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外面的人听到骂声,立刻大声说道:“你若再骂,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南宫玉头也不回,依旧望着外面,说道:“不错,这就是百花谷,我们南宫家族曾住了数千年的地方。”

周天雷正在屋内闷得难受,一听此言顿时大喜,忙道:“那再好不过,这些天我的确觉得闷得慌。”

玉符飞到一半,老者一扬手,玉符竟被逼得停在半空,不再向前。老者身边飞出一人,去拿那两个玉符。不料那人手刚碰到玉符,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个玉符竟同时炸开,那人被炸得血肉横飞,山坡上顿时黑烟弥漫。

原来进山的采药人,周天雷心中暗想,他正想退回山洞,突然听到一人说道:“师兄,我们年年来此寻找,几百年来把整个山林都翻了无数遍,都是一无所获,真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地方?”

修仙者走了不久,在一块岩石后面飞出两个身影,正是周天雷与黄家小姐。他俩人被修仙者仙剑打落,幸好距离已远,仙剑威力小了许多,再加上千变幻形鲨炼化的宝衣防御力极强,周天雷靠宝衣护体,虽被打得血气翻腾,却性命无碍。

那群修魔者身形飞快,向北而去。周天雷心意一动,幻形宝衣化为黑色,将他全身上下包裹起来,只露两只眼睛在外。他刚想飞身而起,忽听院内隐隐有风声传来,似乎又有人出来。他俯在地上,不敢再动。

叫化子已来过多次,都轻车熟路,很快就在那几张桌子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众人个个喜笑颜开,如同过年一般,很多人高兴得以筷击碗,叮叮当当的响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张师弟道:“李师兄不要失望,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碧阳派弟子动不得,别派弟子却能动得。前面传来消息,毒龙教的兄弟,跟上了条大鱼,准备下手。”

周天雷看着那脏乎乎的破碗,委实在有点喝不下去。但老叫化子也是一片好意,盛情难却,自己若是不喝,一来就不像个叫化子了,二来那老叫化子被他伤了面子,说不定一气之下和他闹起来,此处就再难存身了。想到这里,周天雷冲老叫化子一笑,痛痛快快的接过那破碗,一连喝了好几口。没想到那碗虽脏,水却甘冽可口,周天雷顿觉爽快了许多,忙对那老叫化子说道:“这水好甜,痛快,痛快,多谢老哥了。”

周天雷出了杂务府,沿着庆丰城街道,缓步向前。庆丰城内人来人往,热门非凡。周天雷也不急于赶路,就沿着街道,边看边走。走来走去,他无意中现,身后两个公子哥模样的人,鬼鬼祟祟,总是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他走,他们也走,他停,他们也停。他若回头看时,他们总将头扭向别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别处。

方坤捧杯道:“修魔者奸滑无比,今晚若非弘诚长老及时施援,我派弟子恐怕难逃厄运。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三杯,以示敬意。”说完,方坤连饮三杯。周天雷见状连忙举杯,也喝了一杯。

巨大的光锥落在那光幕之上,出一声巨响。光幕连连晃动,猛然向下一陷,眼看就要被光锥击散。那方师兄见势不好,断喝一直声,张口吐出一口精血,喷在光幕之上,光幕刹时微微红,浑厚了许多,下陷的势头顿时止住。

雅间里面的十几个修仙者,见势不妙,全来帮忙。霎时剑影纷飞,数十道仙剑,打向那修魔者。修魔者一击未中,先机已失,见剑影重重奔自己而来,忙身形倒飞,冲向窗外。

周天雷随店伙计上了三楼。楼上大厅,被精致的淡红色雕花隔板,分成了大大小小独立的房间,在里面吃饭,果然是清静舒适。他拣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伙计忙倒上茶水,递上菜单。,周天雷拿眼一扫,不禁眉头一皱。这里菜价贵得惊人,他穷苦惯了,看到这样的菜价,不禁肉疼不已,暗暗叫苦。有心想走,可斜眼一看,伙计正撅着屁股等自己点菜呢。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今个儿就装一回大爷吧。反正自己的钱都是抢来的,拾的麦磨的面,糟蹋点也用不着心疼。周天雷宽慰了自己半天,才咬着牙点了几个菜。在他的身边等他点菜的伙计,脸都笑得有些僵了,一见他点完了菜,忙不迭的跑下楼去,为他传菜。

果然,不大一会儿,那几人就飞了回来。到了湖边,几人竟落在湖岸,坐在湖边石上,不再走了。一个黄面壮汉说道:“这里山秀湖美,每次到了这里,就再也不想走了。”

黄姓修魔者惊魂未定,远远的看着巨鲨的尸体,久久不敢靠前。良久才飞身过来,停在巨鲨上空。他先用元影打了巨鲨数下,见巨鲨毫无反映,,确实已死,这才飞落下来。他落在水中,用手抚摸着巨鲨腹部,越看越爱,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苍天开眼、苍天开眼呀,竟我黄仲仁独得这宝贝。千变幻形鲨、千变幻形鲨,你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只等我突破天阶,那仙魔两道,将任我纵横,唯我独尊了。”说着说着,他状若疯狂,张手伏在鲨腹上,似乎想要搂住巨鲨。

周天雷拼命向前,可时间久了,遇到树木稀疏的地方,他无树可依,立时险象环生。几次被修魔者元影的余力扫中,虽没有受重伤,但手臂、肩头已是鲜血淋漓,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心中着急万分,再这样下去,他这条命非葬送在这里不可。

