,只是越发委屈起来:“玉,今日我来找你,可妹妹却硬是拉着我到了这里,她对我说她不愿任何女子接近你,我本想着同她好好谈谈表明心意,却不曾想刚进院子还未曾开口,她便动了手。”

李澈抬起头来幽黑的眸子瞧着她壮士断腕一般的表情,嘴角扬了扬:“放心这次不让你做任何事情。”

佘幻雪与刘萱向李澈行了礼退出主屋,两人都是姐妹情深状一路说说笑笑走出了院子,刚出院子没几步,刘萱就懒得同她做戏了,她脚下一拐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只留得一个背影给佘幻雪,她边走边道:“妹妹就不送姐姐了,就此别过。”

见她这么说,李澈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眸中的冷色也退去不少:“既然你都知道,那该知晓怎么做了?”

李澈抿了一口茶:“愿闻其详。”

胡管家心中百转千回,开口却是平静:“小姐是奴才看着长大的,为了小姐算不得辛苦。”

可惜他竟是太子李澈近臣,定非池中之物,非她一个小小益州商女可以匹配的。

两人正聊着,房内突然又闪进一人来,红苕一瞧见那人便就毛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我们家小姐的闺房么?你这般老是莫名就闯进来,万一我家小姐还在洗漱又或者还未起身该怎么办……”

龙一淡淡看着从身边越过的刘萱,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任由她走了进去。

他说的美人自然便是一直落后刘萱半步的佘幻雪了,刘萱正要回话,身后的佘幻雪却突然上前一步,她面含娇羞之色,一双凤眼含羞带怯,轻咬红唇欲说还休,她朝着李澈福了福身娇声道:“禀世子,小女子落难此处幸得六小姐收留。”

“她还真未将本宫的话放在心上。”李澈语声平静听不出喜怒,他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出生丧母年幼丧父,十一岁又没了祖父,无长辈教导不知世间姻亲之礼也是常事。”

然而这种寂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小厮一路连走带跑进了院子:“小姐,门外辛媒婆求见!”

她又想起今早李澈让她每日辰时送粥的话来,略略思索片刻又修书一封交给仆人:“你去別苑旁边的宅子,将这封信交给宅内的人。”

刘萱道了谢便带着红苕进了禅房,一进禅房却发现这房内除了宝宇寺的方丈外竟然还有一个女客。

想到自己不知怎么就惹到了他,又忍不住头疼起来,他允自己弹上一曲《凤求凰》,自己却说凡弹此曲求姻无为妾者,果然是不自量力……

刘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淡道:“自古弹《凤求凰》为姻者,无人为妾。”

小厮苦着脸:“孙公子小的只是一个下人,能得你如此礼遇心中甚是感激,虽是有心帮忙但实在是无能为力,跟你说句实话,我家小姐说了,无论你提起任何要求说任何事情一律回绝。”

今日里她也有些气的狠了,在墙头之上那贵人一句‘不明’已经让她心中火起,自己虽是于理不合,但也是堂堂正正当着他们的面翻了墙,若是他们不出自己定然不会,可那贵人开口便毫不留情咄咄逼人,倘若那贵人不愿又何必非要等到她翻了墙,走到面前说了话才那般奚落?

红苕嘟了嘟嘴将灯笼放在一旁,认命的嘿哧嘿哧从墙的这边将梯子提上来,又嘿哧嘿哧的放到了墙的另一边,待梯子放好又从一旁提上一食盒沿梯而下,她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提着食盒却丝毫不费力的从梯子上下来,显然这爬墙的事情已经驾轻就熟。

孙逊一下愣住了不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胡管家是什么意思,但有着良好修养的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曾。”

“是。”柳枝青在一旁坐下也不开腔,只恭敬的低着头等着男子发话。

想到此处众人均出声:“一切听父亲安排。”

“你想多了……”

为她挡了一箭的正是顾荣,顾荣猛的一下将箭拔出,大喝一声拼尽全力带着佘幻雪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