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贺贺吃得不错,很安静,不哭不闹的,太子饭饱了,就面无表情坐在旁边看贺贺拿勺子将一盆饭捣来捣去。

“皇嫂……还好么?”他斟酌着开口,太子将他的紧张反应纳入眼底,淡淡点了点头,“嗯,这会正睡着呢。”

齐公公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适才他真怕太子不接这个。太子一起身,他就连忙告退,转身的时候听到了贺贺软软的声音,“能睁眼了么?”他暗自叹息,是个好姑娘,可惜了啊……

结果等饭菜上桌,两人才坐定,贺贺就满脸慌乱地尖叫了起来:“殿下,蛇啊啊啊啊啊!”

其中一个宫女道:“正在坑里刨您呢。”

太医说了:“太子妃误食毒物,毒素侵入她的大脑,发生了点反应,导致她神志不清,识人不详,行为离奇……”

贺贺呜呜着抱他,他心疼,将她重新抱回床上,在外面听闻哭声的宫女们急得朝里面大喊,尤其是漠语,她都快想冲进去了,“殿下!太子妃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哭了?”

接着,她们听到太子在里面喊了一声,“都进来!”遂推开殿门挤了进去,见贺贺好好的,并无大碍,又都放了心,开始伺候他俩更衣。

贺贺脸上还有泪痕,她还在生刚才那事的气。漠语过来给她穿衣服时,她咬着嘴唇不让,太子抬起脚让宫女给他穿鞋,“你不穿,我穿好可走了。”

“你去哪儿?”贺贺赶紧从床里面爬出来,漠语瞅准机会一把搂住,其余宫女也赶往把衣服她身上套,她逃不开,急得手脚乱动。

太子已经穿好了衣服,挥退了漠语等人,亲自出马,“你要是好好穿衣服,我就带你去。”

“可是去哪儿?”贺贺重复问。

太子道:“翰林院。”

贺贺虽然不知道翰林院是什么,但她不想一个人在东宫,她想跟着太子,遂老老实实穿好了衣服,梳妆时也很配合,太子禁不住对她笑笑。

她瞧着很高兴,安静地吃了早膳,太子牵着她出了东宫往翰林院去,哪料行至半路,便瞧见前方一群人正向这里走来,其中被簇拥着的女人容颜绝色,衣着华贵。

是漱贵妃。她是二皇子的生母,这十几年来,后宫受宠的女人来来回回,唯独她多年如一日,享尽了煊惠帝的宠爱,煊惠帝甚至将掌管后宫的凤印都交给了她,她也算得上是后宫之主了。

太子顿住脚步,探手将贺贺往怀里揽了揽,贺贺眼神透着胆怯,她转个身埋首在太子胸前,太子低头凑到她耳边,“等会就趴我怀里,别抬头。”她小声应了一声。

两人动作间,漱贵妃已缓缓走了过来,太子抬眼,随意按礼节问了安,漱贵妃微笑着回了一声,眼尾一挑,目光放在了贺贺身上。

“贺贺今日如何?还像昨日那么大哭大闹么?”说到底,她也算长辈,适才贺贺得向她行礼,却被太子按在了怀里,她心底不悦,遂拿贺贺刺激太子。

太子一脸寡淡,“比昨日好了些。”手掌摸了摸贺贺的脑袋。

漱贵妃见此在心里冷笑起来,一个傻子而已,用得着这么护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