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不能自乱阵脚,先下手为强,重生前怎么说也做了三年的皇后,气势还是有的。冷睨了管家一眼道:“管家,本王妃有事情要与你谈。”

“昭儿,最近我的心里总是不安。陪我到院子里走走!透透气!”

房间外,小昭带着苏瑾已经到了门口,小昭伸出手敲响了房间的门,“小姐,大少爷来了。”

祈寒飞身下马,直接跪在地上,众将皆高呼,冲着点将台上三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眸光轻移,看着四周刀锋森寒的士兵们都在看着他,此时的他不是自己的祈寒哥哥,更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千军万马的统帅,自己忤逆他的旨意,受罚是难免的。

营帐之内的祈寒早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步履声,眸子里染了霜色,薄唇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申屠俊神色一怔,苏绾是王妃出身高贵,竟然给他出身士族之人见礼,连忙恭敬单膝跪道:“王妃殿下,属下岂敢受王妃之礼。王妃请放心,属下定当亲手将信笺送到王爷手中。”

声音里依然透着苦涩道:“昭儿,去帮我打些水来。”

见小姐一脸苦楚一副忧心匆匆的摸样,小姐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琅王,怕是再为明日的事情而忧心。

祈寒所在的军营坐落在八卦中的艮位即东北方,俗称外鬼门,是五营之首。

卫皇后当然知道儿子的心思,这个儿子怕是对阿绾依然没有忘情。平素里见二人的感情笃厚,却不想事与愿违。

苏绾睡不着,她正是在为明日进宫之事而忧心,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卫皇后,自己前世曾经的婆婆,如此的空想也是徒劳,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空想亦是无用。

苏绾此时身形狼狈,如果避而不见,哥哥一定会心生怀疑,绝对不能够让哥哥见到自己这幅摸样。

祈寒去了军营,最近北方有异动,直到黄昏时分方回到王府,直接奔着书房而去。

罢了!看在从前的情分上,这一次就放过她,下一次一并讨回来。

小昭为苏绾感到委屈,明明是丞相之女却要被贬为妾,不但受奴役,还要睡连床都没有的柴房。

“今日本王宴请宾客,今日的晚膳就由你来做。”

小昭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如今小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这班人还要带小姐去柴房,真是欺人太甚。

随着剑招越来越犀利,剑气带动着周身的气流,产生巨大的气场,仿若心中的愤怒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自从皇帝赐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琅王,一颗心猛然急跳,此时已是下朝的时辰,轿中之人莫不是那日思夜念的那个他。

穿过蜿蜒的回廊,来到后堂,想要去见母亲,即便父亲再生她的气,母亲是这个世上最懂她心思之人。

战场上她和祈寒一起杀敌,而苏绾也已经出落成深闺之中美丽端庄的千金小姐,太子祈煜更是对她倾心已久。

明日是卫皇后的生辰,也就是在生辰宴会上,皇上将她赐给了太子祈煜,当年若不是太过天真,相信了父亲的话,以为嫁给太子便可以保全他最后竟落得凄惨的结局。

苏绾惨然苦笑,眼角微微眯起,涩然难耐,无言以对。

就算母亲不受宠,自己是皇后命定的儿媳,有父亲庇护,她总会忌惮几分,如今自己被赶出了家门,母亲没了依仗,她倒越发的猖狂起来。

苏绾从前多半也是像极了自己的母亲软糯的性子,如今的苏绾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软糯可欺的小女孩。

思及此,苏绾名丽清眸中透着寒意,不经意的一瞥,竟然见到了杜姨娘头上插得便是那支母亲最珍爱的翠羽孔雀玉簪,上好的绿玉宝石配上孔雀的翎羽异常华美,这支簪子是荣贵妃娘娘送给母亲的礼物,母亲一直都很宝贝的,怎么会到了这个刁妇手中。

定是那刁夫人见母亲大势已去,便夺母亲的心中所爱,想让母亲的病情更加的严重,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思索间,杜姨娘已将到了近前,轻扭着水蛇般的腰肢,狐媚的摸样见了就让人生厌,那眼角眉梢都带着小人得志的嘴脸。

苏绾可没有好心情来看她那张令人厌憎的脸孔,清艳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怒意,直接伸手拔下了她头上的玉簪,杜姨娘发髻瞬间变得凌乱。

杜姨娘没有想到苏绾竟然会如此一招,捂着蓬乱的发髻,杏眼一挑怒道:“阿绾,你已经被老爷赶出丞相府,竟然赶回来撒野。”

苏绾就是想故意激怒她,将玉簪拿在手中轻轻摩挲着,如此美丽的玉簪,可惜戴在了刁妇头上。

丽眸冷睨道:“按大周历法对皇族不敬最低也要掌嘴二十!你个鄙妇竟然对本王妃不敬,就不怕本王妃的责罚吗?”

杜氏没有想到苏绾会来这一招,从前的苏绾和她的娘亲是一样的软弱可欺,一时间竟然惊得怔怔的站在原地。

见到杜姨娘怔愕神情,苏绾拿出了她琅王妃的气势,冷睨道:“你给我记住,你若是再敢欺负我的母亲,本王妃决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