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魏彤冷笑,倒是冷静下来,指着跪在地上的人问:“这人你可认识?”

“又去她那儿了?就那么喜欢她?”穆云棣知道这段日子她跑的勤,因对王氏早已厌恶,生怕她识人不清受了害。

果然,这日上房请安,骆子琳到了。

“管她做什么!”穆云棣口气冷淡,为她擦拭嘴角药汁的动作却轻柔。见她水润润的眼睛似有委屈,不禁又训:“怎么总也不经心,这回是侥幸,若没发现香炉内的蹊跷,你还有命去替别人担忧?”

碧珠记着吩咐,取来香炉后勉强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因侧妃突然嚷着香不好闻,这两日便停了未用。”

魏彤虽未见他面色有异,却见他得了消息一刻都不多坐便去探望,就知他心里挂着西院那边,不禁冷哼。只要那药一发作,救回来也得落下后遗症,皆是迟钝呆傻,就不信还能迷惑得住王爷!

梳洗后往上房请安,一反常态的静坐不语,脸色瞧着些微泛白,精神不济。魏彤问了问,她据实回禀。一听是恶梦困扰,魏彤眼中闪过精光,仿佛连日来的气闷妒火都得以发泄,畅快无比。

“张仪?”穆云棣挑眉:“他不是在三年前解官回祖籍丁忧了吗?怎么提起他?”

“好啊!”芙萩温言便蓄势待发,急忙问他:“何处为终点?”

李英忙陪笑回道:“爷,您忘了,陆侧妃今儿出城去红叶寺进香了。”

魏彤的脸色青红交替。

穆云棣一听“上房”,立刻联想到她回回在魏彤跟前挨训受罚,这回反应这么大,难道说……

春梅与宫女们个个垂首屏息,生怕被拿来出气。

穆云橖走下假山,忖度着,交代道:“平日里闲了,能和陆侧妃走走倒是好。”

“回皇上,奴婢柳答应,去年入宫,居于储秀宫。”先时慌乱渐渐消散,柳如玉开始觉得疑惑,她见到皇帝了?

忠毅公夫人入宫可不仅仅是探病,更是思谋对策。

众人伏地跪送,半晌才爬起来,出了养心殿才敢大喘口气。

“院子里其他几个钉子没动静?”芙萩问起别的。

如前世一样,首次见面,他久久未语,只是拿那双邪魅的眼睛盯视她,嘴角似有若无勾着点儿笑。当初,她因他这笑吓得不轻,如今,心底竟有些久别重逢的喜悦。

所有人都认为,容嫔怕乔贵人得宠危及地位,三番两次阻扰不成,便借机在药中做手脚令乔贵人毁掉一双手,再无颜见人。谁知乔贵人不堪痛苦,绝望之下寻了短见。

她唤来柳妈与碧珠,以后香炉在使用前须亲自再清理一遍,若有添加的药粉,收起来悄悄处理。不论幕后是谁,她都决定将计就计,这才符合她如今扮演的角色:单纯、率真、毫无心机。

“吃过饭了?”穆云棣眉宇间透着疲惫,没有多余的话,扶起她便进了屋。

果然!婉茹几个快步上来,柔身下拜:“侧妃吉祥,妾身送侧妃回西院吧。”

“没见过你这么贪吃的,胃不疼?”穆云棣将她招到跟前,抬手抚上她嫣红的面颊,柔滑细腻,鼻尖萦绕着醉人芳香。

果然,穆云棣不仅来了,来的还挺早。

“真的?”确认之后,她笑的几分忐忑几分期许:“爷,时候还早呢,能不能在街上转转啊?我不乱跑,只在马车上看看。”

“妾不敢。”乔贵人性子软,嘴又拙,除了告罪根本不知从何辩解。

“啊!”刚要穿过一道圆门,不料迎面与人撞上,对方正是柳如玉!

菊香点点头:“应该好了吧,听说今早去景仁宫请安了。”

“乔贵人?”素馨一时不解,毕竟乔贵人虽是皇帝喜欢的类型,对上容嫔却无胜算。

“你想做什么?”芙萩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他竟什么都知道?

“那你就乖乖的。”穆云棣又逗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隐约中忆起,瑾妃得宠后,皇帝曾为其父平反昭雪。

如以往一样,穆云棣伸手捏上她的小脸,清冷的目光中夹杂着狎昵:“芙儿,你这脾气见长啊,敢和爷甩脸子。”

穆云棣的记忆瞬间被拽回幼时,停留在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一块藤萝饼引发的欢笑,仿佛空气都带着清香。他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清雅的香甜中竟有丝丝咸味。不由自主的手重,酥脆的外皮层层掉落,仿佛离那个午后更近了。

“这……那多谢王姐姐,改天我也送你样礼物。”芙萩笑嘻嘻的收下,告辞了。

一想到穆云棣当时看她的眼神,她便觉得一股寒气直袭心头,转而又是被算计后的怒火中烧。两种心绪上下撞击,脸色青白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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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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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萍儿的话,魏彤反射性的站起来,双手紧紧绞着帕子,唇动了半天,硬是挤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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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棣一言不发,看似平静如常的样子,却令她感受到万分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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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魏彤知道他生气了,或者说,是极为恼怒。她硬撑着不服软,不告罪,不肯承认一个陆芙萩有那么大的魅力,竟能令他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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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下去。”穆云棣声调沉冷,一如既往,但在今天,格外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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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等人哪敢多呆,瞬间退了个干净,厅中只余他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