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建成应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起来,“那日忘了要你选服侍,否则你也不该在尚药局了。”

看到他硬是要给我擦药,我也不再敢拒绝,听话地只露了一个膝盖。他用剪刀在划开我膝上的袍裤,跪了三四个时辰,膝盖已经红肿。他沾了些药抹在伤口上,一阵清凉从膝盖刺进来,了那里的神经,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尚药局?”看到柳美人嘴角钩了一丝苦笑,“就算你们没做掉脑袋的事,但你们的行为在宫中也实在留不得,早晚弄出些祸端来。”柳美人缓缓说着。

之前来尚药局沿路时,正遇着许公公,他似是有什么急事,交给我一个锦盒,要我务必亲手呈给太子。这我听了那药是给太子,便说了要与那医佐一同去。东宫我从未进过,也不知太子会在哪里。那医佐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语言,看似勉强应了。

“略懂。”我微微开口,却惹的那人一声清笑。他道:“我看你是深懂。”

我听了无奈,笑了笑:“总之,你可要长大些,不可再那么调皮。”

收回思绪,我提手撩了撩水中的衣服,那几个妇人已转了话题聊家常的事情。私下讨论国事,是要受斩的。

“本宫想做的事,还没有谁能阻止的!”她眼中放着怒火,似要将我一把烧成灰烬。她重重踩着我的胸口,压得我不能呼吸,两个宫女压着我的手腕,我生生在她脚下挣扎。这般场景,在我脑海里浮现一个词:苟延残踹。我自不是要侮辱自己,我是在告诉自己,我莫兮然,绝不逼在别人脚下做苟且之事!要死,也要死个清清白白!

“德妃娘娘先不要生气,我自有办法让她服罪。”太子妃悠悠走下台子,笑着向我走来。

原来这个女子是李渊的尹德妃。呵!德妃,居然是这般德行。我心底讽笑,胸口的脚刚移开,就被那两个宫女拉扯着按趴在一张台子上,手与脚用黑色的绳子紧紧绑在台脚上。太子妃昂着头下眼瞥我,忽然俯下身在我耳边轻问:“太子臂上的刀疤从何而来?”

我摇头:“不知。”

她冷呵一声,转身一手搀上尹德妃的手臂往回走,随着她一声:“打,打折她的腰。”腰间顿时传来硬生生的痛,两条板子急迫地捶打在我腰上。我咬着牙不出声,下巴死死抵在台面上紧闭着眼。腰间刺骨般帝痛,板子不停的落下,像是再重打一下就会断骨。断骨了倒好,麻木了没了知觉便什么痛也感觉不到了。我咬着牙喉间一声闷呵,头上一沉晕了过去。

迷糊中,我觉得天旋地转,眼中满是灰色,如漩涡般在我眼前旋转翻腾,时而灰暗,时而璀璨;时而晕眩,时而清晰,直至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