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动的人群慢慢的安静下来,虽然心里的饥饿感驱使着他们不由自主的看向翠花怀里的孩子,但是只要一对上虎子那双吃人的眼眸,他们就纷纷缩在一起。

不多会儿,那座坟就被刨了一个大大的洞窟,里面的棺材露了出来。

风呼啸着吹过,好像是女人压抑着嗓子低低的哭泣,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死亡味道。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腔里的疼惜和自责是那么强烈,但是他却不准许自己表现出来。

这个男子,气场强大的让他忍不住臣服。

金财运眉头一皱,什么叫不对劲?

似乎听到了声响,住在偏房里的何润珠这一次很利索的翻身爬起来,然而当她看向窗外没有看到令她一晚上魂牵梦绕的男子时,她的小脸慢慢垮了下来,那个公子,究竟是谁,那周身的气质,那俊美的让她不忍直视的容颜,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陷了下去,好想,好想再见到他一次

二狗子抱着王八斤的尸体痛哭,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着。

“他娘的,这特么是刚死的?”

“俺家东面的茅坑要填了,你给看个日子先“

无竭尽的索取已经让金大猛全身如同散架般,她紧紧咬着唇瓣,承受着这冰冷如火的碰触,只要想着爷爷命在旦夕,需要夜呤萧的救济,她便只能咬牙忍受。

这个真的是最厉害的风水道长吗?为什么总觉得他眼神有点

泪水覆盖住她苍白的脸,渗透了她的衣襟,她浑然不顾,只有抱着膝盖,埋头痛苦,声音里夹杂着太多的悲痛与害怕。

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

早知如此,当年他也不该背井离乡,上京赶考,那家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何润珠原本羞红的脸顿时变得僵硬,扯动了嘴角,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若是可以她便可以离开这个

因为她看到了,原本围绕在金财运四周的黑色尸气,在沐云书碰触的那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进了金财运的房门,沐云书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当他看到躺在炕上面容死灰的金财运时,他脸上出现了一丝责备。

沐云书一愣,当意识到自己手被紧紧握住时,整个人微微一愣,只觉得好温暖

金大猛拼命摇头。

“咳咳大猛啊咳咳咳”

金大猛退后一步,不置可否点头,不光是这屋子,就是这整个村都诡异的很,一点人气都没有,阴森森的,像是一个死村

这次金大猛听得清清楚楚,她颤颤巍巍道:“诈诈尸?”

四周雾蒙蒙的一片,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坟头上白纸飘飘,泛着一股子透心凉的气息。

“乖孩子,莫哭,莫哭啊,奶奶不让你陪俺就是了”那头糯糯干裂的唇瓣继续道:“俺生前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下来,头和身子分了家,现在死不瞑目,想要投胎,这尸身不全,跨不进阴阳路,我在这里飘荡了好几十年了,终于在这槐树下找到我这颗头颅,俺本想托梦给俺孙儿,可是俺出不了河西村,你能帮俺把头接回去吗?”

若是有人,她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才行。

翌日清晨,天空刚泛起肚皮白。

连她也不知道,她心中萌芽的那一颗依赖正在慢慢长大。

“可以吗?”

“咦、嘻嘻嘻。”

一滩深绿色的液体缓缓流出,带着一股恶臭味,仔细看去,那液体里似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蠕动着,而且数量还不少,密密麻麻的,蠕动着

出门找人帮忙的赵老一招呼着几个汉子,刚踏进门槛,见這诡异的现象都是一惊,众人倒退三步,只有赵老一以为自己爹活过来了,连忙跑过来,大喜不已。

金财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怪异的很,还好此人死的时候年轻,不然还真的让他感觉怪怪的。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没效果?

那孟神婆一边说着,一边拽过金大猛的食指,掏出一把精致锐利的小刀,准备取金大猛的二指血,签下冥婚。

金大猛听到这里,心里发冷的紧,也大概猜到了一些,怕是他去看瓜田的时候,看到那悬崖上个那口鬼棺材了吧

“你只需要乖乖呆在我身边,不要妄想忤逆我”夜呤萧冷冷的勾起金大猛的下颚,紧紧的捏住,怒火中烧的墨眸死死的瞪着她。

永远成为他的!

端起那金丝错嵌香小盏,男子微微勾指,把另外一杯递给金大猛。

题外话:

还未等金大猛说话,赵老一便伸手想拽起金大猛已经松开的胳膊。

如今俺家的一切都拜你所赐,你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为什么那些鬼怕他?而他为何一直要缠着自己?

金大猛疑惑的同时,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钻入鼻尖,这股味道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腐臭味道,夹杂着血腥味道,熏的金大猛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口鼻。

看着如此消沉的孙女,金财运无比的心疼愧疚。

三十口棺材的盖子猛的掀飞,殷红的血液正泊泊的从棺木中沉浸出来。

慢慢的,棺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似一首诡异的勾魂曲。

而中间的水晶棺材,慢慢的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鲜血,正顺着缝隙滴答滴答的溢出来,空气中,浓浓的充斥着一股甜腻的血腥味。

“该死!他们闻到生人味儿了!”

“什什么生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