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我在忙吗?没空替你送!”上头的姨娘们早就交代下来,对这女人不需要太好,身为婢女的人难得嚣张一回,自然奉行不悖。

海震与于曦存坐在“福客居”的厢房里,一边用着酒菜,一边静静听着外头酒客们的嚷嚷。明月酒肆倒了之后,这距离最近的另一家客栈福客居,反倒坐收渔翁之利,接收了许多明月酒肆的客人。

海震回身将桌子往窗户的方向一踢,却只能稍微止住来人的速度,三名贼人闪过大桌子,被洒了一身道汤水水,仍旧高举着刀子杀了过来。

“朝廷一天查不到这事儿,我明月酒肆可也开得提心吊胆的。”

“于姑娘!”方才那门房气喘吁吁,想来是一路奔跑,“将军请你进府一叙。”

“下回直接把他赶出去就好了,罗唆那么多做什么?”海震其实最不开心的,是她虚以委蛇惮度。她从小连他都敢呛了,怎么会去讨好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斤两的家伙?“你根本不需忍让他,难道这次我不在,你就真的陪他喝酒了?”

“与其我还得拉起嗓门叫你,不如让你听到声音出来寻我。”他面无愧色地说出自己的用意。

皇上赐的宅邸,他没住改成了义塾;皇上赐的金银财宝,他也没收,全充做牺牲将士的抚恤金。就是这样的大义情操,让他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直至过了未时,太阳渐渐西偏,全身汗湿的海震才和于曦存在一个山崖边的树荫下坐下歇腿,吹着凉风,远眺山下的风景。

“赵邦,那你呢?”

“你们只说要新酿的酒,我还特地替你们开了瓮新酒,何必要摔呢?”于曦存气得小脸涨得通红,摔她的酒比直接打她还可恨。“何况这酒是本店最著名的五花酿,连海震的父亲威武大将军也是喝这酒的,哪里是瞧不起你们?”

“这酒的灵感全来自于你。”她解释起酿酒的由来,“你记不记得当年我酿出第一次没有被你吐掉的果子酒?你说搭上桑葚更好喝,所以我试着加入桑葚重新再酿,稍微调整了一下配方,让酒味不那么酸涩,花了整整三年,就成了现在的味道了。”

事情到此,小娘子也别想调戏了,众人识相地一哄而散,海震意味深远地望了眼于曦存,随即也转身离开。

“好啊、好啊!”

“见着了,大黑熊。”她懒洋洋地回了一声。

翻过去,恰恰是酒肆后院奠井,他才落地,立刻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住。好奇心甚强的他,不由得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