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那人有心,咱只管收了便是。不过这玉你可检查过有何问题没?!”手上依旧把玩着玉佩,骆玉华转而十分严肃地盯向初冉。

雨突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停了又下,与适才狂风来时的猛烈,形成鲜明地对比。雨滴象是粘腻着睫毛的泪珠,沾上路边的草茎、树叶,摇摇晃晃,不肯落下。

这个世界,女人的敌人不是男人,却永远是女人!

脑中迅速地运转起来,骆玉华飞快地将方才的惊色隐藏起来,转而嘲弄一笑道:“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和你们一边对付穆子墨?!别忘了,我至今仍然是墨王妃。”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一如往常的深邃,看不到底。

“小姐,您全准备好了?!”此时,初冉已经戴上个灰布帽子,面上也乌七八黑的,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一般的烧柴丫头。

“所以呢?!”踌躇了好半天,李容儿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目光里依旧还留有些恐慌。

自从昨日后,他心里很乱,甚至比没找到玉时更乱,他害怕她脸上那种不是恨,却更甚恨的表情,仿佛这一生他都走不进她的世界里去。

“冉儿,你们想干什么?!”声线忍不住提高了了,她无不恐惧地看着那只有两米,却仿佛很远的地方。

嘴角悄然弯成了个弧度,她缓缓将目光转向窗外,望向碧绿的长江水,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对了,小姐,您要是穿戴好了,我让王爷,哦不对,是少爷进来给您看看伤势如何。”用帕子将小人儿脸上的水渍擦掉,初冉抬眼见她也差不多弄好了,便索性走到门前准备开门。

“人性?你说这话是不是太可笑了?!”快速思考了一会儿,她选择回避他的问题。

“你若是不愿去,可叫如风去倒了来,那冉儿也不知在干什么,到现在还没下来。”目光鄙夷地斜了他一眼,她有些不耐烦起来。

骆玉华忍着酸涩,使劲地点了点头,两手一伸将初冉怀里哭闹的孩子抱进了怀中,眼眶也渐渐红了。

骆玉华坐在了床头,双手抱胸,两只眼睛怔怔地望着那房间的门栓出神。

“小姐,您不是说要改变路线吗?”就在两人上车之际,初冉忽然推了骆玉华一把,有些不解地问道。

“小姐没有发现人。”仔细地环视了窗外一圈后,初冉遂转身朝骆玉华作了个手势。

听到询问声,骆玉华这才将视线收回转移到她身上,一面将床上醒了的人儿抱在怀里轻拍了拍,反问道:“那大夫你送出去了?他可说了什么没有?!”

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尽是锐儿那张红得害怕的脸,他嘤嘤地哭着,似乎在怪她没有尽到做娘的责任,似乎又在跟她告别!

目光闪烁不定地望了那卡在镖上的纸条一眼,她忽然想起了那晚也是一张纸条,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不安。

一时间,初冉走到她身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凤眸轻瞄了她一眼,骆玉华微一思索,缓缓坐下来喝了几口那粥,假装很不在意地问了声:”这初冉丫头最近可是越发懒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来呢!依我看,等会儿就直接让她在外头候着,你且侍侯了我一同进宫吧!“

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骆玉华放开了手,随即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冉儿,只怕咱们安插的那眼线却是监视咱们的吧!”说完也不顾初冉脸上露出的不解,兀自搂了儿子直直走了进去。

那李容儿此时也适时噤了声,两眼哭得跟个红桃儿似的,闷闷地望向她。

穆子墨逗了逗几个月大的孩子,见她不动声色地望着自己,这才将孩子的衣服拉高了些,嘴角扯了扯,看着她。”醒了?“脸上的冰意渐渐消失了一些,他瞅着她,不经意间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暖潮。

声音无形中带了几分威严与逼迫,只是,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