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仁又告诉我,那是二楼的“泥人张”。

扬娜说:“难道你连一到四个朋友都没有?还是你不好意思不忍心向父母要钱?可是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我们不忍心父母再吃苦受累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再重蹈我们的旧辄我们才出来的。加盟连锁多的我不敢说,但它至少可以改变三代人的命运。象我当初在昆明也是一千多两千的工资,可到了北海我同样拿不出三千九来。这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反思吗?当时我也同样不好意思、不忍心、开不了口,但后来我就问自己说,我是要一辈子狠心呢还是要一时狠心?现在我们父母的肩上有一百斤的担子,如果我们再向他们要钱就等于又给他们加了五十斤,可帅哥你是愿意选择让他们把一百五十斤的担子挑半年呢还是愿意叫他们将一百斤的担子挑一辈子?”

表弟没有骗我,杨娜这只“孔雀”果真是够“孔雀”的。且不论那脸蛋与身材,只是那份气质便足以使不少人倾倒。再往那高凳子上一坐,尊贵典雅中透着桀骜本性,有如一个傲慢的公主,使得矮登子上向来傲物的我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钱伟来了,自然一眼又看到了我这新面孔。我说我不会他就让我跟着他搞。他随意说一句话,让我跟着重复他每句话的第一个字。

第三天听分享,觉得里面有文章,句句说的都在理,

“好了!”下面众人也提声齐喊。

洗把脸,又随表弟去见了个自称十四岁便被赶出了家的黑道大哥,挨着屁股听他如何被驱逐如何混到老大如何家破人亡,如何来到北海如何差点砍了骗他的小弟如何回家搞钱,如何一眨眼便走到了今天……

我一再提醒自己用心,可还是不觉中就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困境,唯有竭力使自己听着。

弟弟说:“叫他来干什么?”

这道门挡住了我探访的脚步,将我和那一个神秘的世界隔断。

小辣椒利索地说:“来就来,谁怕谁了!帅哥,准备好了吗?他们的要求就是我们的追求,我们可别叫他们看扁了哦!”

天色渐暗,我们起身回走。那些无人居住的破废楼房尸般阴沉着,偶尔几点鬼火般的灯光被那可怕的掌声和大笑吓得更加幽忽晃荡。

我冷笑说:“赵总,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北海都快赶上美国的唐人街了!”

我喊弟弟出去走走,却见他不敢定夺的样子,只把既有征求又不乏畏惧的目光投向牛德仁。牛德仁就开口说睡一会午觉。弟弟的服从无比真实地让我看到了他们的被控。

“二十四。”话音才落,就觉数双眼睛猛向我扫来,射得我浑身毛刺、又羞又悔。二十四,二十四,无所事事的二十四,潦倒不堪的二十四……陈志平又很“总”地说他二十二,要喊我大哥了。我快被羞得无地自容了。

我他妈的这究竟是在什么鬼地方?

表弟见无人开口只好自己来说,可好不容易开了口却又是结结巴巴的:“其实……其实,每个人……过程都……一样……你,你……只,只要……三,三五天……”

“啪啪”。木然的我又被这欢迎的掌声吓得一个惊悚。

我突然又想:难道是弟弟乱花了那五千元钱,没有学成调酒师?那……

正想时,果就见有人口中贺着“恭喜”之声,满面春风地进来。表弟他们也忙着上前握手迎客。

我的神经终于被白丽娇手中的笔绷紧了。

冯梅毫不做作地说:“是啊。你以为我们是做什么的!”

冯梅又说:“帅哥一直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天天就是画画吗?”

时间越来越少了,可我却还没有闻到大海丝毫的气息。我拉紧窗帘,躲避日光,躲避现。

苗圆圆忽然说:“导游之意亦不在蝶!”说罢,和我相视而笑。

“七,——快到了!”我偷看了她一眼,为自己失败的撒谎直冒汗。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撒这谎呢?她可是我的“小师姐”啊!

娇艳女子尚未背过人去描眉抹唇,粗丑妇女已大咧咧地掏出了脏兮兮的**;顽童肆意地把水果、糕点随意甩丢地上用脚践蹉,贫贱的母亲贼般抠起一点来哄饿哭了的孩子;游子包袱压肩才背井离乡,老人与小孩就窜来窜去张口讨钱;新侣生离死别才挥手,故友情冷意漠已重逢;几个推小车的串好气围住一名坐轮椅的残疾人讨价,一名妇女口一松就被票贩子硬塞了假票;两名值勤的警察,老的在警务亭中翘高了双脚报纸掩面大打呼噜,年轻的在病黄的阳光下搔头弄姿摆弄崭新的警服聊以驱烦*……

叔侄两个看得目瞪口呆听得激情澎湃,高喊着非干不可,今天晚上就打电话;纳日巴却还在说着我钻牛角尖,说我这些天的成功人士是白拜访了,用不用他们中级带我去消费一下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