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调绢洗房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百奚诺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带白色面具的堂弟,有些感慨的说道,

“主子!”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在四皇子百溪诺的耳边唤道。

倒坐在地上的心纯此时双拳紧握,指甲已经划破了手掌可是她却并没有意识到。百溪燮与空陌语再未做任何的停留。等他们离开屋子后,香儿急忙跑到心纯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当香儿触摸到心纯的胳膊时,不仅有些愕然。

“哼~!”百溪燮却自嘲的笑了笑,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神经错乱,他认为这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请记住读看看

空陌语一闪身,心纯“噗通”扑倒在地。

“走。”

说着,空竹一把抓住心纯的手,快的朝山下跑去。直到两人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溪燮不明白主持的的意思!”

百溪燮只觉得有一双柔软的小手轻抚在自己的眼角,一股大自然清新的香气传入他的鼻息。请记住读看看虽然有些依依不舍,可是心纯的举动直直让百溪燮一阵尴尬。脸不自觉的转了过去。心纯从小到大只和陌语,以及水娘住在这山上,这七年来从未接触过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一些世俗之事,她年纪不大,根本就不懂,也不知道。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更新最快读看看

心纯指着远处天边飘来的几朵白云,脸上天真的笑让周围的百花都尽失了颜色。

“燮儿~”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被青灰石墙所围绕的大院内,又一个孩子降临了。她的哭声给整个大院带来的不知是福还是祸。

刚才睡着了,睡梦中心纯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她现在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伤口处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楚,只是麻木开始慢慢从腹部蔓延的全身。慢慢走到床边,心纯想要躺下。这时身后的房门却突然被猛烈的推开。心纯以为是香儿这么快就回来了。谁知,她回头看时,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摇摇晃晃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玟月明白!”玟月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没事!我们走吧,你天生体寒,这里很凉,我们回屋吧!”

“本王没问你,我问的是她!”百溪燮厉声严喝,吕姑姑直接低下了头,不再多说一个字。

品瑶郡主又是狠狠的一脚踩在了心纯的背上。

清洗完毕,心纯用一块白布将仍在流血的伤口包了起来,穿好衣服,对着铜镜梳理自己齐臀的长。看着铜镜中那张熟悉而又美丽的面孔,心纯不由自主的有些呆了,

“喂喂喂!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喜欢给别人面子?你觉得你的面子是不是够大?你擒制住一个小乞丐,就想威胁本王?你这算盘还真是打得不怎么样!她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本王知道,你的死与我有关!”

“百奚琪,这是我百溪燮敬你的!”

“五弟,二哥也敬你一杯!”说着,百奚泞也将手中剩下的酒全部洒在了脚边的草地上。

之后,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保持着沉默。

夜风凉袭,吹着不远处的树林沙沙作响。

“你应该在百里之外的军营之中,将军擅自离营,被人知道,后果你应该清楚!”百溪燮说道。

百奚泞只是嗤之以鼻,

“哼,将军?军营?在我的心中自由最为重要!”

“你是皇子,亦是皇后之子!自皇后诞下你那一刻,上天就注定着你的命运。自由只是你口中一个顽词罢了!”

百奚泞从地上站起身,或许是酒劲过大,也或许是伤从心出,他的身体有些摇晃。

“我百奚泞自知自己的身份,皇后之子?哼,那又如何?我只是一介武夫!没有太子的文韬攻略,没有三弟的聪颖精明,没有四弟的沉着文雅,没有六弟的旷博人情,我就是我,我只是百奚泞,一个只会喊打喊杀的武夫!我真羡慕五弟,可以早早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百奚泞说完。没有再做停留,径然离开了王爷府!

“二哥,你又怎知没有人羡慕你呢?”百溪燮暗自伤叹,目送百奚泞离去。

“谁?出来!”

百溪燮对着身后一声厉喝,一个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王爷!”来人只是走上前对着百溪燮拜了拜,并没有多做说话。

见到来人,百溪燮眼中多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三更半夜来此作何?”

“回王爷,奴婢是来找寻自己的腰牌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心纯。在她急忙离开之后回到了绢洗房,洗了把脸。突然现自己的腰牌不见了。这才想起或许是掉在了此处。要知道

王爷府和皇宫一样,不论是谁只要进了王爷府都会派一个刻着自己名字的腰牌,这样便于主子们对下人们的辨认。如果没有腰牌,便会被视为外来的奸细,轻者赶出王府,重者会被处死。心纯顾不上许多。随手拿起一方丝帕遮于脸上,便向此处寻来。心纯以为刚才那个男子已经离开,却不想会碰到百溪燮在这里。

“你的腰牌怎会丢在这里?”

“刚才奴婢经过这里绊了一跤,可能是将腰牌掉在了这里!”心纯的语气不卑不亢。并不是心纯此时心静如水,恰恰相反,此时的她正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狂乱的心情。

“你撒谎!”百溪燮突然大声呵斥,让心纯身体随之一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确实是来寻腰牌的!”

“你是谁?”百溪燮慢慢走近心纯。

“奴婢是痣儿!”心纯此时心脏狂跳不止。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心纯开始慌张了,心中胡乱猜测,“难道难道他认出我来了?难道他知道我是心纯了吗?他认出我就是当年暮云寺中的那个小女孩儿了吗?”

“是谁派你来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将心存侥幸的心纯打入了万丈深渊。

心纯刚想辩解,却被一只柔而有力的手捏住了下巴,一股劲力将自己拉向前,那副熟悉却又陌生的冷峻的面具近在咫尺。一双深邃神秘的瞳孔直直的将心纯定在了那里丝毫动弹不得。

“回答本王。”

“奴婢没有撒谎!”心纯脸上蒙着丝帕,心中自是伤痛,原来王爷并未认出自己,确是将自己当成了奸细。仔细一想,确实该如此,这已是过去十一年,他怎会认出来此时的自己呢?

“哼,你真的很有能耐,落在本王手中还如此倔强。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硬到何时!”说着,百溪燮便要将心纯脸上的丝帕拿掉。

心纯这才记起自己的面容还未点上黑痣,王爷自是知道自己的丑容,可是如今若扯下丝帕,心纯真面目便会呈现在百溪燮的眼中,那样的话他定会认为心纯在欺骗他,更会将心纯定为奸细。

“不要!”毫不犹豫,心纯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