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觉得她有些孩子气,婚姻大事说起来像儿戏一样,可是又很是羡慕她的潇洒,不禁问道:“你是怎么狠下心解除婚约的呢?听你哥哥说你不嫁郭靖可能会被送去联姻,你为什么还……”

郭靖想起母亲的责骂和师父们的不赞同,烦闷的挠了挠头,“华筝,我娘让我来请你和托雷安答过去吃饭,她说要做些拿手的家常菜招待你们。”

苏雪云扑哧一笑,“我当然是华筝啦,不然你以为是谁?”

临走的时候,苏雪云笑盈盈的将一封厚厚的信双手奉给铁木真。铁木真疑惑的接过,“这是什么?”

苏雪云这才笑起来,仰头对他说道:“我们可说好了,若他干干脆脆的履行婚约,我们也不追究他找姑娘的事,若他犹豫不决却在你跟他断绝情义之后才选我,那我可不要他了!我堂堂铁木真的女儿难道还要他施舍的亲事?”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起身走到镜子前坐下,对着镜子侧了侧脸,抬了抬下巴,仔细端详起来。嗯……虽然原主不需要在外风吹日晒的干活,但长年累月还是有些晒黑了,算是健康的小麦色吧。大大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不点而朱的红唇,原主不愧是草原第一美女,有一种张扬艳丽的感觉,站在人群里想不让人注意到都不行。如果把肌肤养白了,称一声绝色也不为过,现在这副美女的壳子是属于她的了。

顺治心里极乱,伤到的后脑又痛了起来,拿起药碗就摔在地上,“滚!都给朕滚!”

博果尔笑了下,“额娘,你别担心了,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这消息一出,在朝上掀起轩然大波。科尔沁这是跟顺治翻脸了啊!之前被顺治强行压下的火烧永寿宫一事再次被翻了出来,奏折如雪花般飘上了顺治的御案,纷纷请求他严查永寿宫走水原因,务必严惩背后指使之人。他们老祖宗可是从关外进来的,说什么也不能忘本,让人家的公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烧死了。

孟古青虽不知苏雪云找她做什么,但明显感觉出对方没有恶意,反而在为她抱不平,当即露出个鄙夷的神情,“他怎么配做我孟古青的夫君?若是在我科尔沁,他这样的怂包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乌云珠顿时僵住了脸,阴沉的扫了眼周围,半点胜利的喜悦也没有。皇上这么打她的脸,哪像宠她的样子?不行,她必须有自己的势力,她的父亲弟弟都要成为朝中重臣,娘家势大才不会有人看不起她!

说完最后一个字,苏雪云已经踏出了慈宁宫,没人敢阻拦她,这个时候如果苏雪云再出什么差错,恐怕皇亲宗室都不会容忍。若太后、皇上可以随意陷害谋杀宗室,那他们将来还有什么安全可言?博果尔那可是顺治亲弟弟呢!这件事的真假必须仔细调查,孝庄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媳妇,怎么可能让这么个女人肆意残杀爱新觉罗家的血脉?

“什么霸占啊,分明是通奸才对,这要是放村子里可是要浸猪笼的!”

小宫女眼珠一转,笑道:“娘娘,奴才想到个计策,您听听成不成。古有狸猫换太子,娘娘您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小皇子换过来,当做您亲生的孩子啊。”

孝庄被顺治气病了。

孝庄沉思半晌,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怒意,冷声道:“董鄂氏宫里可有能用之人?她敢如此戏耍我儿,怎配享受荣华富贵?”

博果尔走了,苏雪云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开始谋划更多事,为博果尔将来上位做打算。她手下已经有几个练武成果不错的心腹,留下两个在家中坐镇,其余的都随博果尔上了战场。而这两人,她就命他们秘密收养孤儿乞丐,教他们读书习武培养暗卫,一支属于她自己的暗卫。

顺治心不在焉的听了几个大臣的奏报,敷衍应付了几句便下令退朝,离开前让吴良辅拦住博果尔留下议政。众大臣对顺治罔顾朝政心有不满,散朝时脸色都不大好看,而博果尔则是直接冷了脸,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大步走向乾清宫。

夜里苏雪云等外间的乌兰睡熟,轻手轻脚的把偷藏带来的十本书放到桌上,然后回被子里做出突然惊醒的样子“啊”了一声。

孝庄自从成了后宫的胜利者,已经很少在她们面前说这么长段话了,为了洗清儿子的污点,她也是费尽心思了。好歹这么一说太医集体出动全变成了太后关心贝勒府,又提起了博果尔喜欢董鄂氏喜欢到眼巴巴来求,贵太妃更是小题大做不知安的什么心,顺利把焦点从顺治身上转移到了贝勒府。

这时乌云珠反应过来,猛地掀开床帐,对着徐太医喊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喜脉?你一定是诊错了!”

