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浵心领神会,道:“兄台,路途遥远,你我也没什么盘缠了,就将就挤一宿吧,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吃坏了果子,肚子闹得厉害,恕小弟无理。”然后挎着药箱就去往马厩。她这番话是说给匪人听的,传达了两个意思,其一、我们没钱,你们犯不着打劫我们,其二、我们要住一个房间。

皓云心里琢磨着,前几天下雨,地面潮湿,这附近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巴地,我一路走来小心翼翼也免不了弄得一身泥泞,而这些马却如此干净,也不饥饿,可见这些马这几天并没有跑过路。此处比较荒凉,既无人烟又无商贾,没有理由在此逗留数日之久,而且此去杭州城也不过四十里路,要是人走需两个时辰,而要是骑马半个时辰都不用,他们比我们来的早得多,这些马又没有疲乏,时间是足够的。更重要的是,这些马彼此十分亲昵,应该是一起圈养的。

子默欲迎还拒,这也是舒宸设计好的,玄学师一职在龙啸山庄举足轻重,而且可以自由出入内院,子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若是他一口答应,龙天擎还不敢用他呢!对付这只老狐狸,不转几个弯是不行的。

而且下人们也分为两个等级,这个等级主要是用于划分工作范围的,一等下人一般是庄主及其家人的贴身下人,只有他们能出入内院,二等下人不经允许是不得擅入内院的。

次日一早,果然,龙门镖局的货物已经运出仓库,准备行船东去,子默一身玄学师的打扮,在一旁自言自语叹气道:“今日下水,恐怕凶多吉少啊!”

天公作美,没等几天这个月初十就刮起了西风,俗话说:久晴西风雨,久雨西风晴。舒宸断定接下来要下雨了,一切的布局就在今天开始运作了。

在那个时代,玄学师是受人尊崇的行业,也是一个来钱快的行业,且不说帮人排八字,算命格,道行深的看看阴宅阳宅的风水所得的收入也相当可观。

子浵看他精神好多了,就说:“我的干粮不多了,现在又多了你这张嘴,下午我要去打猎,你好好休息吧。”皓云一听打猎,来了兴致,连连叫道:“我的病好多了,我陪兄台去吧,躺了那么久筋骨都酸了。”子浵点点头,默认了。

皓云接过子浵递过来的鸡,嘴上连连道谢,心里对子浵暗暗升起了一股好感,常听父亲与镖师们谈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多是唯利是图之辈,今日看这个郎中倒是个心直口快,视金钱如无物,为人也善良爽朗,对他十分欣赏。

少庄主这番打扮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为了掩人耳目,掩谁的耳目呢?

子浵简单收拾了一下,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起火,处理好鸡,架在火堆上烤起来。东捡西捡地,半个时辰过去了,子浵顿觉内急,毕竟是个姑娘家,不好意思对着敞开的大门如厕,就跑进了小屋。

而军中这病,一无病因,二则病之势与瘟疫也有所不同。目前国内并没有暴瘟疫,这批士兵从南部各地抽调而来,进入军营以后,为了避免各地士兵结党营私,因此把所有的士兵分散重组一起训练,每个士兵都有一个编号,例如一营三零二号,相邻的士兵操练和休息都在一起,军营是个人口高密度聚集的地方,若是瘟疫,病情应该是呈片状爆,然而此处的病情却是点状爆,并没有波及同吃同住的士兵,这不符合瘟疫的特点。

然后言及今天的龙啸山庄,冯将军问道:“我这些年常在沙场,还以为三娘仍在山庄,何以今日会——”

那郎中看三娘诚意十足,言之有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把将她扶起,象征性地收了几两银子,把金钗石斛还给她,“唉,我也是一时想歪了,同样是治病救人的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啊。”

最后,舒宸对三娘说:“三娘,我总觉得你的病和那次咬伤有关,不然你带着子浵去那边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寻得治愈办法,再赶过去会合吧!”

子默就不一样,他是长兄,性格内敛,为人平和,对父母亲彬彬有礼,对弟弟妹妹爱护有嘉,“这套灵犀剑法,是靠两个人互相配合,依靠心意相通,达到人剑合一,两个人相互补充,可以克服一个人耍剑顾前忘后的缺陷,现在我们两个各使各的,是需要一点时间沟通磨合的。说起默契,你跟小浵就比跟我默契。你那个哨子什么时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