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随之被打开,候在门外的仆人,皆是卑躬着拂身请安。未有人敢抬头,即便他们眼角的余光中,看见自己家王爷怀里抱着一个男子!他们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万分惊骇,这简直是…有悖伦常啊!

宁清欢只觉得手背上一暖,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还有她的耳边,传来低低沉沉的嗓音:“无欢大人是愁绪万千非要借酒浇愁么?”

在一番细细商讨,缜密布置之后,已快将近午时。夜祁庭留她下来用饭,她亦不会拒绝。

他们如今聚首在王府之中,目的是商讨明泽县的贼寇之事。那么她便也开门见山,直入中心了。

那时,在宁家未被屠灭时,她曾在书房外听见爹同宁菖桦说起过,祁王乃当今圣上的胞弟,是相差十年的兄弟。然,皇帝龙嗣微薄,膝下仅有两个皇子,却是顽劣不堪。祁王睿智沉稳,圣上更是对他百般信赖,或许…

皇帝允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

又过两日,小屋的后湖边,立起了两座新墓。暗红如血的墓碑名,令人心生压抑。

宁清欢的手腕处被温厚的掌心扣住,她的身子跌入到一个温暖的怀中。她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竹香。

她的背脊抵着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回旋着他的话语。

萧瑟的寒风吹过,叶卷儿飞扬而起,划破残空。宁清欢却唯独听见,他那寡淡清冽的声音,夹杂着冷冽的温度骤然灌入了她的耳蜗之中,将她最后的一点理智,悉数瓦解。

悲怆话凄凉,怅言暮惊霜。本来无诀意,却道生死凉。

说着,宁西远单手撑着地面从草堆上站立而起,宁夫人也随之站起身来,拉住了宁西远的衣袖,却是凝着眼前变了模样的宁清欢,不禁簌簌泪流。

宁清欢来到把守的侍卫前,那两侍卫皆是冷冷的提刀拦住宁清欢,“什么人?”

“算得不易了,尚有时间,你且不急。”广廷立起身子来,骨节分明的指理了理铺仄的衣襟。

他的声音略显着疲惫,却让人觉得懒懒的,难得的好听。

昨日的话?

她说的如此坚定,让男子也微怔了片刻。

“想明白了么?”男子见她如此神态,心中幽转着一抹不明的思绪。他微微眯起了眼眸,而那淡漠清冽的嗓音,再度于这透凉的空气之中响起。

她只要抬起眉眼,就能看见他那犹如画作一般的下半张容颜。但她却又将视线往上油走了几分,执拗的迎入他那双带着笑意的深眸。

宁清欢眸子掠过被褥上的包袱,轻声问着:“是男子的还是女子的?”

她带着笑温声说话时,音调如同珠落玉盘一般,叫人听得不由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