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茵亦是有些吃惊,随即得体地笑道:“流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听到这话,流年不由笑了一下,“你看我这样像是认识程总的吗?我要是认识程总啊,早让他们赶紧去把人给我找回来了,还能就这么等着?”

本来因为在上次和程冉明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又要见到他,流年有些紧张,此刻听到他还没回来,当即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我做不到。”伊落落直白地说道。

伊落落这才放过她,也微微笑了起来:“知道就好!”小女儿做派显露无遗。

染止墨抿了下唇,短暂的停歇后低声说道:“如果你现了伯父留下的物品,我想请你把它交给我,因为它……很重要。”

她踩着高跟鞋向门口走去,在路过流年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住,微微地偏头,她在流年耳边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呢!”

“好,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眸色很暗,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她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咬住了嘴唇,迟疑了几秒后,她咬牙道:“与你无关。”

淡淡的一声,似是漫不经心,其中的寒意却让流年不禁心中一紧,怎么会这么巧被他听到?

邵启仁叹了口气:“你父亲走了,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能多照顾你些就多照顾些,当年你父亲他对我们……对了,流年,你父亲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染止墨很快低头看到了流年手中的卷轴,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吴宝国,于是对流年说道:“我们进去说吧。”

所有的狠话不过是骗人的,她假装不肯给,假装着一切都与她无关,可是那都是假的,那字千金的价值、那字对她特殊的含义,都抵不过他为难的神情。她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就算他有麻烦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然而脚下的步子还是越来越慢、越迈越小,直至完全停下。她重复着那句话来告诫自己,但到了最后,脑中所想的却是:如果他真的有麻烦该怎么办?就这么一次,她就为他做这么一次,只当是还了他以前对她的爱护,这之后他就真的和她没有关系了。

苏轼的真迹早已是千金难求,能寻到一幅已算是运气,这第二幅……

小刘把苏流年让了进去。染止墨不经意地抬头,本是想让这记者先坐沙上等他两分钟,当看到来的是流年的时候,他着实吃了一惊。

喜欢他的人太多了,多到他已经麻木了,并不是因为有人喜欢他他就得喜欢那个人,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更何况那些人大多不是为他家的财就是为了他家的势,口口声声说爱他,却是一张支票就可以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