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佛堂内,长公主跪坐在蒲团上,手捻佛珠,默念佛经。秋苓轻手轻脚走来,低声道:“长公主,管事嬷嬷到了。”公主放下手中的珠串,出了玉佛堂径直走到不远处的凝雨亭。管事嬷嬷毕恭毕敬的在亭内候着,长公主落座亭内,眼睛瞟向亭外的几株芭蕉。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她都看到了?”

“时辰已到,长公主起驾回府!”

碧儿被笑声吸引过来,问道:“主子,你说这‘早丫头’会开出哪种颜色?”

“当然记得。”

“对了,长公主与楚亲王均由杨太妃所出。”心悦补充道。

终于有件宽心的事儿,欧妃有些惊讶道:“他们不是被贬到皇家林场护林去了么,如何能回到宫中?”

“朕不许!”梵黎夕坚定的语气让人不容分说。“你这是怎么了?自从你回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梵黎夕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他不明白之前在驿馆的那夜:二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彼此的情深意浓是不容抹杀的,如今她怎么处处躲着自己,眼里尽是陌生的神情。

“不带她来,她跟我急啊!我都快被唠叨死了。”禄山无辜的摊手耸肩。许洁没想到楚承伤得如此严重,他再不济大小算个亲王,梵黎夕竟全然不顾忌他的安慰。许洁端起桌上的汤碗,准备给楚承喂药。

梵黎夕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面露微愠道:“几月未见,你却关心着旁人。”他轻叹一声,“禄山很好。”

这两个月许洁一直住在汤泉行宫,梵黎夕下旨接她回去,她便佯装不适,拖延回宫的时间。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满纸温情,又不念手足之情的梵黎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梵黎夕兼顾前方战事脱不开身,也就由着她的性子。

“我走后就无人质问你的身世了,呵呵——”楚承干笑几声。

“与陈国比更胜一筹,不过陈国国君陈坚为人狡诈,也不能小觑。”他话锋一转,“许姑娘如此关心军事,有何高见?”

“回皇上,欧将军已经到达渔岛。这是他的亲笔密函。”探子递上一封密函。

婉良人莺莺细语,缓缓道来:“承蒙皇上夸赞。臣妾只是将平日里煮茶的泉水,换成竹林晨露而已。并无奇特之处。”

听到“回宫”二字,许洁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婉良人。于是脱口而出:“我不回去!”

许洁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想到终于有看守落单时,反而半推半就起来。再加上她的特殊来历——手臂上没有古时的守宫砂。所以那混蛋就放下戒心,误信她非良家女子。就在他上下其手时,不经意碰到许洁的手臂,这才发现她手臂上的抓痕。她身边的几个姑娘也有或深或浅的抓痕,看守吃不准是她不守贞洁得了怪病,还是瘟疫未褪尽。事情发展到此还在她的掌控中,她只待看守慌乱而逃时,大家破门而出。

“饿死了!我已经好多天没正经吃饭了。”送走百姓,许洁这才感到饥肠辘辘。饭菜备好——四菜一汤。考虑到许洁目前体质较弱,后厨将饭菜做得比较清淡些。那也没有败了她的胃口。转眼间,她如饕餮上身,狂风卷落叶般的气势吃饱喝足。

瘦子感叹:“可惜那几个长相不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