顺利将博果尔的注意力转移到“事业”上,苏雪云相信就算乌云珠再闹腾也不会牵动博果尔半分了。等屋里只剩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苏雪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歪在床上,顺了顺柔滑如缎的长发。

乌云珠害怕的颤抖起来,捂着腹部不停摇头,“你们怎么敢?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福临不会放过你们的!”她已经知道装可怜对博果尔没用了,既然撕破脸,干脆把皇上搬出来,她就不信博果尔一个小小的贝勒敢和皇上做对!

“没那么严重,你去把博果尔叫进来吧,晾着他这么久想来他脑子也清醒了,记着去弄些博果尔爱吃的东西来。”苏雪云吩咐了一声就坐在软椅上,心里盘算着怎么调|教这个新儿子。

苏雪云闭眼皱眉,额上渗出的汗珠顺着鬓发滑落在枕头上,她双手抓紧了被子硬熬了小半个时辰,头痛终于慢慢减轻,接收了原主全部的记忆。同时她也清楚了这个世界炮灰的怨恨——炮灰博尔济吉特·娜木钟,儿媳乌云珠与顺治勾搭成奸,顺治强抢弟媳侮辱博果尔,而孝庄更狠,直接弄死博果尔说他办事不利畏罪自杀,又趁娜木钟丧子病倒之时瓦解娜木钟的势力,将她囚禁了十几年直到死去。

杨康哈哈大笑,苏雪云偏偏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悲伤,觉得他像是在把前世所有的委屈都笑出来,穆念慈也感觉到了,不禁握住他的手担忧的看着他。杨康停了下来,眼神一一扫过屋里所有人,缓缓说道,“我本来是想跟你们一起走,只要你们不刻意找茬,我也会做我该做的事,奉养亲生父母,尊敬师父,和义兄好好相处,可是你们做了什么?自我到了这里,还没说几句话,你们就开始指责我,辱骂我,怀疑我,你们逼着我离开教养我十八年的父亲,就是为了肆无忌惮的羞辱我?既然无论如何都要背上骂名,我何必委屈自己?倒不如顺心自在,公道自然有世人评说”

“歪理歪理”丘处机气急败坏,一剑刺出,竟是冲着杨康咽喉去的。

杨康眼神一凛,双手瞬间成爪,“今日你我师徒恩断义绝,当年你害的郭杨两家家破人亡,十八年来又刻意蒙骗羞辱于我,日后你便是我杨康的大仇人”

两人从厅里打到院子,众人也都担心的跟了过去。江南六怪一直气愤的骂杨康欺师灭祖,却没有出手,想来刚才杨康那番话他们还是听进去了,都是做师父的,他们可从来没那么对过郭靖啊。倒是郭大娘,她听了杨康的话愣在原地,苏雪云走过去扶住她,就听到她正在喃喃自语,“家破人亡……大仇人……”

苏雪云看了眼早跑到院子里的郭靖,摇摇头,劝道:“大娘,你怎么了?那些事都过去了,报仇的事交给郭靖就行啦,你别多想了,伤身子。”

郭大娘回过神来,眼中却满是泪水,似乎一下子疲惫了许多,“其实我也怨啊……死的只有我的丈夫,可我们做错了什么?”丘处机找金兵麻烦,却随意住进了他们家,丝毫不考虑可能给他们带来的危险。包惜弱瞒着所有人偷偷救治完颜洪烈,傻子般的不知重伤的人本身就代表危险,结果连累两家人,最终却只有她郭家的男人死了,这是什么孽啊

苏雪云想了想,说道:“那些事先不提,郭大娘,现在要想的事将来的打算,我觉得杨康说的很有道理,王府的有能者众多,很快就会找过来,咱们要赶紧离开啊。”

郭大娘一听也紧张起来,忙去叫杨铁心和包惜弱,“杨兄弟弟妹,快让他们停手别打了,杨康说的对,我们是要赶快换个安全的地方,总不能等完颜洪烈追到这里和他硬碰硬啊。”

包惜弱拉着杨铁心的手臂急道:“大哥,咱们先离开吧,康儿的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郭大娘看着丘处机那剑一下一下的往杨康要害处刺去,心都提起来了,再看旁边似乎并不担心的杨家夫妻,顿觉不可思议,“杨兄弟弟妹,难道你们真想看着儿子死?儿子懂事不懂事的好好教训就成了,你们……你们怎么能看着他被人杀?”

包惜弱连忙拉住郭大娘的手哭道:“不,我没有……大嫂,你听我解释……”

苏雪云忽然庆幸,幸好包惜弱不是郭靖的娘,不然她这两个月要对着包惜弱演戏还不得演到吐?儿子都快被杀了,解释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