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红旗公社目前宣传的主体方向,与县革委的文件要求是不相符合的。周先生宣扬的最多的,乃是“稻田养鱼”一类的农业技术知识,当然也宣传以阶级斗争为纲,但对于中央理论方针却是避而不提。王本清崔秀禾迟早要难。

“老柳。小俊才七岁吧。这样地儿子你怎么造出来地?这都成精了。”

第三,重生本就是开了作弊器,对于竞争对手,本就是不公平的。如果穿越之后,还要含着美玉出生,呱呱坠地之日,便是公子将种,运气实在好得太过了,对别人也就太不公平了。当然,我绝不排斥这种写法,相反很是羡慕,如果我是第一个写重生官文的,我也绝对会这么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爽啊!如同玩游戏加了“不死”,只管横冲直撞,见人杀人,见鬼杀鬼!问题是,已经有珠玉在前了,咱这块砖头还能出手吗?累趴在电脑前,也不见得能赶上大神们的十分之一。所以我就想换一种写法,写一两个没有任何靠山背景,纯粹靠能力靠本事上位的类型。由县而地区而省,甚至到达国家级的高位。就算是yy,也想给平头百姓一个希望。衙内这个身份,既能接触官场,又能接触底层,很是合适。

“你放心。两瓶酒一条烟两斤肉。我老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修好这个电机。就给你送到家里去。”

呵呵。“两瓶酒一条烟两斤肉”。大约就是他准备给老爸地酬劳。不算少了。

“张矿长。烟酒什么地。倒无所谓。都是干革命工作嘛。”

以老爸地性子。他是不会计较什么报酬地。咱现在代表了老柳家地脸面。也不能显得太过贪财吝惜。

张矿长一挑大拇指:“好。虎父无犬子。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人小力弱,只能负责技术指点,你得派两个人给我做帮手。最好是懂点修理常识的。”

“没问题,建军,三毛,你们俩过来给小柳师傅当助手。”

三毛就是那个骑车的年轻人。

“另外,这里有配件吗?估计轴承烧坏了。”

张矿长信心大增,立即一挥手,立马有好几个人用推车推了一大堆配件过来,举凡漆包线、大大小小的轴承、螺丝之类,一应俱全。

“嘿嘿,我不知道需要用哪些配件,叫他们把矿里库存的电机配件都送了一些过来。”

这样能省许多事,不然往矿里一来一回,浪费不少时间呢。瞧不出这张矿长办事倒利索的很,是个干练角色。不怪年纪轻轻能当上矿长。

“行,咱们这就开工吧。三毛,你先将电源切断了。”

我当仁不让,端出了师父架子。

有了张矿长毫无保留的一再夸奖,三毛对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好几岁的顽童指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听话地切断了电源。

“建军,螺丝刀……就是起子,拿过来……喏,这儿,这儿,都起出来。”

建军也是屁颠屁颠的,操起螺丝刀干得挺卖力。

要说我这小师父,权威还是不够。但张矿长就站在一旁眼睁睁盯着,谁敢不卖力?

“三毛,你起这边的螺丝,动作利索点……”

张矿长哑然失笑,微微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真有点师父的派头。

张矿长是七一煤矿的头头,我不知道他认不认识老爸,兴许也只是听三采区的工人提起老爸的名头,两人未必真见过面。不过听他口音,该是临近枫林公社的。可能与老爸相熟也不一定。向阳县方言极杂,每个公社都有不同的口音,甚至每个大队的口音都有细微区别,正所谓“十里不同音”。

电机外壳打开,果然不出我所料,线圈并未烧坏,只是烧坏了轴承。原因是固定的铆钉松动,电机抖动厉害,导致轴承磨损,时间一长,就挂掉了。

我松了口气。想起了张矿长说的酬劳。这“两瓶酒一条烟两斤肉”赚起来也并不难嘛。老爸身为国家干部,收取酬劳或许尚有些顾虑,我却是百无禁忌。

“张矿长,没啥大问题,放心好了,最多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不经意间,漏出了一个九十年代才大肆流行的粤语词汇——“搞定”!好在张矿长身为领导,领悟力着实不低,居然听明白了,顿时满脸喜色。

“太好了太好了,应该可以赶在省里领导到来之前恢复生产……”

一声长长的喇叭声陡然响起,张矿长脸色突变。

“张矿长,张矿长,省里领导和矿务局领导都来了……”

一名办事员模样的三十余岁女子气喘吁吁跑过来报告。

“嗨,怎么来得这么快?”

张矿长一跺脚他有这跺脚的毛病,希望住在他楼下的人不要得失眠症才好,转身就往外跑,临了不忘招呼一句。

“小柳师傅,拜托你再快一点……我再给你加一斤饼干……”

烟酒肉都是给老爸的,结果操刀的却是我这个小小孩童。这一斤饼干,想必是特意犒劳我的。这叫“诱之以利”。张矿长办事干练,极有决断,前程正未可限量。如此人物,值得一交。

更换轴承挺费时间。电机轴承本来就油乎乎的,上辈子捣鼓了十多年,可没恋上这玩意。再加上煤矿脏不拉叽的,更加不想自己动手。反正有两个免费帮手可用,也不必担心酒肉烟糖要分润他们一些,由得他们去忙乎好了,我就只做甩手掌柜。

然而几分钟后,我便明白这个主意打错了,更换轴承虽不是什么技术活,没干习惯的人一时还真拿那家伙没辙。油乎乎的轴承在三毛和建军手中犹如一条调皮的泥鳅,怎么也抓不稳。搞得满头大汗,依旧毫无进展。

看见他俩手忙脚乱的样子,我不觉好笑。

“好了好了,你俩休息一会,我自己来吧。”

张矿长可是咬牙狠心多破费了一斤饼干,瞧在人家一片诚心上面,也该出把力气,别让他在领导面前太没面子。

三毛、建军如蒙大赦,慌忙让过一边。

只是他们多少还有些不服气,想要看看我到底有何能耐。理论知识强,不见得动手能力也强。况且那轴承与我稚嫩的小手相比,大得一塌糊涂,简直不成比例。瞧我小胳膊小腿的,要抓起那轴承只怕都有困难。

轴承一抓到手里,我就知道不轻松。要搁在上辈子,这点分量自然不在话下。如今却大不一样。好在还不至于到举“手”维艰的地步。

“小张,你们怎么回事嘛,电机坏了怎不叫人修?这可多耽误工作?”

一个威严的男声批评张矿长。

我正忙着,没法子扭头去看,料必是矿务局的啥子领导,觉得在省里领导跟前丢了面子。

“对不起对不起,邵局长,是我们工作没做好……”

张矿长先是一迭声道歉,然后才小声解释。

“这个电机也是突然出的故障,我们正在抢修,很快就能修好,恢复生产。”

“嗯,要立即修好……咦,电机房怎么有小孩子在玩耍?小张,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也太不注重安全生产了!”

邵局长有些气急败坏。

这么重要的地方,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让省里领导看到如此一幕,实在让他脸上无光。若不是碍于省里领导的面子,只怕立时便要雷霆大怒。

“这个……邵局长,这个小孩不是在这里玩耍,他……他在帮我们修电机……”

“什么?”

这会子我正将轴承套上去,没看到邵局长的脸色,估计好不到哪去。

“你开什么玩笑?叫个小孩子修电机?你们矿上的电工呢?哪去了?”

邵局长看来真是按捺不住了,连珠炮似的责问。

“老邵,不必那么大火气嘛,你看把小张同志吓的,呵呵……小张矿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给我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