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话,是要和你大爷讲的。毕竟他是你的长辈,你的家长。说话办事能负起责任来。”

周宇也大发雷霆:“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一个农村丫头,再好还能好到哪里去?让你爸给你找一个城里的时髦女孩,妈也有不少生意上的伙伴,他们的女儿,妈也见过几个,没有比她刘满月差的,你就放手做你的事业。实在不行,把饭店开到县城去。装修精致一些,生意火了,再往大了做,看看最后到底谁是真正的成功者。现在的大学生,有什么稀奇的,都拿鞭子赶。”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李潇的耳朵里。李潇听了,心里还蛮不是滋味儿。不管栗严冬打得有多凶,只要打了,肯定就是不对的。这孩子多可怜啊。王老二被四处逼债,那倒是活该。他原本就是想赢吗?而且赢了几回不松手,也是活该。那王宝贵可就太不一样了,马上一个月不到就要高考,不会被打坏脑子吧。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王老二呢?王老二写下了一个月的欠据,离还款日期还早着呢。不至于立刻跑路。他住的地方,或许只有自己知道。但是,这个节骨眼上,王老二知道了宝贵被打,那可真了不得了。

刘满月去集市买了一只又大又肥的老母鸡,拿回了家,让王宝贵第一次尝尝妈妈的手艺。

“这你不要管,总之,在你考上大学之前,我是每天都要来的。”刘满月撒娇的说道。

“你们都滚开!我要去找我大爷,问他为什么不和我打个招呼?这里面一定有事!”点滴的血管里已经回血了,王宝贵哪里顾得了这些,光着脚就拼力要下床。

“不,满月啊,我就是来找你,单独向说几句话。”

旁边一个大汉接话道:“娘的,要是敢经官,我大卸你八块。”

“你有证据么?”周宇横眉立目的质问着栗严冬。

这里毕竟是住院处,有多少话,多少牢骚,也不能在这里宣泄。刘满月告诫着自己。更关键的是,谁让自己那么爱王宝贵呢,所谓的爱屋及乌吧。只是王老二这是做过了头,过分到极点了。

王老二此刻心情复杂着呢:要么把手机给买回来?可是本金又少了,赢的就会少。他却真正忽略了王宝贵此刻正在发烧。

“怎么这么说话?这可是昨天新买的,五千多块呢。”

“是------刘满月买的。”我怯怯道。

栗严冬用手指了指我,又挥了下拳头。那意思,刚才的话,让我记牢实了。淡然,这个动作刘满月没有看到。

“你真的这么想?”小月纯真幸福的表情看着我。

周宇做生意精明,做这种事可就犯糊涂了。

“小月,你真的不打算再考了?你还年轻着呢。”我比她小,但我这样称呼她,刘满月非常受用。

“没有问题,这小子学习好着呢。”王老二非常自信,就是忘记了处在那种环境里,能考上大学,是何等的不易啊!

大爷还是大爷。方景岚可就大变样了。

“当然是要你了。”王老二说完,把门反锁上。一把抱起方景岚,放到沙发床上。

事实是方景岚没有我预期的那种暴怒,而是不愠不火的说道:“你们两个好好玩,用心唱歌。小卉,你要是困了就回房去。”

女孩儿并没有动了真气,大方的说道:“我叫方卉。花卉的卉。”

大爷根本不在意这些,径直开门进了“老年活动站”。

“恩,让我赶走了。”大爷轻描淡写道,丝毫不当一回事。

女人已经开始在包饺子了,冲我嗔怪道:“你这个小宝啊,哪里有那么多歪心思。赶紧去吧。”

“没有,但是他惹到我大哥了。”

“怎么惹到你大哥了?”

“大哥的女人,他凭什么抢走?我就是不能答应!”栗严冬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你打了宝贵?”王老二此刻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

“对,不管是谁,反正刘满月是我未来的大嫂,谁抢走都不行。”

“我看你书亭哥哥平时对你也没有好哪里去啊,你那伯父伯母也当你是狗一样,你还在那瞎忙乎什么?”

“放你娘的屁!对我好赖是我们自家的事儿,和你不挨着。”

“可是你打宝贵和我就挨着了!”王老二话刚说完,手里的酒瓶子连同半瓶白酒,一股脑的砸向栗严冬的脑袋。

栗严冬猝不及防,被打个正正着着。当时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浑身一个趔趄,用手一摸脑袋,黏糊糊的。虽然是天黑,看不见什么。但那肯定是血了,这点毫无疑问。

王老二没有给栗严冬任何反抗的机会,上前扯住栗严冬的头发,用力地把他甩在地上。别忘了,王老二可是四十多岁,正值当年。力气多着呢。

这会儿王老二真的急了,脑子里想起宝贵被打的场面。手上就越发发狠了。他挥起铁拳,照准了栗严冬的脸部一顿重拳。这是一般人受不住的,那架势几乎就是想要对方的性命。

栗严冬害怕了,用含糊不清的话求饶着:“老二——老二叔,别——别打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王老二原本也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听他苦苦求饶,也就坡下驴。

“跟你说,宝贵是我的命,你再敢动他,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栗严冬一直哭求着。

王老二停住了手,有心想送栗严冬去医院。心又一横:妈的,当时怎么没有人陪宝贵去医院。想到此,转身就走。自己现在是个敏感时期的敏感人物,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夜色,王老二默默然离开了。

双龙镇此刻很是太平,偶尔有几声狗叫,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殊不知,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