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应是,但那小女孩却是抿着小嘴天真无邪的说道:“我娘亲本来就会看病,什么药都有,有我娘亲在这位小哥哥一定能好的。”

刘张氏闻言掩了脸上的笑,哼道:“谁知道她背地里想的又是什么妖蛾子的事,做做样子也想骗取竹哥儿的信任,哼,真当自个儿是活菩萨了。”

对于刘张氏对红菊的冷嘲热讽,李孝竹虽未出言相阻,却是时常皱眉表示不满的。但今日,李孝竹竟然一反常态认同刘张氏的只差没指着红菊的鼻子说她说的全是废话。

与此同时,红菊也已知道了眼下的大周国不属于她前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朝代,这是一个完全架空的历史。

福子摇头,“小的没和庞家签奴契,小的爹说死也不让小的做奴,就是几个月前小的爹生病,小的借了庞老爷二两银子,所以小的才到了庞家帮工还债。”

思此,红菊摇了摇头,这个迂腐呆子总是不断的给她惊喜啊,虽然这惊和喜是拆开来从未并存的。

说罢,红菊双目精亮的看向庞得海。

刘良安闻言出口骂道:“混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刘良安摇头,“没有了,都在两位哥儿房里。”

青梅连道:“奴婢可以背着言少爷的,奴婢走得动。”

对此,李孝竹的责训根本无用,因为李孝言只会闭口不言,嘴长在他身上,他说不吃便是不吃,谁也奈何不了他。

说罢,自己却是先在红菊面前施手作了一礼:“言弟年少无知口不遮言,还望姨娘莫要怪罪。”

说到这里,朱大能抬眼生怕红菊生气似的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面有戚色,还带了点委屈。

路上积雪深厚,再加上车上载了七人,马车行得很是缓慢,红菊感觉过了许久才出了吴镇口。李孝言对这里似乎很不舍,扒着窗伸头看向曾住过的地方。

接下来刘张氏的话,也证明了红菊的猜测是对的。

在没看到兰田之前,红菊一直认为兰田不说是什么种了好的农作物,至少也得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吧。但真当她看到了兰田后,红菊直想骂这群人是不是疯了,一块荒地,这只是一块荒地而已,至于那么争拧着差点闹出人命来吗?

不可不说,红菊这一局赌对了,她并不知前夫人家世如何,但从有奶娘这点来看就不是个低份的。再说李孝竹又一向是个重礼的,她不得不先以此堵住李孝竹怀疑她的念头,从而慢慢引出退路。

“有啥不成的,你要不要,俺就给你放门口,俺知道你家那个小屁孩不喜欢俺,俺就不进你家了。”朱大能大咧咧说道。

高壮大汉闻言道:“这有啥,这都碰上问问又死不了人,瞧你个胆小的,怎么变得跟你那个书呆子弟弟一样迂腐了,有啥好顾忌的。你不去问,我去问,自己亲弟的事都不知道操心。”

“我没拿……没偷……竹哥儿……不要抵兰田……不要……言哥儿……”

李孝竹闻言不禁面色一拘,道:“青梅的租期还有七日便可兑现了,孝竹当是不会再租了。”

钱管事见状连忙抱着秤和肉半跪在了庞得面前,贴脸谗笑道:“老爷你看,小的这正称着肉呢,可不能把肉给摔在地上了。您看等小的称好了,老爷您想怎么踹就怎么踹,哪怕您晚上拿着那鞭抽小的,小的都不带眨下眼的。”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并不健硕的背影,红菊怪异的撇了撇嘴,木头脑子也有开窍的时候?

见红菊的态度不知道要比李孝竹冷硬多少倍,当真是个难啃的骨头。朱钱氏抬脚便是想走,却是又舍不得那二两肉,这年头,平常能吃得上饭就算是不错了,要再想在那饭里沾点荤,可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啊。

李孝言此时眼中方才有了雾气,拉住了李孝竹的手,道:“哥哥,他打我。”

过了晌午,李孝竹当是把朱大能请了过来,但同时来的竟然还有那个前日夜里见的朱阿婆朱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