饭罢,众人散坐各处,开始修炼。周天雷见姜雪仪与秦旭鹏坐一角,离自己并不太远,就向他们走近几步,坐了下来。身份有别,这一路之上,他也不敢贸然上前与他们相认,但内心之中,还是想与他们亲近亲近。

“哼,他们陈家心中有鬼,自然要提防报应了。”李恒文口气不善,大异往常,周天雷不禁一愣,只见原本满脸笑意的老哥哥,见到陈鸿后竟态度大变,脸色阴沉如水,眼神也凛冽了许多。

方老先生道:“夺珠大会将在今年举办,清平派弟子不日就将下山,前往天泉山庄,参加夺珠大会。为师的老家,就在天泉山庄附近。以往夺珠大会举办之时,为师总会央求前去参加夺珠大会的清平弟子,替为师捎些礼物给老家的亲人。为师已年过七旬,想来这也是最后一次,让人替我回老家看看了。所以这次夺珠大会,为师就有些不情之请,想请人替老师到老家祖坟前,祭奠一下祖先。只是这事情不便求人,为师就想让你与那些清平弟子结伴下山,到天泉山庄替为师跑上一趟,了却为师一桩心情。天雷,你可愿意?。”

陈鸿胡思乱想,心神不宁,再加他元力不畅,仙剑立时威力大减,广场上局势瞬间逆转。秦旭鹏抓住机会,抖擞精神,操纵仙剑回攻陈鸿。陈鸿的仙剑被秦旭鹏压制,剑光渐渐到了他身前不足一丈的地方。眼见面前剑光翻涌,秦旭鹏剑剑指向自己的要害,陈鸿心中大骇,他心念电转,突然若有所悟,暗叫不好:听说秦旭鹏是纳善真人亲自带上清平山的,纳善真人的张家,与掌门人纳信真人的李家,素来交好,亲如一家,共同对付我们陈家。难道今天是掌门人要借秦旭鹏之手,报五十年前陈家暗伤其孙的大仇?一定是,否则清平山没有人这么大胆,敢冲我陈鸿下手。

那年轻人显然听到了,他只是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头也不回,依然向前走去。

李恒文道:“清平派的试炼者,在修炼十年后,都要测试功力。此时试炼者功力至少要修到修仙界一阶,才能成为清平派正式的弟子。否则,就说明此人资质有限,不适合修炼,只能做记名弟子了。记名弟子不会编入清平派的护教军中,而是分派到杂务府,到清平派治下各城,去帮助地方管些杂务,维持地方安宁,实是美差呢。”

日子久了,周天雷慢慢现这样修炼的异样来。每次修习清灵诀,吸收的天地灵气都纳入丹田,形成元力。然后修习炼脉诀时,仍会吸收天地灵气,在经脉内运转,萃炼经脉。可怪就怪在,此时丹田内的元力,竟也在炼脉诀功法驭使下,缓缓离开丹田,与经脉内的灵气汇合在一起,在经脉内运转。待炼脉诀修习完毕,丹田内的元力已和炼脉诀吸收的灵气一起,被身体经脉全部吸收,一丁点也没有留下。

周天雷一愣,双眼迷惑的看着方老先生。方老先生见他不解其意,又笑道:“这本古书,本来是我让你恒文老哥哥翻录的,他却去骗你这个小孩子,让你替他翻录,实在有些为老不尊。”

李恒文想了想道:“我看这样,你做小茶童也只是有个差使,混口饭吃,没什么大前途。不如跟着老哥哥我,每日在藏书楼中博览群书,将来长大后研经修史,著书立说,同样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你觉得怎样?”

秦旭鹏也哭了起来,他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想找机会来看你,可每次都被老师看到,这几天,我们天天都被老师打手板。”

林劲松站在树下,默默的看着三孩子在花园内嬉戏。满园的春色,却没有让林劲松感到一丝的开心。几小孩子悲惨的遭遇,与他的童年何其相似。小时候的他,也是父母早亡,无人照料,只好做了个小叫化子,流浪在外,计饭为生。一个冰冷的冬夜,他无处可去,只能露宿街头。凌厉的寒风很快就将他冻僵,眼看就要横尸街头之际,有幸遇到师父纳善真人,将他带上清平山,才使他有了今日。否则,他早就成为野狗的口中之餐,路边的一堆枯骨。

面前是冰火天蚕绳,背后是偷袭的修魔者,腹背受敌的林劲松,凶险万分。没有时间迟疑,他一挥手,一个有半尺长的黑色圆棒飞了过去。那圆棒如陀螺般,快的旋转着,迎向冰火天蚕绳。冰火天蚕绳对着黑棒十分忌惮,还未到那圆棒旁边,就转向旁边,离林劲松而去。

小男孩连连点头,说道:“愿意去、愿意去,你们都是好人,我们愿意跟你们去。”

“刚才是哀其不幸,现在却要怒其不争,”张家老店内,那老者望着外面唯唯诺诺的人群,叹着气说道:“劲松,你去吧,教训教训这条恶狗,但要有分寸,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肖天路道:“他们自相残杀,内讧不已,而我修仙界却彼此一心,合力炼得聚灵珠,培养出大批高手,终于将他们各个击破,他们只好亡命海岛上、苟且偷生了。”

南宫平盯着周天雷,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周天雷被他的看得不安,怒道:“看什么看,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南宫平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来我求父亲让你多活三天,实在有些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