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瑶心中一突,不禁又偏过头去看他,“怎么说?”

段瑶一笑,推门进去,对着屋内或坐或立的数人,眼珠转了几转,“今晚风太大,我回来的时候,迷路了。”

他走到近处,才现两人原来是一对少年少女,那少年一张娃娃脸时刻带着笑容,看上去极是亲切,少女一身紫衣,却是生得明艳无双,美若天人。他生平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子,又见她面上冷若冰霜,更加不敢搭话,便只向那娃娃脸的少年出声相询。

这人见虫云无效,招手便即收回,虚晃一招,另又放出一根托天蛇茅,在空中一转,便幻化出一条粗逾水桶的晶白大蛇,巨口一喷,一道冰霜之气如寒潮骤卷而至,段瑶也不避闪,双掌一推,轰然一道紫焰奔出,两下里一撞,冷热对碰,直出一声爆破般的巨响,强劲的气流将四周岩石表面纷纷刮落下来。

握在手上却是一柄普通的桃木剑,剑身刻满了繁复的花纹。不由疑惑的望向他,那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负手转身,“要成为剑主,先要能够御剑,先让我看看你的御剑术到达了什么境地,再做定论。”

那女子以袖掩口,轻笑道:“但随阁下所愿。”

那化蛇历经五百多年,一条长筋足有人手臂粗细,赤红如血,本身坚固无比,更兼天性火属,晃动之间,即有数点精星火焰迸裂而出,正是制炼鞭器的上好材料。

段瑶看得一知半解,只问道,“这是谁给你的帖子?约你赏剑?这不是往自己家里招贼吗!”

此时正是晌午,前来拜佛求签的香客多在禅房中休息,外面却是没有什么人。

冰湖上一方亭阁之中,姑射涵坐于当中那一张玉桌前面,双目沉沉,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前天碰到几条冰银冠蛇,能将毒液喷出数十丈远,被她十几道剑气下去,斩了。昨天碰到十来头白犀牛,能喷出道道霜气,被她花了小半天时间,斩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刚刚行到黑风崖下边,就碰上了这一群雪吼,段瑶早听说这怪物乃是雪原上的王者,颇有一些神通,一试之下,果然非同寻常。当下来了兴致,便与这一群雪吼一面游走一面缠斗了起来。

姑射涵低沉笑了一声,道:“徒儿忘记了?你被那地底的黑煞之气所伤,体内热毒作,昏迷了过去,为师方才为你驱除了一部分,此后尚需辅以灵药,才能将余毒完全清去。”

姑射涵也不去追,见那束红光消失在天边,眸中如笼上一层薄冰,自语道,“今日且放你一条生路。”

姑射涵做完这一切,转身对段瑶道:“从今日起,你需每日进入这万象鼎中,收取劫云化为己用。一个月后,为师再对你进行考验,如若完不成,你便需再入冰火雷震塔历练一番。”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中明显透出欣悦的语气来,“不愧是我姑射涵的徒弟,你能有这等志向,实在是令为师大为慰怀。”

我要变强无论如何,一定要变得更强然后将他踩在脚下然后才可以雪今日之耻

急剧而又短促,激烈而又仓惶。

东庆的二皇子殿下正要就寝,忽的帘幕被人掀开,段瑶一身白色寝衣的闯了进来,劈头问道。

太和殿之上,宴席正欢,忽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跟那皇帝跟前的陈公公一阵耳语,那陈公公连忙走到明德帝旁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明德帝脸色大变,“竟有此事?”

却不料那道人正隐身在红沙之中,此刻将手一扬,喝道:“万里黄沙旗,开!”

段瑶将手一挥,“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句,以后离我们家小攸子远点!你要怎样是你的事,只要不牵涉到我,我也不会去插手管你!”

“不想?”

“你——你————”他两眼圆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颤抖着抬起仅剩的左臂指向眼前的小姑娘:

原来那白布之下,半节青惨惨的手臂伸了出来,搁在担架边上一晃一晃,好不吓人,那手指甲处血肉模糊,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看上去诡异至极。

姑射涵道,“正是如此。”

“你要逃走吗?”

段瑶呼吸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感受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淡淡温暖,心里忽然觉得,两个人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段瑶平日从未如此放下身段,见自己好声好气求了半天,此人还是一意推辞,心中不禁大怒,将手一甩,跺脚狠声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碧绿潭水微微一晃,遽然变得如血样红,水质更如流质,徐缓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旋,突然轰隆一声闷响,仿佛一样**砸入水中,头顶上方的潭水疯狂的翻搅起来,水压带着气劲铺天盖地压下,直如排山倒海一般倾轧过来。

段瑶当先看见,当下口中大喝一声:“离火玄金出世了!”足下一蹬,只身化作一道白光,直冲火山口奔过去。

葛连靳道:“不如我们四人分别挑一个洞口,总有一人能碰上。”

她像是没长骨头一般伏在树枝上,两根指头捏着手里的花瓣,一片片扔下来,口中兀自小声的嘀咕:“现在去呢,还是待会儿去?唔再歇会儿吧等它再热一热”

“哼,我鬼母宫乃雪山一脉唯一传人,此事毋庸置疑!更何况那鱼骨是何等宝贝,谅你也没有那份气度,轻易去便宜了别人!”

这下轮到段瑶无语了。

段瑶四下望了一番,见树下一老一少正在下棋,旁边还有一个老人观战。她想也没想便冲上去拉住那个下棋的老人。

段瑶唇角往上一勾,也是腾身而起,直随着小蜂飞去。

“给我滚开!”段瑶怒喝一声,周身突然爆起一团绿莹莹的屏障,将那黑衣人生生迫了开来。

转了一圈,只将目光聚焦在墙头那幅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