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柘原本想让吴三省轻松轻松,既然只有吴三省认真,自己还就是要找个法子让他休息,可惜吴三省没有马,只能步行跟在吕柘和魏斌的后面,这样一来,竟然比在城外操练还要辛苦。吕柘心中不忍,缓缓放慢度,吴三省似乎有所察觉,说道:“大人莫要管我,我跟的上。”说完,迈开双腿,健步如飞,只几步就已经冲在马前。

吕柘心里更加的得意,觉得自己投资蠲糨纸作坊的事情太正确了,虽然一百张纸卖到三十两银子的价格未必可信,但至少证明这种纸很值钱,并且有旺盛的需求。而造纸的原料不过是些桑皮、竹条,在永嘉这样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随处可得,所耗费的不过是些人力罢了。

策马走过来,一个士兵连忙叫醒司大刚,另一个走过来牵住马缰绳,乖巧的说道:“这么热的天,大人怎么还到这里来,快到树下避避日头。”

黑汉子怒火上头,‘呸’的一声,将一口吐沫吐过去,喝道:“你若是能打中爷爷一拳,爷爷便给你磕头做孙子。”蔑视的将脸歪向一侧,他脸上原本有一条刀疤,这时盛怒难遏,面容更加显得狰狞恐怖。

吕柘撇撇嘴,原来这些职务也不是让你白白担任的,出了差错需要用个人的财产来赔付,厌烦的说道:“好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吧!义仓粮的事情怎么样了?”

黄秋令呐呐的说道:“这,这,大人,天下义仓之法,皆是丰年谷贱时高价购入,灾年米贵时低价售出,如今大人却要用官府的名义征派,这个,朝廷赋税本已甚重,若是再加税,只怕百姓难以负担。”

黄秋令说道:“主簿大人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正因为此事困难重重,我等才更要听从大人的吩咐,大人与我等商议此事,也是想让我等集思广益,重修河堤,造福百姓。”

黄秋令大步走上台阶,冲着那老头喝道:“快去将衙门里当值的人叫出来,新任的知县老爷到了。”威严的说着,没有一分初来乍到的生疏。

一曲终了,尹纪德说道:“兄弟是少年英雄,身边怎能少了美女相伴!”向银月招招手,说道:“快来给我兄弟敬杯酒,温州城里可见不到这样出色的人。”

黄秋令说道:“这是渔人在打鱼,看这样子倒是收获不菲,大人瞧那鱼,眼见的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夫人沉默良久说道:“等你长大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皇后娘娘说道:“姐姐也不是小气的人,只是朝廷上的人都长着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弟弟年龄还小,不要被他们误了。”

轻轻拍手,几个厨子将炭火搬进凉亭,炭火上放置一个铁架,将切成条的羊肉放在铁架上烤,并不时的涂抹各种调料。凉亭外的练武场上走进一个穿红穿绿的壮汉,排成一对给众人行了礼,在练武场上分成对练习起摔跤来。

想到这,许锋不由的‘嗤’的一声笑了,没有半点的喜悦,有的只是酸涩和自嘲,‘想说便说,想做便做。’但愿自己真的能够做到。

黄秋令住在官府提供给进京述职或者官员进京办差的驿馆里,离得并不远,许锋知道倘若自己不上车,他一定不肯走,叹口气,由着他扶着上了马车,说道:“黄大人回去吧!”黄秋令说道:“卑职将大人送回府去!”

韩眐说道:“我只是想和尊师比试一番箭法,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互相切磋技艺也是平常的事。”

端起一杯酒喝了,凑在许锋耳边说道:“那时我可不知道你是皇后娘娘的兄弟!”见他提起那天的事情,许锋心中有些不痛快,毕竟他占了便宜,可以这样淡然自若的说出来,心里有些气,有心想找回些脸面,说道:“我亦不知道你是太师的公子。”

灵隐寺平日里就香火就盛,今日又是浴佛节,城里不少富贵人家都驱车前往进香,路上的车辆络绎不绝,倒也颇为壮观。

夫人答应着,只是听她的声音,许锋就知道不过是随口的敷衍,实在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这样的淡漠,多少人挖空心思的想要攀上这样的亲戚呢,夫人却躲着走。难道是因为皇后心机太深吗?可是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坏心思呀!

