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惜蕊丝毫没放在心上的摆了摆手,“哎呦,安啦安啦,我萧惜蕊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区区一场比试还难不倒我,更何况我对于茶是很了解的,圣上也是夸过我的。”

只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萧惜蕊刚刚闭上眼睛,一袭墨色锦袍的萧惜夜便出现在了亭子内,他坐下,一旁候着的碧茉忙上前倒了杯茶。

“不,宫小姐未明白我的意思,很简单,宫小姐弹自己的,而我也是弹自己的,不规定任何曲目,随意发挥,想弹什么就弹什么,宫小姐请吧。”萧惜蕊说完后伸出个“请”的手势,待宫漪媃坐下之后,萧惜蕊才随之坐下。

每一次的四艺比试,其实都给苏冉送过请柬,但苏冉每每都是拒绝,而今年是个例外,苏冉同意了邀请会到现场当任判官。

“哼,莫要提那个小没良心的,成日里只会围在白芍的身边转,白芍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儿,被我抓到好几次,还说他喜欢白芍,铁了心要娶白芍为妻,这傻小子哟,他也不知道白芍是有心上人的。”洛鹤一说起自己的徒弟们便是滔滔不绝。

阿钰领命端着药膳退下了。

“无妨,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有数,清馨,准备药膳吧。”沈浪幽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名为清馨的女子点点头但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扶着沈浪幽回到了房间内后才离开了。

早起空腹饮一杯水是萧惜蕊在现代多年的习惯,如今在古代生活了十四年,这习惯却是一直未曾忘记,不过是从五岁那年开始这个习惯的。

萧惜蕊心里一惊,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她想了想便道:“阿蕊不敢妄自议论皇子,再者三皇子如何,圣上是最清楚的不是吗何必问阿蕊的意见。”

“王敷不是幕后之人。”萧惜蕊简洁明了的说道,顾冥澈点头,“是,这点圣上早已想到,只是不知那王敷背后的人会是谁,如今圣上让三皇子来俞州,想来圣上的心里已经有决断了。”

没人知道这天北琴与南琴的两位皇帝谈话的详细内容,萧惜蕊只知道北琴皇帝决定将发生洪灾梧州的水引来俞州,而圣上则是同意此法子。

三人正担心着,家丁快速的跑了过来道:“少爷小姐,宫里来人传话说圣上要立即召见少爷小姐以及顾少爷。”

两人并肩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茶楼外,这座茶楼格外的精致,一砖一瓦都足见精细之处,待进去之后萧惜蕊便愣住了,人满为患,几乎一个空位都没有,轻轻一嗅便可闻到浓浓的茶香。

身着孝服的女子颇是感激,一双眼睛里饱含泪水不住的磕头,“多谢姐姐,今日姐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阿蕊,给。”顾冥澈将一碗的菜肴递到了萧惜蕊的面前,萧惜蕊抬头接过随后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围棋之上。

萧惜夜有些无奈,“蕊儿,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才到燕州就想着出去”

“好生照看君子兰,不能不放在心上。”萧惜蕊对着花匠嘱咐了一遍又一遍,这可是她的心头肉,绝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两人是一起长大,可之间毕竟是七年没有见面,若是说互相有意的话还言之尚早,还有待观察,萧惜夜伸出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乍听到这个名字,萧惜蕊着实吃了一惊,这也那怪,前两道的菜肴的名字虽也是四字但都与百花有关,可偏偏这一道取了这么大气的一个名字,游龙出海,好大的气势。

“是君子兰,只可惜用来培植君子兰的泥土错了,导致这些君子兰一个不曾开花,蕊儿不如我们买下它们带回府中吧。”萧惜夜凑在前面做了决定,萧惜蕊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点头,“嗯也好,不过府中的花匠能够照顾好君子兰吗”

“好香,哪里来的”萧惜蕊嗅了嗅鼻子停下脚步问着顾冥澈。

萧惜蕊忙缩回身子拿出食盒中装有的糕点放进了月儿的嘴里,然后又倒了杯茶水让月儿喝下,“饿了吧这是娘亲为月儿准备的芙蓉糕呢,还有这是姐姐专门泡的茉莉花茶,你这丫头嘴叼得很,一般的花茶你还不屑于喝。”

“澈哥哥。”萧惜月仰起小脸甜甜的唤了一声,听得顾冥澈心都化了忙蹲下身子捏了捏萧惜月软软的脸蛋:“月儿乖了,走,澈哥哥带你去湖上泛舟。”语毕从萧惜蕊的手里抱过萧惜月大步的往前走去。

萧惜蕊忙介绍道:“哥哥,这是月儿,我们的小妹,萧惜月,八岁。”

只听一记女声道:“嗯,丞相免礼,赐座。”

顾府的书房内,顾冥澈还在挑灯夜读,这是父亲布置给他的功课,他必须要在天亮之前熟记于心,可在听到三声布谷鸟叫之后想也没想的捧着书本就冲出了书房。

六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够萧惜蕊对这个朝代了解了,南琴,一个虚拟的朝代,但却是一个平行的时空。

