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要想留在祈寒身边,就一定要学会笼络人心,包括祈寒身边的人。

面对于苏绾他不是没有感情,一直以来都因为她破坏了自己和李姝的感情而憎恨,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她是苏诚儒的女儿。

荣安见祈寒不为所动,苏绾受伤之时最后一念便是见祈寒,也就是那一刻,荣安被苏绾对琅王的痴念所动容。

小昭见到出现在营帐之内的人是祈寒,眼中盈着泪光,直接跪在地上哭得悲戚道:“王爷,您终于肯见小姐了,小姐这一路上每日里都在为王爷担忧,心心念念的都在盼着见到王爷平安无恙。如果小姐知道您来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众人走后,祈寒坐在书案旁,拿起笔来,在众人商议的众多方案中勾画着,心中参详着各种作战方案之间的利弊关系。

祈寒站在大营之内那眉宇满拧着,仿若能够滴出水来,幽深而冰寒的眸光凝视着挂在营帐内的军事地形图,手上的笔锋时不时的在上面圈点着。

走向床榻,缓缓的在床榻旁坐了下来,看着妹妹憔悴的容颜,心湖泛起丝丝心痛,没能够保护好妹妹,害她受伤心中充满了自责。

夜幕深远,远远的见到军营西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那个方位是囤积粮草的方位,已经派兵严密监视预防敌军烧粮草,怎么还会起火。

苏绾收回了心思,看到司空芸儿清纯柔美的脸庞,忽然想起了明日她们途经晾州城,她们就要分开了,这些时日以来,早已习惯了芸儿在身旁陪伴,芸儿的纯真善良很让人怜爱,一时间竟有些不舍。

“安叔,季护卫不必多礼。”

苏绾有太子的令牌,又有亲卫护送,投奔驿站最为方便稳妥。驿站是通往蛮夷的必经之路,也可以打探一下琅王大军行进的速度。

苏绾没有言语,直接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小昭扶着苏绾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刺眼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苏绾玉手前横遮住了光线。

此次北上都是极为隐秘的,太子早就将他的亲卫和准备好的物资都运到了郊外。而苏瑾也只当家人说受了太子的命令要出门一些时日。

苏绾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宜大喜大悲,缓缓出离了母亲的怀抱,揩拭掉眼角的泪痕。

此时管家福伯,一身深灰色长袍,年约六旬微胖的身材,头上已经银丝满鬓,是苏家的老仆人。

苏绾扬起脖颈,高傲的走在最前面,由小昭扶着,端的是王妃的架势十足,要为所用必先杀其锐气,如果连一个奴才都可以随便欺负她,她这个王妃一辈子就只有被动挨打的日子可以过。

苏绾向这名公公问询皇后娘娘的意图无果,方才坐上了皇宫里派过来的轿子,小昭在一旁伺候着放下了轿帘。

苏瑾神情就是一滞,如今琅王出征北上不在府中,妹妹应该有轻松的日子可以过才是。

落尘烽烟战火天,旌旗横倒四方,到处都是断壁残桓,满地尸骸骨,刀光剑影间,流血漂橹,满目腥红。

王爷治军严明,就连自己的王妃犯了错都照打不误,士兵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王爷,阿绾说的是很重要的事,王爷一定要放在心间,绝对不可以大意轻敌,数十万将士的生命就掌握在王爷的身上。”

“进来吧!”祈寒冷淡的应了一声。

苏绾神经一怔,琴声嘎然而止,琴弦断裂,瞬间指尖殷红低落琴弦,苏绾眼角还挂着泪,也不去管手上的伤,直接冲到了小昭的近前,流血的手握住小昭的手臂。

翌日清晨,碧空如洗,阳光温暖而祥和,经过一夜的洗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新,让人一见变心情大好。

祈寒眸中的寒星凛然,冲着不远处的申屠俊喊道:“申屠,看好他们,本王去去就回。”

“谢太子殿下!”苏绾匆忙的抽出了被他紧握在手中的臂弯。

当时还利用自己太子妃的身份,探查过御医间的记录,那些记录早在一场大火中销毁,无从查询。

苏绾踏着细碎的步子,穿过蜿蜒的回廊,来到前厅。

自从那日二人在柴房对峙,一连半月祈寒都没有在柴房出现。

小昭就算被责罚,就算死也要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小姐真的太可怜了。

来到苏绾的身边,见小姐一副痛苦的神情,口中一直碎碎念着,那干草上已经布满血迹,按住了苏绾的手大哭起来。

见到苏绾眼中的惊骇,祈寒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痛快,终于触碰到她的底线,命人将刀具递到了她的面前。

幽淡的眸光望向管家,毫无任何的情绪波动道:“管家,不管妻也好妾也罢,我还是琅王府的女主人,待我收拾妥当在于你们离开。”

苏绾睡不着,在锦枕旁摸索着,找到了火折子,掀开了帘幔,下了榻想要倒一杯凉茶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