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赵新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便雄伟地挺了进去。这正是她所期盼的,于是也就按计划“噢”了一声,战战兢兢地迎合起来……韩国医生没有骗她,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些许暗红色的血迹。当一切都平息下来时,赵新久久地看着她说:“我真的没想到。”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把34床对付过去。现在病历上的影像图是第二天才补上的,用的是前一个病人的复制件。当然,这个农村女人对此一无所知,走时还说下次要带没上过农药的蔬菜来表示感谢呢。但如果说朱爱萍完全不负责任也是不对的。她得知病人有很严重的糖尿病后,立刻就想到胎儿的畸形问题,曾要求她去查一下染色体,而且开了化验单。现在这些在病历上都有纪录。做产科的都知道,就B和染色体检查来说,最后的诊断还是以后者为依据。因此,朱爱萍在这件事上并没很大的负罪感。她只是担心,万一那张影像图被人现是假的,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家属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确实,妊娠四个月后,子宫体积明显增大,手术难度也随之增大。在手术过程中,对妊娠子宫的过度骚扰、搬运,也会增加流产的可能性。而本病例患者存在流产明显的征兆,肿瘤标志物检测又无恶性提示,家属及孕妇不同意剖腹切除卵巢肿瘤,继续保胎治疗,是人之常情。可我们产科医生不是家属,我们完全懂得不做手术的后果。如果我们耐心做患者家属的工作,告诉他很可能生肿瘤破裂后的乱种植。还有一个,一般老百姓对肿瘤有误解,认为是良性就没事。岂不知,良性肿瘤往往会有恶性行为,就像本例,那些黏液到处种植,比恶性的还可怕呀!”肖程说到这里,看了看曲晋明继续说。“当然,这里有个责任问题。这种手术难度大,如果引流产,医生和医院都要承担责任,至少患者会认为你们的医术水平不高。而如果不做手术,后果由患者自己承担。即使有意见,鉴定机构根据条例百分之百会判为不属于医疗事故。所以,对我们科室的医生来说,不仅需要高的水平,更要有责任感,和医生的良心。”

“不用了,科室的情况我相信肖程会用自己的办法熟悉的。今天我抓紧时间谈个病例,希望能引起各位的重视。”曲晋明翻了翻带来的资料说。“这是个我们的老病人。二十五岁,曾因患有卵巢囊肿,停经五十天,*?出血来我院门诊。当时的诊断是先兆流产,合并右卵巢囊肿。嘱保胎休息。患者进入中期妊娠后,阴?道仍有少量出血,经多次检测肿瘤标志物,均无异常。魏主任,你还记得这个患者吗?”

“老师,这是因为您在国内呆久了。在美国,四五十岁才结婚的男人多的是。”

“就是说,你有思想准备?”曲晋明小心翼翼地问。

“肖程啊,我先问个事。你和曲兰的婚事究竟有没有日子啊?”这是曲晋明的谈话技巧和策略,突然换个话题,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再打个措手不及。不过,当下的这个问题也是很想知道的。

“这样,你先代表我去听着,到需要言的时候,立即通知我。”

胖男人这才退到一边:“好吧。不过,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啊。”

不一会,保安已经把灯在梯箱的上方架好。何晶再次趴下,这时,她听到产妇在往下使劲,并出拉大便的哼哼声。

“是,就我和大姐。”

何晶沉迷其中,但也冷静地做过检讨。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是什么不伦。双方都是单身,都是自觉自愿,只是年龄上有较大差距,但完全不会影响那种生活啊。网上不是说,有位研究生嫁了比自己大四十岁的导师,还仍然很幸福呢。

“你可以不说,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

何晶刚现“老爸”游泳时,竟然以为是条大鱼。那会还是早晨,喜欢独自登山的何晶一口气就上了山顶,无意间往下一看,就现有个黑点正拖着一条水波泛起的曲线向湖心移动。那个景像真的美极了,她没怎么考虑就来到湖边。这时,“老爸”已经从水里出来,身后是一片水面反射出来的亮光。等何晶瞧清楚时就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跑开,因为那个男人什么也没穿。当然,那会除了她,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朱爱萍就是在这种心情下,接到医院救治中心的接诊通知。虽然他们有急救中心专门派来的值班医生,但如果是分娩异常,还是会让第一产科直接派人前往,以便赢回抢救的分分秒秒。而每当此时,朱爱萍就和其他医生一样,会当做一次临时考核,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在那个胖男人把老婆抱进车厢,她拒绝了一个女人搭车的请求后,不顾汽车的颠簸,便开始为产妇做起常规检查来。还好,患者的胎心、胎位、血压都还正常,被剪开的口子流血也不多,产妇因为已经精疲力竭而昏昏欲睡,从而减缓了宫缩的动力。朱爱萍决定继续维持现状,一切等进入产房再说。大约半小时后,当朱爱萍跟着移动担架进入第一产科时,已经有一个实习生和一个助产士在那儿严阵以待了。朱爱萍简单说了情况,交接了病人,便让那个胖子去办理入院手续。这时,她才感到一阵轻松。

因为出了争诊,夜班医生可以不参加查房前的例会,除非有特殊情况。而过去的一夜平安无事,所以就在会议室传出对肖程上任由衷而的掌声时,从走廊经过的朱爱萍只是好奇地向里面看了一眼,就走进了换衣间。但她立刻被吓了一跳,因为这时有个人正在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穿白大衣,看到她进来,差点摔倒在地上。朱爱萍仔细一看,原来正是34床,那个畸形婴儿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