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大阵,斗转星移,散开!”空中那年轻人将手一挥,他身后数人骤如电光激射开来,各自飞出一柄匹练也似的剑光,纵横交错,剑影重叠,隐隐成北斗天罡之势,便将东海三仙圈入其中。

诸葛谨听得意动,连忙又问:“不知这样的好宝贝,师叔从哪里得到手的?”他见千叶的模样,这天地玄黄图决计不会轻易脱手,便想问清了出处,待日后有机会再去故地寻访,说不定还可现别的宝物。

段瑶遽然抬头,一双眼中仿似射出无尽憎恨之意,诸葛谨迎上她的目光,不知为何竟有些下不去手,呆了一呆,段瑶身形突然如蛇弹起,狠狠朝他撞将过来,两人距离又近,诸葛谨猝不及防,竟然真给她撞翻在地。观云听得师父要杀了段瑶,心中又惊又怒,见诸葛谨就要动手,几乎与段瑶同时起身,合身一扑抱住他的双腿,也是死死按住。

姑射涵见此情形,冷然的眼睛微微一眯,摄人的寒意霎间大盛。“既是如此,本座先将你这老和尚送上西天,再杀光你寺中所有人为她陪葬!”右手一张,空中陡然现出一柄奇形兵器,中有握把,两头带尖,遍体白雷紫电缠绕,甫一现出,刚散去的阴云如怒马奔腾铺天盖地席卷而至,引起满天阵阵雷声大作,电光如银蛇乱舞。

那书生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师叔不必多虑,小侄我见过的妖人没有上千个也有数百个,怎么会受一个区区妖女摆布?”便是飞身而上,遁入那塔中去了。

观云一听,连道惭愧。段瑶却是听得暗自心惊,直想着方才是不是露了端倪,口上连连否认道,“大师莫不是看错了,我要是会那么高端的雷法,怎么会被两头怪物追得狼狈不堪……”

那——是她自己……

“呵……娘娘方才与我见过面,怎么,这就不记得我了?”声音渐渐清晰了些,能辨出是一个女音,依然透着寒丝丝的味道,虚无缥缈,仿佛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令人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方向。

段瑶如同没有听见一样,半撩起眼,望向空中道,“原来你也是被封了灵脉。”难怪之前在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灵气。

段瑶自那日在那永安门外失手被擒,醒转之时已被有狐栖转移到这座地宫之中。

他此话一出,那少女并无动静,边上几个丫环立刻匍匐在地,瑟瑟抖不已。

段瑶大是骇然,当下来不及多想,将手一挥,摇光剑化成一条紫虹长龙射入黑云之中,她随即聚起周身雷光电闪,飞身迎了上去。

凌天一微垂了眼,目光中静静流露出一丝暖意,“走吧,”他轻声说道,“我送你回宫。”

段兰成听她这一说,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玉儿说得没错啊,九妹也确实到了该嫁人的年纪,那凌世子可是等了你三年,再拖下去,我这个做哥哥的都要看不过去了。”他这些日与凌天一一同出征,愈觉得此人才情出众,又知他亦是修道中人,与自己妹妹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一心想撮合了两人,也好将这个妹妹留在身边。那玉姬看出他的心思,便找了个机会将两人请到府上,言语间调笑了几句,惹得段瑶恼火不已,当即拂袖而去,再不肯踏入他府上一步。

头顶忽有一抹阴影罩下,段瑶猛然惊醒,遽地往后一退,“师……师父?”

“段姑娘……”李婉真还要再说,窗外忽有一道男子声音传了进来:“……瑶瑶还不出来?”

迫人的寒意渐渐消散,身后那人突然沉默了起来。

李婉真的怒火突然就被她这一句话浇熄了,蓦地转头望向她,目光中满是不能置信的神色,“你……你要回到他身边……”

南宫想了一想,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先送你回皇宫,再折返回来好了。”

夕阳西下,东海之滨,有一艘渔船正缓缓驶进港口,抛锚靠岸以后,那渔夫立在船头,冲着舱内大声喊道:“姑娘,已经到岸上了,你可以下船了!”

话没说完,忽觉眼前一花,小腹之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苏雪丞轻声笑了一笑:“皇叔这里太过冷清,怕是会闷坏了你。”

段瑶不觉就弯了双眼,蹭到他身边,叫了一声“皇叔”。

段瑶沐浴归来,只往自己房间瞥了一眼,就转回身,朝着苏雪丞的屋子走去。

苏雪丞看他离去,低头轻声对段瑶说道:“瑶瑶且随我回瀛洲岛吧。”

那法明和尚乃是方丈仙岛的岛主,与他正是莫逆之交,两人年岁相差无几,更从结丹时期便在一起修炼,对彼此的事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上方的天空被一个方圆数百里的透明晶罩,将海水阻拦在外。

她却不知谭青末也是那随性之人,方才与她一番客套,不过是平日习惯使然,此刻见段瑶不悦,当即也是轻笑一声,走上前道,“阿瑶所言甚是,我二人的事,奉劝萧仙子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段瑶眼珠一转,已是明白了他的心思,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当下凉凉笑道:“我可不敢去,阁主这阵法看来玄妙无方,万一被我弄乱,那可就不好玩了。”她既然见到阵中蛟龙的情形,对其中的厉害也是知悉三分,自然不肯轻易涉险。

飞近一看,岛上灵气愈显充足,绿树郁郁葱葱,蔚蓝的天幕下竟如一大块翡翠,通体泛着妖冶的绿光,无边的绿色蓝色的灵气满溢而出,甫一靠近,就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海上风暴!”

“你这是助纣为虐”

他心头莫名火起,走过去微怒的道:“我在那边打探消息,你却在这里偷懒,真是岂有此理。”

段瑶心中所想也不外如是,只是见这两人气度不凡,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此刻听书生说将出来,不由问道:“场上可还有十余人,你就不怕杀了这两人,反而被他们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