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

这响亮的声音惊动了原本在吃酒的众人,那边立马静了下来。只听赵子附火大的吼了一嗓子,“何人喧闹!”

“不用解释了,我都听到了,吃饭吧,我饿了!”

那位被称作为段世子是一位少年郎君,穿着一身华贵的蓝袍,一手摇着折扇,另一手负在背后,大步跨了进来。这男人长得虽然秀美,但眼里有着一种异样的邪魅。牧若惜不喜欢这种气质的男人,因此目光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通房丫头?有什么好怕的?我堂堂一个正室还怕一个通房丫头,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大跌眼镜!”

做完这一切,绢儿便打来一盆清水给她洗手,看着小姐手上墨绿色的药汁渐渐融化在水里,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着牧若惜肥胖的身影步出大院,赵子附拧紧了双眉,一双酷似他母亲的那双凤眼朝那身影投去厌恶地一瞥。

牧若惜心里猜测着,脚步却是没有停下来。一边想对策,一边带着赵夫人一行人穿过了大花园,过了院门,那碧绿的荷塘便遥遥在望了。

这院墙虽然不高,但足够让牧若惜无法进入。她带着兰西和绢儿侦察过几次,便是放弃了,想徒手翻墙那根本不可能。

兰西的鼻尖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伸手擦了擦,小姐交待,这药材不论钱,只换药。她便拿出小姐事先写好的药方子,递给那小伙计。想了想便试探道,“小哥,这些上等的药材,我只收二两银子,然后还换这些药材,你看可行不?”

为了见这位婆婆,牧若惜花了整整三天的功夫准备。她知道赵夫人喜欢在晚饭之后,到大花园里走走。这大花园便是与这后院有着一墙之隔,只要她肯下心思,便能与这位传说中的婆婆偶遇。

至少这里有自己的小院,有人伺候着,还可以混吃混喝。这种待遇,换到了现代社会,恐怕是高级公务员的待遇了。

牧青青一愣,她一下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褐色的药汤里,有种特别的气味。随即,她笑了笑。

“哎呀,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头顶的骄阳晒得牧青青头晕眼花,她只好收起书,免得被汗渍弄湿了,反正太阳光这么毒,想看也看不清楚了。

人未到,声先进。燕喜听到他的呼声,激动地站起来,正要往外走去,却是被赵夫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她只好站在原地,仰着头等待着赵子附进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从外面传了进来。

赵子附推开房门,目光却是最先转到了燕喜身上,他连赵夫人也没有顾得上看上一眼,便焦急地走到燕喜面前,“怎么样,要不要紧?”

燕喜委曲地含着泪,用手捂着红肿的脸,向牧若惜哀怨地看了一眼,却碍于赵夫人在场,又不敢吱声,只好低低的抽噎着。

赵子附这时便想丫头在他赶过来的路上说起,燕喜是被大少奶奶打的。他眼光一扫,便瞥见站在母亲身后的牧若惜,正无所畏惧望着自己。

又联想到今晚宴席上出现的牧若惜,一定是受了自己的指责,心中不满,而向燕喜下手。当下,便觉得怒火中烧,三两步跨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口,阴着脸说道,

“你找死是不是?燕喜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这话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句,咬得非常清晰,让牧若惜不寒而栗。心中那根强烈的神经被触碰到了,她突然很想拂袖而去,既然他不识好歹,自己费这个劲救他做什么?

“好了,你闹够了没有,放下若惜。她这个通房丫头也太不懂事,竟然睡到正室的床上来了,若惜教训教训她也是应该的,不然乱了尊卑之序,这个家就乱套了。”

赵子附的行为令赵夫人很不满意,以前一直纵容着儿子,由他坦护着这个丫头,只是没想这丫头竟然如此大胆,要不是念着她怀着赵家的骨肉,拖出去打死也不为过。

听赵夫人这一席话,赵子附顿时语塞了,这才松了手,但眼睛仍然狠狠地瞪了牧若惜一眼。

牧若惜眼见手快,在赵子附转身的那一瞬间,只见银光一闪,

赵子附毫无觉查地晕倒在地,虽然先前牧若惜有打过招呼了。

但陡然见到儿子这样倒地,赵夫人还是心有余悸,连忙招呼老大夫过来,“这,这会不会有事。”

说话间,绢儿和兰西已经在牧若惜的示意下将灯拿了过来。

她吩咐两个小厮将赵子附抬上了床。

老大夫安慰了赵夫人道,“夫人莫急,大少奶奶扎的是他的昏睡穴,他只是睡着了,不碍事。”

赵夫人的这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去。

等赵子附在床上躺好,牧若惜便向众人说道,“留下兰西,其他丫头和小厮都退到院子外面去,不许走露半点风声!”

说完,她看见燕喜似乎还一脸好奇地愣在当场。

“绢儿,送燕喜出去,快点!一会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是,燕喜姑娘,请吧!”

燕喜犹豫了一会,当她对上赵夫人威严的目光时,犹豫触了电一般,赶紧撤了出去。

灯光下,赵子附的脸色出奇的苍白,牧若惜轻轻翻开他的眼敛,只见白色的眼球上面,有曲线状的红色丝状物附着在上面。

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还在微微地扭曲着,情状十分骇人。

老大夫反映过来,惊呼道,“果然有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