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怎么又说荷包是绣给自己的?云逸一头雾水,却不好再往下追问。

“我倒是无所谓!”采儿朝幻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不急着回去,还不是为了让你和小云能多多相处一段儿时间?既然你舍得走,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只不过……就算要走,也该打个去道个别。免得人家说我们幽都的勾魂使者不懂礼数。”

……

两位神差突然现身,天纣连眉梢都没有动一动:“这是尚清门中之事,不牢两位挂心。”

“我知道你在乎。你是执法堂的长老,对门规戒律一向看得很重。所以,这些话,我一直不敢说出来。可是刚才看到鸾音他们两个……我不想,不想像他们那样,到死都没能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对方。我,我自从十年前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

“我看过遭人背叛,化作厉鬼将仇人撕成碎片,在地狱受了千刀万剐的。也见过死后被人收住魂魄无法离开,最后化作荒魂烟消云散的。相比之下,凤肆和鸾音因误会而错过一步,总还能在奈何桥头相见。岂不是不错?”

采儿平静地笑了笑,笑容中无悲亦无喜:“世事无常,哪里有那么多应该不应该?缘起缘灭,有谁能,逆转命局?做无常这么久了,生生死死,还看不开吗?”

轻轻将凤肆搂在怀里,鸾音在他耳边轻声低埋怨:“你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性急?我都说了,一百年而已,睡一觉便过去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等?你总说,我们生为比翼鸟,便该朝夕相处。我就是气你自以为是,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便该乖乖等我回去,不是吗?”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容得一丝迟疑?就在凤肆分心犹豫的时候,天纣已劈手夺过了云逸掌中的龙渊,跟身上步,将剑锋刺入了凤肆的后心。

执法堂大牢前的院中一片狼藉,地上血迹斑驳。不少尚清弟子受伤倒地,不知是死是活。院中心,凤肆正与天纣对峙。

“难道,是有牵挂的人,所以不放心离开?”

“反正,没两天就好了。”幻儿笑了笑,“我看那凤肆实在可怜,情不自禁就……”

牢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环境倒还干净。鸾音静静抱着膝,坐在牢房的一角,透过牢房中唯一的一扇窗户,望向牢外的天空。听到牢房外的脚步声,才缓缓转过头。

“妖孽,你在昆仑结界内无法施展全部法力,现下已被包围,还不束手就擒!”天纣冷着脸站在凤肆对面。看样子,云逸重伤未愈,尚清便由他来主持大局。

“我……我……不是,不是我害死的……我没有……”被采儿一通狂轰滥炸,凌孝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没有还口的余力,使劲摇头,却说不出一句整话。

幻儿淡淡笑了笑,幽幽道:“那么,若是判天大人为了救别人,不得不伤你,怎么办?”

反应过来之后,尚清弟子纷纷拔剑将团团围住采儿。倒是没什么人去管绑住凌秀的幻儿。云渺和凌秀两人在门中的地位、人缘,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