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将一切都整理好,时日已经不早了,来到承乾殿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往武德殿去了。秦王妃正在调养中,是出不得屋子的,但我没想到的是杨妃竟然也留在承乾殿。两人见了我,同时愣了愣,秦王妃靠在床边,本逗着杨妃怀抱着的李承乾,见了我来便靠下了身子,一面平静。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踌躇万分。还好杨妃破了平静,对秦王妃说:“殿下往武德殿去,许是要夜晚方能回来,该差个人将披风送去,这三月虽春,也是容易受凉的。”

叶影看的神色总算变了微微诧异,随后对我冷冷轻笑:“你所想的都没有错,我要杀你,只可惜火烧不死你,剑杀不了你。虽然你不死,可我同时也为你悲哀。”她沉了脸色,有些讽笑,“我可以一笑江湖,但你不一样,若有其中一人要主宰你的命运,你拿什么抗拒?莫兮然,你注定是个悲剧,你注定永远锁在这深宫中,永不超生!”

他执意如此,我也只好答应。走时,他又唤住我,我回到他身前温柔的抚去他面上的碎发,等他说话。可他一双眸子看着我腕上的镯子,伸手细细地碰。许久,他才说了一句:“你尽快回去罢。”

叶影沉了眸子冷冷说:“留着她,很危险。”

“是。”我低头点道。秦王妃的表情此时万分严肃:“今日我与你说的话不许外传,如果你依旧是我信任的那个莫兮然。”

今早去承乾殿的路上,不少宫女太监往废宅的方向去,想是奉命清理火后杂物。当然更多人端着红底黄盖往承乾殿去,该是李渊给秦王妃的庆贺赏赐。我赶在他们之前进了承乾殿,李世民刚从殿内出来,我们相视了一眼后面就有太监传旨进来。

“什么人?”门外的人惊呼一声,提剑拔步追开。我静静闭眼拉了被子叹气,忽然看到窗外闪过一道红色的亮光,接着房顶“叮当”一声闷响。我奇怪地望着顶梁,清楚的闻到一股燃烧的火油味。我望向窗外,窗外红光闪闪,树影,随着“轰”地一声塌下一块房顶开,我看到屋顶猛起的大火。

“是。”我应着,与他一同坐到棋盘边。我手上一边扭着黑棋子一边小心翼翼问:“东宫与后宫两位娘娘关系还好吗?”李建成愣看了我一眼:“怎么问起这事了?”我放下棋子说:“两位娘娘是当初东宫吩咐奴婢与她们交好的,如今我已分配到了承乾殿,今日想起便随意问问。而且……太子妃有孕,奴婢听说两位娘娘都没有传来一句长辈的问候。”

我听了这话,微微低头。虽口气不严厉,却十十让我悚然,他的温柔,他的冷酷,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而我,明明知道没有我们,却又想了好多我们;明明知道只有自己,却又无法把握自己。

出通训门附近时,听到后面传来马车的声音,我退步停在一边,等待马车过去。那辆马车想着宝色蓝条,金色流苏垂满车顶,随着前行晃荡。

李健成听了,暗暗瞥过头,那双怒愤又悲伤的眼让我觉得又陌生又难过。太子妃被传上殿,看到李渊怒面,又与李建成对视一眼,抬头看着李渊:“拜见父皇。”

我并没有很快就往大牢走,而是在尚药局找了宋逸一同才去了大牢。门口的牢役将我们拦下,我自信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牢役见了便放我们进去。这下,我心中的怀疑更加肯定了几分。跟着其中一个牢役往里面走,我对宋逸说:“太子妃差我来看看孟长德,新年之日皇上并未处罚他,但也要照顾好他的身子,省的下次审问出了什么毛病。”

我推开他摆出厉色道:“太子莫要继续这样,这样只会让奴婢卷到更深的后宫中,这我不是想要的!”

我与李世民跟在他身后,李世民走到案桌前问我:“兮然,你是见他在这里动了手脚?”

李建成笑道:“呵呵,如此珍贵,难怪二弟自藏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