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南南惹妈妈伤心了,你帮南南逗妈妈高兴起来好不好?”

母亲听了果然脸色大变,骂她:“小孩子不许胡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管。”

“行!”谢依南若是这种小事儿都办不好,她重生来何用啊。

“别说她了,反正我们今儿个也没事儿,你妹妹以前不是在家里做过几回吗,南南想吃包子,我们做给她吃就是,哪里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性。”

日升月异,流光似水,转眼到了周末。

“哥哥,你不喜欢吃黄豆夹吗?”张也问。

“对了,你记住,若是有一个姓方的阿姨来找妈妈,你一定要盯紧了,一步都不许离开,明白吗?”

谢依南此前的生活目标就是为了谢依男,可谢依男却说,姐姐,你管的太多了,我并不喜欢。

都怪谢依男这个妖孽,招惹得她脑袋发晕,才会引起外婆的伤心往事。谢依南狠狠瞪了她弟弟一眼,谢依男怯怯地不敢反击,越发卖力替母亲捶背。

“哥哥不想要妹妹的关心?”谢依南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狭促地一笑,那扑面而来的气息,犹如春天百花开放一般,艳若群芳。

要不要这么傲骄啊!

张想拉着向容从藤椅那头站起来,对谢依南说。好嘛,有了漂亮的新妹妹,就不要自己这个旧妹妹了。谢依南知道自己这个醋吃的很无厘头,但她忍不住要这样腹谤一下。

很好,声音虽然小,但到底是开口说话儿了。

此时,她正绞尽脑汁儿地想,到底有谁是母亲适合的人选。没等谢依南想出个所以然出来,身后的竹林深处便传来了轰轰烈烈的吵闹声儿。谢依南赶紧起身冲了过去,听这声儿激烈的程度,晚一步,估计得打起来。

张思将谢依男从谢依南身上抱开放在一边的地上,伸手将谢依南拉起,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下有点儿小担心。这妹妹真的是太弱了,自己要好好保护她,张思暗想道。

“我”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儿啊,谢依南不想感慨的,奈何事实胜于雄辨。

天要亡我,谢依南当时判定!

简直,太不幸了!

谢依南自己却将家里的所有小竹篮翻出来,开始往里头装玉米,也不多装,一篮子装8个。十里八乡的,谁家见面都要叫声儿叔,喊句婶儿的,谢依南也不准备全送,准备挑着些确实与老谢家有亲的,父亲白事儿上帮了忙的,平日是常来常往的各家送一篮子就是了。其它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估计送了也白送,何必浪费呢?

自然不会,于是,无耻无下限的谢依南同学装作一脸儿天真纯良的小模样儿,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那光明晃晃地写满了羡慕,她说:“村小?哥哥们都进学了?都认字了?”

出了杂货铺子,祖孙俩儿人又饶道去了花婶儿家。进了花婶儿家门,才发现花婶儿家刚刚吃完饭,碗筷还留在桌上没来得及收拾,三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在堂上跑来跑去,你追我逐的打打闹闹,见了谢依南进来,又奇迹般地立刻冷静了下来,纷纷垂手而立,规矩的不发一言。

谢依南哦了一声儿,表示自己听见了。也是,想吃块猪肉还得看谁家的猪养肥了杀,才有机会买一两块尝尝鲜,花婶儿这样做也容易理解。

“舅舅想要自己的车吗?”

“既然孩子们作了选择,我们就尊重孩子们吧。”外公说。

“我看也没什么好商量,你的钱归你,我的钱归我,屋产我不要,田产我带走三份,你和你儿子那份便留着给你养老吧。”母亲一口气说完,不待奶奶开声儿,又补了句:“孩子们归我。”

“不能都在一起吗?”欲速则不达,得一想二才是小孩儿应该要有的天性,谢依南装的很用心。这也是她昨个儿夜里考虑半响儿后,得出一个不是策略的策略。

她没有办法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儿来,更不能表现出超过4岁小姑娘智慧的未卜先知的功能来,只好拙劣地用桌上那碗已然冷却的饭食当借口,以示自己的不舍之心,欲留之意了。

谢依南并不同情这个不太年老的太太,她是个自私的人,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看她,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她与记忆中那个收养幼孤的人能不能重合。她失望了,谢依南并没有从她肃穆的脸儿上看出丁点儿的爱心。这让她十分为难,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留下来。

她想回国,衣锦还乡她此生是做不到了,落叶归根大抵还是有点儿希望的。毕竟,相对于耶和华先生,她更信任观音大士不是吗?

“花卷儿?那是什么东西啊。”奶奶问谢依南,花婶儿也是一脸儿好奇地看着谢依南。

“大舅舅说,那是一种北方面食,很好吃的,南南一会做给你看啊。”重点是花卷不费工功,谢依南想着,花婶儿的担忧是对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卖买要做,钱儿要赚,可是也不能熬坏了身体,所以提高效率及减少工序很有必要。

既已经决定要做卖买了,自然要抓紧时间快快行动起来。

于是,谢依南这会儿不当军师了,改做马前卒,有板有眼的指挥两个大人和面,另外还在外婆的工序上加了点儿改进,例如,在和面的时候加点儿食盐,提升玉米面米分的甜度。

趁着醒面的功夫,谢依南又指挥她们准备馅儿料,青菜得提前焯水,然后再放在冷水里讯速冷却,这道工序是为了去掉青菜多余的水份之余,保存一定的水份还能让青菜久蒸不烂,清脆爽品。

然后加葱花,食盐,少许糖,胡椒搅拌均匀,就可以包包子了。谢依南动手做了两个,花婶儿一脸儿恍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手快脚地立刻就做了一个出来,谢依南一看,大受打击,花婶儿随便一做,便做的比她包的包子要好看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