皇后娘娘饶有兴致的听着,脸上带着鼓励一般的笑,说道:“是吗?那弟弟一定是和神仙住在一起了,神仙长什么样子呢?是不是一个白胡子老先生?”

文倩吃力的扶着他,说道:“少爷当心些,凳子上有水,不要滑倒了。”许峰说道:“我这会身上没劲,你要用些力气,我才能站到凳子上去。”文倩那有那么大的力气扶他站在凳子上,况且他又是故意的,说道:“妹妹快来帮一把。”

江南雨多,尤其是到了梅雨季节,几乎天天下雨,难得有一天的好天气。加上这次对亏了夫人出手,许峰也不好意思在惹得她不高兴,耐着性子在屋里养伤,万般无聊之下,索性让文倩教他练字,静下心来练了几天,写出来的字倒也有些规矩了。

刚才还是阶下囚,此刻已成座上宾,人生的精彩也许就在这突然的变换之间,侧脸看胡三,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仿佛生死荣辱之事早已与他无关。几个官吏急匆匆的迎了过来,史大人说道:“快些拿来干净衣物,备上香汤,给公子和这位壮士沐浴清洁。”

说话间,从衙门里又跑出来五六个衙役,有几个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光着膀子跑了出来,当先一个黑脸汉子骂道:“姓田的,你他娘的死了老婆,这般急吼吼的叫。”

胡三也大口的吃着,他这个人简单的令人讨厌,你让他坐他就坐,你让他吃他就吃,连一句多于的话都没有,想起那日他和自己一同挨打,总觉的需要表示表示才行。

许峰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一定是猜到了自己要出来,所以事先告诉了夫人和吴妈,得到了她们的允许,可是又担心自己惹事,因此要约束着自己,想到这里,兴致立刻没了。

赵普当年与太祖皇帝的确有过这样的谈话,读书人向来谦虚,又是与君王交谈,怎能锋芒逼人,但这也就是一句客气话,许锋却拿这事较真,范先生气的脸色大变,竟不知该怎样反驳。

许锋看不下去了,分开身边的几个闲人,大声骂道:“狗奴才,仗了谁的势,这般丧尽天良。”顺手将手里的茶碗向最近的一个青衣汉子用力掷去,那汉子惨叫一声,双手捂住额头,血流了一脸。那些离许锋近的闲人立刻散开,生怕祸患落在自己的头上,胡三对于这样的热闹事并不热衷,看见许锋动手打人,连忙冲过来,握紧了拳头护在许锋身前。其他几个青衣汉子纷纷围了过来,只是看许锋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个寻常的人,不敢贸然的动手,纷纷回头看着马上的骑手。

燕红眨着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许峰,好像找到安全感一样,许峰的话显然让她很感动。许峰突然心念一动,在燕红脸上捏了一把,燕红‘啊’的叫了一声,跳着闪开,惊慌的说道:“少爷干嘛要拧我?”

许峰说道:“你别绣花了,我给你讲些新鲜的事怎么样!”

吴妈也凑过来,惊喜的说道:“哎呀!少爷可算是醒过来了。”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穿越了,不会是个病秧子吧!许锋心想,眼睛四处转动,查看这身体的状况。还好,肢体健全没有残疾,只是怎么会如此的虚弱呢?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这可是在医疗条件并不达的封建时代,即使是一个感冒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许锋可不想成为一个等待死亡的病秧子。

但在书里,这种张牙舞爪的性格没有表现出来。

一阵乱风从树梢间吹下,几丛青竹随风摆动,头顶上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天色越的阴了下来,看样子,就要下雨了。

吕柘说道:“先生既然深知其中缘由,何不思谋改变的良方。”

叶适说道:“叶某虽然赋闲在家,曾作《酌古论》上奏朝廷,痛陈时局之困,奈何一番心血如同泥牛入海,音信全无。哎,言路被阻,徒有忧民之心,奈何,奈何。”

吕柘说道:“何不做出一番事来,以实事求实功,给天下人看。”

叶适眼前一亮,反对空谈,注重事功是他治学的一贯宗旨,他的学说被世人称为事功学也是因为这些,清瘦的脸上泛起几分激动之色,说道:“叶某毕生所求,便是以实事求实功,当今朝廷财竭、兵弱、民困、势衰,要之务就是振奋纲纪,……哎!”想起他耗尽心血的《酌古论》被弃之高搁,脸上的激动旋即隐没,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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