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浵吓了一跳,睁目结舌,半晌,才问道:“爹爹,你莫吓我,有哥哥们看着我呢,我不会乱来的,”转而又看着三娘,茫然地问道:“娘,此事当真有这么严重吗?”

唐三娘怜爱地看了看她,唉,人算不如天算,十几年来他们夫妻俩一直不想让子浵卷入这场恩怨的,现如今子浵却和龙家的人打交道最多,有一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再瞒着她了,便说:“孩子,叫你受苦了,其实当年我们就怀疑龙天擎与前元朝皇族有染,你大伯可能是因为查到了他的罪证被他杀害了。”

子浵笑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活该,娘您知道吗,龙天擎不知使了什么计谋,现在飞鹤镖局已经归顺龙啸山庄了,虽然听你们都说那龙天擎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这事办得漂亮,总算给我出了一口恶气。”

子恒点点头,补充了一句:“你别直接找他们要人,就说是请他们推介一个人便是,估计他们也推不到外人头上去。”说完子恒进厨房填柴火了,子浵在厨房里随便拿了个黄瓜走了。

唐二娘握着子浵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安抚道:“莫要言谢,方姑娘,你先去休息一下,再想一想怎么办他们的后事罢,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龙皓云陪着子浵到大厅见夫人,二人刚刚行过礼,还未等他二人开口,唐二娘便先声夺人,道:“方姑娘,你也算是一个行医之人,须知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天爷要一个人走,饶是笑一声也会憋死,喝一口水也会呛死,我们虽说有一些治病救人的功夫,但是再有本事也不可与天斗,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子浵也乐了,呵呵一笑,自嘲地说:“见笑了,我自小在山野长大,不曾听说过什么锦鲤。”

子浵心里想着给若惜治病,只是胡乱地点头,道一声:“甚好。”便随着龙皓云朝龙亭走去。

皓云一看见子浵的药箱和包袱,二话没说,就给子浵送来了。

龙天擎细细的一琢磨,好像有点道理,又问:“那万一云儿看上了那丫头呢?”

龙天擎这才说出他的想法:“实话实说,今时今日,飞鹤镖局难以渡过眼前这个难关,而且日后的生意也难以开展,若要保全两者,只有一条路子,你飞鹤镖局加入我龙啸山庄,我让犬子过来认你做义父,你伤他的事情就全当是义父教义子武功时候的误伤,如此说来,想必大家也不会为难于你。我知道难为兄弟了,可是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要想想你带来的这十几位兄弟啊!”

赵大一听武当派把双龙刀叫做双虫刀,气得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将武当派一干人等活吞了。

彼时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比较单一,平日里的消遣多是张家长李家短芝麻绿豆的小事,如今赫赫有名的龙啸山庄少庄主出事,是一件大事,大家几乎见面就谈,仿佛不知道这件事情就会被社会淘汰了一样。

这次飞鹤镖局失手,落下了把柄在龙天擎的手里,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砸在乞丐身,他能不好好利用吗?

若惜浅浅一笑,转而又问道:“不说我了,兰心,我问你哥哥为何要给那姑娘做衣服?”

屋子里就剩下皓云和子浵,皓云开口说:“你不生气了?”

二娘点点头,算是认同这个说法,然后开始跟子浵拉家常,“姑娘,此次云儿累你受伤,我深感不安,你先安心在我龙啸山庄养伤,我会托人给你家捎个口信,也好让家人放心。”

昨晚自己救的那个姑娘是个来历不明又会点穴功夫的人。龙啸山庄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家,树大招风,难免招惹江湖上一些宵小之辈的觊觎,不得不防,因此对于子浵的来历她不得不问。

皓云听闻此言,以为子浵对于自己隐瞒身份一事很是生气,自己还要到大厅跟爹娘交待擅自离京一事,也没做更多的争辩,于是关切地说:“姑娘伤势未愈,不要太劳累了,我已经交待了一个丫头前来照顾你,你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她便是,在下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先行告退。”

子浵心想好一个狠心的丫头,居然这般没耐心,等口中的药满了,她假装醒了,噗的一下就把药全吐在兰心身上,兰心没有防备,药从胸口直接滴了下来。

这个人就是子默,他听到有人哭泣,念的词又甚是悲凉,于是过来看看。若惜受了惊吓,站立不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子默寸步不离站在她身旁,温和地劝慰说:“姑娘,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就是,山庄自然有主持公道的地方,何苦自寻短见呢?”

舒子默唯有把事情闹开来,让自己有机会去见龙天擎,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进驻山庄。

舒宸顺利成章地说出了第二件事情,“不怕,这蛟刚刚到这里来,白天是牛仙活动的时间,它怕牛仙的角,不敢来,晚上才来此修炼,大家莫怕,我已经叫我的徒弟赖文布下了一个阵,尚且能困住它一阵子。为了永绝后患,你们今晚沿着河边修起来的牛角处尽可能地生火,让这个地方看起来火光照天,蛟是水中的东西,看见火是不敢靠近的,我估计它不会再来了。”

而舒宸的计谋正需要这些村民的帮助,因此他也十分热心地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