第三局开始,依旧是先抽签决定顺序,而萧惜蕊则又一次的抽到了最后一位,现在两局已过,只剩下十人,而这一轮的比试只会留下六人,稍有不慎就会被淘汰,所以决不能掉以轻心,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一局先上场的是陈雅,在开始之前她道:“圣上,民女用三发,只需三只鸿鹄便可。”

三发,难度倒是不大,然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陈雅的三发箭控制得很好,每一发都是箭尾高箭头低,三发箭徐徐行进很是规律。

第二个是乔音语,只听得乔音语淡淡的开口,“五发。”

五发是个什么概念,萧惜蕊在此不久前曾问过顾冥澈,输赢与几发箭的关系大不大,当时顾冥澈很肯定的说,发数越多,每一发的力度越不好控制,而且还要射中鸿鹄,力度大了很容易将鸿鹄射伤。

“乔音语还真是淡定啊”萧惜蕊不知该是担心自己还是该佩服乔音语了。

凤嫣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一身白衣的乔音语点点头,“这乔音语着实不错,对百花精通,就连射术也相当不错,看样子最后一局可是会精彩的。”

五声“嗖”的声音发出,每一发都是朝着鸿鹄而去,而起在射中鸿鹄时由原本的箭头高瞬间变成了箭尾高,在射中鸿鹄之前五发箭都很规律的徐徐行进,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速度也尽在乔音语的掌握之中,所以这样的结果乔音语是早已就料到的。

轮到萧惜蕊上场时,顾冥澈不禁的有些担心,“阿夜,你觉得阿蕊能通过吗”

萧惜夜轻轻摇头,“我可不敢说,那丫头,比琴、比茶还可以,可这射术我却是不怎么了解的,谁知道她的射术究竟怎么样,前两局只是小试身手,第三局开始才是最为关键的,那乔音语五发箭,蕊儿若是想通过就必须挑战同样的发数或者再多的发数,否则很有可能就被淘汰。”

“方才乔小姐挑战了五发,那臣女挑战七发”萧惜蕊十分淡定,可心里早已咆哮开了,七发啊七发乔音语挑战五发,三个人挑战了三发、五个人挑战了四发,若她想安全的留下必定要挑战更多的发数,可以是五发也可以更多,但,她必须挑战七发,这样胜算才会更大些。

凤嫣听后无奈一笑,“这个阿蕊,真是丝毫不相让。”

一袭红装的萧惜蕊将头上的簪子拔下,顿时三千青丝尽数散开,此时有风吹过,吹起她那乌黑的秀发,与之红装形成鲜明对比,萧惜夜知道,他这个妹妹是要放手一搏了,若胜则留下,若输却也不丢人。

胜败在此一举,萧惜蕊平心静气,笼子打开放出七只鸿鹄,只见萧惜蕊拉弓放出率先射出三发箭,那三发刚刚逼近鸿鹄时,又是四发射出,其速度极快的追上前三发,同一时间射中鸿鹄,每一发都是箭尾高箭头低,而且每一发都是排列下来,看上去竟有了第二局的形式

不但是徐徐行进,而且看上去还像是一根箭,两种射术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毫无例外,萧惜蕊在这一局中得以安全留下,一时间众人纷纷看向萧惜蕊,尽是赞叹。

第四局本是襄尺,意为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应退让一尺,但凤嫣等三位判官商议过后,直接进行第五局的井仪。

而第五局则是要淘汰三人,比试结束后留下六人,再加赛一场,选出前三甲。

井仪萧惜蕊边听着琴声边再一次的思考中,连中四矢,还要上下左右排列像个井字,不但如此,要射在鸿鹄的上的位置,不能射中鸿鹄,这最后一局比前面三局要难得多啊,今天她的运气俱佳,只是不知最后一局会不会依然好运。

仍旧是最后一个上场,萧惜蕊在抽完签之后暗暗的松了口气,最后一个上场好,可以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心态,而且也不会首其余人的影响。

而这一局,乔音语是第一个上场的,井仪最为考验人的射术,力度有了还得控制方向,方可排列出一个“井”字,一点偏差都是不允许的,心态要好,而且还要算计好每一发的方向。

几只鸿鹄被放出,乔音语掏出一发箭瞄准鸿鹄的上方射出,第一发刚刚到上方,第二发随之射出穿透第一发,紧接三发四发射出,第三发穿透了第二发,第四发穿透了第一发,看似完美的射发可最后还是出现了差错,乔音语计算失误,第四发应穿透两发箭方可连成“井”字,而第四发只是穿透了第一发,以至于第四发箭偏出。

乔音语轻咬嘴唇,计算失误失误了萧惜蕊见后只道是可惜,乔音语的胜算很大,若不是计算失误,那么留下的五个人必定会有她,如今也只能叹一句可惜。

至于萧惜蕊,她很聪明的吸取了乔音语的经验,一发穿透一发,只是第四发穿透第一发与第三发,“井”字形成,直到此时萧惜蕊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