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明夏倒是第一次见这动真刀真枪了,虽然心下害怕,但想想陆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壮着胆子对柯容道:“不是的,他是好人,不会下毒。”

痛,痛得鼻子眼睛发酸,痛得唰一下落泪。

陆蒙呼一口气,停了片刻才接道:“东衡的皇后,薨了。”

宋歌挑眉,可不是吗,外袍披在旁侧的姑娘身上呢。

三人如遭大赦,立刻离去下饺子。

过了片刻,他挫败道:“我叫小二再准备一桶水,你湿了可别着凉。”然后他转身出门,走到楼梯口,耳尖的司空翊听到里头传来宋歌的暗骂:“你才湿了!”

一道身影滑过,熟悉的气息传来,宋歌脚下一滞,人已被带了进去。眼前似乎是一块晶莹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宋歌不经意贴到脸颊,还能感觉到温热的触感和好闻的香气。

司空翊揉揉太阳穴,觉得最近脱发可能有些严重。

侍卫们一个激灵,赶紧单膝跪地收剑握拳,司空翊视若无睹,自顾自推门进屋。晋宵恶狠狠瞪了地上的人一眼,尾随司空翊进门。

晨间,宋歌捏捏太阳穴,只觉得后颈酸软昏昏沉沉。睁眸,淡淡扫一眼屋子,回忆了片刻,宋歌“腾”地坐起。

当然,世子爷还说了,跑了也是要抓回来的。

右手的刀力已经止不住,下一刻就会把女子拦腰截断,而探过去的左手已经递到了司空祁面前,他只要轻轻一搭手,黑木的命脉就会被捏住。

不过黑木转念一想,其他人怕是早到了,如果大皇子还在这儿,那情况估计不妙。毕竟人家有上百号人,自己不可硬拼,有什么事得先等世子到了再说。

乐明夏其实不胆小,她可以拿着砖头就去挑衅司空翊陆蒙,也在目睹袭城杀人甚至自己有危险时强自镇定。但这次不同,哪个黄花闺女碰上这样的事还能沉着应对?只能不顾一切地跑为上策!

信很短,他看完只是须臾,这次再抬头没有选择避退。小瑞的手在抖,面色也是担忧与紧张的混合,但却没有询问任何,只是等,等安畅的安排。

王公公没有表示任何心绪,依旧按规矩认认真真给公主行礼,顺便告诉即将登凤座的她,家中母亲给她添了个小妹妹。她怔了怔,半晌露出一个苦笑:等了那么多年,神医说的那命定的女胎,竟是此刻才出生?若是早那么几年,自己或许……她叹气,从没有或许。

那天皇后再没有说一句话,安畅陪了她半夜,她却只陷入自己的深思与回忆,再顾不得女儿痛彻心扉的表情。

驿官这才发现御书房除了气得发抖的皇帝,安畅公主也在。只是一向被皇帝视为掌上明珠的公主此刻却跪在龙案前,垂着头一声不吭,而她微微佝偻的背,也很容易看出大抵是跪得太久有些吃力了。

统领惊出一身汗,要死,自己放走他们这可是死罪。不过看样子武功很是高强就算不开城门自己也打不过吧?他强自镇定,又想起上次的官爷说有消息立刻禀报司县,驿站快马加鞭上告皇上。统领又抖了抖,要惊动皇上啊……

陆蒙愣了半天,再看看司空翊,后者也是一脸讶异,不过片刻司空翊才浅笑道:“真是个有趣的丫头。”说罢却对着陆蒙摆摆手,似乎示意他留下。

“陆蒙,去那户人家偷点东西来吃。”世子爷累极,干脆也席地而坐,挥了挥手指向前头炊烟袅袅的农户。

“一月后,事情出现了转机,少年回来了。”

能在东衡解决掉自己最好,但若不能,和亲公主刚回国就暴死,不论东衡还是西庭都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毕竟他莫名代替司空祁一路相伴公主。而这样,两国矛盾一触即发,先不说自己死罪难逃,整个王府都会遭殃。

她半屈身躺下,继续之前的思考。半晌后,她眸子一亮,接着又忽然深邃,手指摸到刚才被撕扯布料的地方,那里还有几滴司空翊的血。

司空翊眸子闪了闪,换了一个话题:“城门口挑衅,是他在告诉我,这一路尾随暗杀,怕是不能消停了。”

司空翊却不再多言,目光深邃盯着郭老的后背。宋歌一惊,难道……可看那微微佝偻的背,她却兀自摇了摇头。

太多问题,疯狂冲击着宋歌的神经。

“我父亲是生物化学的教授,我要进去看看。”宋歌面无表情,淡淡吐出一句话。她没有说“让我进去”,她不会去请求。

众人互相对望两眼,也拥着跟去。司空翊使了个眼色给老何,派最可靠妥贴的老何去跟着,自己却紧了紧拳头,没有动。

“仇家?”柯容想了片刻,非常干脆的扔出两个字。

“苦杏仁苦杏仁,有苦才会有幸,二位切记。”司空翊不忘再赠上吉言两句,也算全了这个高堂的本份。

“亲成不成得了我不管,可大夫得找吧?打呼得治吧?”宋歌又补了一句,司空翊这才斜斜扫了他一眼,不满地招呼柯容贴身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