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递上一碟小吃,“里边加了冰糖,我自己做的。”

“今天晚膳吃什么?”他不以为意。

他缓缓的看向她,“那个女人,其实是我娘。”

甄不凡深深望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华清风还是那般慢条斯理,维持着同一姿势并未离开。

贾无双被那一眼瞄得有点莫名其妙,猛地抬头望了望天,兴许受情绪影响,倒真觉得没太多动力“明日上门拜访”,甚至模糊了不远千里到此处的原因……

“小姐出门出得急,带的衣裳不多,这浣纱城奠气湿凉,早晚温差大,春桃担心衣裳不足御寒,不如明日去布庄挑选几件成衣,也在城内逛逛。”说完又看了看贾无双的脸色,她家小姐从前每到一个地方,最大的兴致就是逛街。

然而,先前是她疏忽,分处两地,本就该是一方放弃。

甄不凡心里一声闷哼,反观贾无双,已是红唇微肿,云鬓凌乱,衣襟大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帘子被掀起一角之时,甄不凡携人飞向横梁,免得娘子春光外泄。

有些纳闷自个紧张的情绪,方才那个问题有点复杂,约摸是一时头脑发热才问的罢,然而她又再次想起甄不凡的答案,唔……综上所述,他其实是在说他喜欢她吧……

“女人,早说了男人要哄要骗,要对他好点。你说得对,甄不凡是个蛮汉,但这样的男人有个好处,他至少不会骗你,你不觉得,把个蛮狮驯得服服帖帖,很有成就感么?届时你若还是恼他烦他,那就再休了他,包管你比现在痛快百倍。”

在场无人发笑,仅得贾元宝单手伸出试图欲搀扶之状,也是被扼杀在贾无双警告的目光之中。

接着他疑似和人交谈般,又道,“没反应?我草,大嫂的需求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大哥不是精尽人亡了吧。”

甄不凡眉头拧得老紧,极其排斥此刻心中遮掩不住的慌,竟是这么看不得她的眼泪,思询之下……

她一定不知道,她微微恼怒时眼眸中流溢的光彩,是怎么的吸引他。

这男人……

一种受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在这种悲愤之下,她不得不承认在方才在店里看见他的那瞬间,除了惊讶,还有一丝丝……慌张。

一觉起来,窗外泛红,贾无双觉得有些热,摸了摸后颈,汗湿了衣襟。

贾无双其实就站在一旁,明明是听见了却仅微微一笑,像是默认。

今日和这家的夫人打打牌,明日和那家的小姐喝点茶,后天和城西商人听听小曲,有事没事的满汝安城闲逛,嫁人的事也懒得再提,顺带把嵘唐城过的那两个多月,权当作梦一场。

甄不凡已是稍稍冷静了下来,然而脸色依旧维持着先前的面无表情,又走了两步,他开口,“我知道她不会乖乖的嫁。”所以这些日子,他以静制动,随便她怎么搅合。总之今夜无论她算盘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都可以接受,除了逃婚!

唔……

摸摸自个前额觉得滚烫,心想着自己肯定是水土不服加上湿衣吹风,恐怕感染了风寒……

“……”和它主人真是一个德性!

撞鬼了,这么快?他穿墙过来的么……

贾无双便是突然回头重重地嗤了一声,“一样?”

贾无双闭上眼睛牢牢记住他的模样——

船调头?!

老女人……

咕噜咕噜,又是呛了好几口水。

他双腿夹紧骑下,一声:“驾!”

那掌柜明显腿一软,“禀、禀大当家的,这女子是钱公子的贵客,小的才不、不敢怠慢!”

随之贾无双才望向钱君宝,“我对这桩生意颇有兴趣,愿闻其详。”

那影子,自厅外影入,拖得老长老长,颇具意境。

依照那征婚书给汝安城造成的影响来看,这日贾府门前应该排起长龙,一派热闹。

一介女流,从默默无名的小商贩,跻身汝安城富贾商流之辈,只花费了几年的时间。

“啪!”

这一掌,不止拍在钱君宝的屁股上,而且拍在他的脸上,更拍在他的尊严上。

这分明就是教训小孩子的方式!

“啪!!”

甄不凡下手毫不留情,力道极重,一掌下去,那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屁股很疼。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