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好。”

青草摆了摆手,“没事,嫂子。”

王冬生刚吃完饭,就听见外面有“突突”地拖拉机声响,知道是过来拉他们几个去县城的。

桂红拉着冬生,说:“快到青草家洗洗吧。”然后,对牛二说:“二哥,你也回家赶快洗洗吧。”说着,桂红就拽着冬生进了青草的院门。

“快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再给你解释。”说完,就到堂地去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了青草。

王冬生没敢看王大虎的眼睛,把脸转向一边,说:“因为我心里有别人了。”

牛二笑了笑,没有吱声,走了。

凤兰婶子说道:“我才不听你胡叨叨,走吧。”

听罢,青草只觉得天也旋地也转,仿佛要晕倒一样,她赶紧蹲下,镇了镇,故作轻松地说:“那王冬生愿意吗?”

王大虎这一大家子都崇尚知识,当年,王大虎让王冬生教村小学,王冬生说啥也不愿意,王大虎一直耿耿入怀这事。

玉新婶子点了点头,王文庆的厚道和会过日子令她很满意。

小惠背着手,朝着王冬生挺起高高的胸,左右摇摆着,含笑不语。王冬生看小惠这副*的姿式,没敢看小惠,赶紧把脸侧到一边,冷冷地说:

翠娥洗了洗手,拉着桂红就往院子里的宴桌上走过去。桂红看了看堂屋里,只有丽珍婶子在忙活着,觉得于心不忍,再看看翠娥,早已大咧咧地坐定开吃了,桂红也不好意思自己回堂屋帮忙去。

王冬生似乎也在人群中寻找青草的影子,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找到对方,四目以对的瞬间,青草象一个惊雀一样跳了一下,朝王冬生笑了笑,王冬生处在众目睽睽之下面无太多表情。

王冬生看了凤兰婶子一眼,接着对青草说:“我找你有点事,你出来一下吧。”

王冬生伸出一脚,把大白猫赶跑了。

凤兰婶子说:“这还没缠呢,你先等等吧,我先缠一点你先用着。”

凤兰婶子一听儿媳妇说这样的话,分外刺耳,没敢说什么,心中愤愤地想,现在李喜说话气都不顺了,看来是早想分家了。

冬生不解地问:“怎么了?”

玉新婶子说:“那行,我这就跟牛二妈说去,也别让人家老挂牵着这事。”

县针织厂的样品工作已经打完,今天上午,青草坐着大队上派去接她、顺便到县种子站买农药的拖拉机回家。青草坐在拖拉机后斗上,一路微风拂面,心里高兴极了。

桂红答应着。

“放心,我都打听好了,青草还没有说中婆家,再说了,这俗话说得好,一家女,百家求,就行别人提,不行咱去提啊,这行不行就看各人缘分了。”

“我想把青草说给王殿英的二儿子牛二。”

牛二妈问:“你们这是做被啊?”

青草本想用一千个华丽的词藻迎挡过去,却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

原来,牛二他妈是王格庄村的,叫王殿英。王殿英的爹妈就这么一个孩子,所以招了个倒插门的女婿,叫牛树兴。也是与牛有缘,牛树兴老辈上都是做牛经纪(为买牛卖牛牵线搭桥的人,从中赚取扣钱),识货,生产队上就安排牛树兴在生产队是看牲口。

青草一进屋,一股臭袜子的味道立马袭来,她马上捂起鼻子,但旋即觉得这样太没有礼貌,就把手放下。只见炕上的被褥凌乱乱地卷在一边,墙上用报纸糊的墙纸有好几个地方都开胶,露出了黄土。炕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暖壶和一个杯子,还有钣子、钳子以及瓦匠用的抹子等乱堆在一起。青草的笸箩放在桌子的一角。地上还堆了换下来的衣服,一只臭袜子还从一条裤腿里冒了出来。

刚出桂红的家门,就听见有着声音传来:咕咕----咕咕

“没事就不能来了啊?”王冬生笑着反问道。眼睛不时地看着青草。

当他们离开办公室里时,已近中午,眼前是一派新鲜的绿意,阳光比原来更加明亮,热情地照耀在王格庄村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就是闲话一聊,问婶子就你自己在家啊?”

青草绣得很投入,不知不觉地忘记了时间。春天的太阳落得不早也不晚,当天空有点暗的时候,桂红妈玉新婶子串门回来,一进院门,就喊着:“桂红,鸡都跑出来了,你也不赶赶。”

王泽平小队长走过来,对这些女青年说,好了,干活。大家于是一哄而散,一望无边的麦地里,锄草的人们又时而排成了长长的“一”字形,时而排成了“人”字形,象展翅的鸽子在努力地向前飞。

春田先上炕靠里躺下,李喜把门关上,也爬上了炕。春田见状,打趣道:“怎么还上我的炕,不离婚了?”

“不离了,一辈子赖上你了。”?李喜笑着瞅着春田一眼。春田一听,也笑了,伸手把李喜搂过来。李喜一推,说:“去!去!刚才怎么踩你,让你别说王冬生了,你还胡侃神聊个没完了,真是的。”

“怎么了?”

李喜接着就把青草和王冬生的事说了一遍,大意是王冬生先和青草好,后来又去相了一个老师,青草正为此难受呢。

春田一听,惊得不得了,说:“原来是这样,那就别找王冬生盖房了。”

李喜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妈刚出院回来,牛二和他妈就过来说亲,怎么这么巧啊?”

春田说:“巧什么?他妈是仗着牛二救了妈,咱不好意思拒绝,赶紧过来说的。虽然不是那么仁义,可当妈的操心儿子的婚事也能理解,别想多了,我看你都快成半仙了。”

李喜听了,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儿,就不再理会,两人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作者题外话:请继续关注青草的命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