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董,工人bàgōng事件究竟有没有内幕,顾氏和东盛是否合伙剥削工人的福利?”

“哦。”李巧眉有些将信将疑地看了许彦之一眼,忙搀扶过顾九月,神色亦是复杂,只缓缓道:“恩,我来吧。”

“自从那日他奋不顾身救九月,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知道吗,顾家的人实在是太可怜,没有一个人能够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幸好九月可以,她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顾长年没有理会顾九月的反问,只是淡淡道:“工人的福利这一项,是你的意思吧?”

许彦之见其不语,这才缓缓道:“当时的情况,我和你说过的,而且那时候公司已经负债累累了,我父亲为了挽救公司,先将公司的股份转给了我,而后启个人资产,他知道再撑下去的时候,必然会造成资金链问题,。资产亏空不止,就在那时候,唯一的选择是破产,但是我作为他的直系亲属,自然是要承担责任的,所以,我和他在此之前发表声明,断绝了父子关系。”

她扯了一个自以为是可爱的笑容,李巧眉无法,只得应了她的话。

许彦之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微微扯动:“别岔开话题!你小子又蒙我。”

许彦之的面色变得沉重起来,顿了顿,才缓缓道:“警方查看了jiānkòng录像,那天顾氏地下停车场进出的人中,最可疑的便是孙倩。”

她的车一直停不了,只能往前一直行驶。就像是赴死的士兵,顾九月全身已经出了冷汗,却不得不更加专心致志开着车,尽量往人少的地方驶去,希望不要发生意外,可是这样的场景让她全身发慌,她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而顾长年心中的女儿,只要甜甜腻腻说些讨人喜欢的话,便能和自己一般。可想而知,有时候讨人喜欢,也是很重要的吧。

有服气的人,自然也有不服气的,流言蜚语不过一半一半。顾九月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他只知道,项目部的业绩越来越好,团队核心竞争力不断提高,才是她在这个岗位上应该有的作为。

破坏公物事小,万一出事,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她总是这样和顾九月说话。明明并不亲昵,却也是亲切无比,顾九月对顾心月向来冷淡,而如今也不如从前一般的性子,不想驳了她的好意,只是浅浅笑了笑:“左右不过是在顾氏忙活罢了。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阮若心缓缓对上顾九月的目光,声音温柔,并未有顾心月那样的急躁和不甘之意,只是和颜悦色道:“如今你也回来了。等了二十多年,妈妈不怕再多等等。委屈已经生受下了,当年是我为了你爸爸。自愿为他生下孩子的,就算他真的薄凉如斯,我也只能自己认下。”

周小童打diànhuà给顾九月,听她的语气好像是陶器在公司里受了委屈。一气之下cízhí了,顾九月也颇为挂念陶器和周小童,这些日子自己忙碌来忙碌去,也未曾与她们好好聚聚,便相约在了零点酒吧。

许彦之不懂顾长年言下之意,只问道:“那么,顾叔叔的意思是?”

话虽如此,但是此情此景,想来顾九月以前在顾家的确是水深火热,今日一踏足。便深感顾九月这些年所受的折磨竟然如此。外人上桥在此,郑晚云说话已经是这样不顾及任何人的颜面。若是没有外人,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番情景。

顾九月闻言只是娇憨一笑。

他顿了顿。冷然对顾九月道:“顾xiǎojiě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事情来了?还请顾xiǎojiě多多顾着自己,免得有一日,自顾不暇。”

许彦之与顾九月一同出席,互为舞伴。而且他们知道,今天会遇到许多人。

郑晚云忙佯装蹙眉,只道:“你要和你奶奶说,你很想奶奶,知道了没有?”

她虽不说,但是许彦之也是知道她难受,一刻也不敢疏忽,仿佛能够感受到她此刻的痛苦,心里更是对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深深自责。已经无暇顾及旁的东西了。

许彦之到家后,没看见顾九月,倒是刘妈迎了出来,有些意外望着他,笑道:“彦之,你怎么今儿个倒是有时间回来吃饭了?九月前你一脚,刚回去了。”

她有一瞬的迟疑,脸上漫着久久挥散不去的红晕,咬着唇只是不说话,见他还是望着自己,心里又有一小股子不服输,顾九月,你何时这么扭扭捏捏了?

顾九月是有话说的,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咱们都是明白人,好端端的,工人们怎么会如此,还不是有人煽动过的!正好这个时候,九月的计划被顾氏搁置了。而这个计划的负责人成了顾心月。如今九月着手接管,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只知道今天她借酒消愁,肯定是工作室不顺心闹的。”

许彦之叹气,揉了揉眉心:“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我总觉得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柯敬业闻言亦是沉默:“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只是个开始?没有那么简单。”

许彦之缓缓闭目,只道:“我希望没有下一次,这个计划太多人盯着,我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就是要让东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仅如此,顾氏也会遭殃……”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说会不会是郑成恺那小子搞的鬼,那小子不老实。”

许彦之不置可否,今日郑成恺的态度的确也模棱两可,她脑海中又浮现出李巧眉的话来,阮若心的女儿顾心月,九月尚且如此痛恨她的父亲,作为私生女的心月,从小母女分离,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半丝的不悦吗?

许彦之沉声:“敬业,你帮我去查一个人。”

柯敬业:“谁?”

许彦之缓缓吐字:“阮若心。是顾心月的母亲。顾长年曾经的qíngrén。“

柯敬业不解许彦之为何要这样做,明明涉及的是凤凰于飞项目,可许彦之却去打听人家的私事。纵然心里满腹疑惑,他还是郑重点了点头,只缓缓道:“好。”

许彦之的眉心紧锁,今晚在酒吧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究竟是不是她?今晚这条短信究竟是谁发过来的?

他逐渐握紧了自己的手,狠狠捏成一个拳头。

电脑显示了一封新邮件,上面的内容让许彦之大吃一惊,脸色变得惨白。

那是顾九月和郑成恺的chuángzhào。

许彦之当然知道这些zhàopiàn是怎么来的,那时候顾长年为了逼迫顾九月和郑成恺联姻,企图借此拿到国贸的项目,而当时也是他和顾九月与顾长年斡旋。

就像是尘封的往事,蓦然被人掀起来,他望着这些zhàopiàn,突然有些心痛。

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当时没有问顾九月,可是这一刻,心里的疑虑却不得不起。当时的他也许没有资格过问,她也没有和自己解释什么。可是……现在……

向来理智的他心里突然觉得空洞无比,而今晚在酒吧的那一幕又是这样硬生生烙在他的脑海之中。

一张……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