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杯酒,尹纪德对那小吏说道:“你去将银月叫来,让她唱曲儿给我们助兴。”

文倩惊叹之余,说道:“哎,也不知这些船儿一样大的鱼每日要吃掉多少条小鱼。”

夫人依旧平静的坐在佛堂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许锋推了门进去,在椅子上坐了,说道:“娘,明日我就要走了。”夫人看看他,说道:“好好做官,莫要由着性子乱来。”淡淡的几句话,平静的不能在平静。

皇后娘娘说道:“看姨娘说的,宫里的这些琐事那里能够管的完,每日里只让人烦心,我到盼着姨娘能时常来我这里说话呢!

吴侃又说道:“公子若是想亲近神仙,明日等我回到蜀川之后,一定代公子去朝觐一番,也求的一副神仙的真迹。至于说神仙的香火不供奉于江淮之南,我想,只要是诚心诚意的供奉,神仙又怎么会不受我等的香火。”

许锋笑着说道:“黄大人不用客气,快请屋里喝茶。”

杨次山说道:“黄大人如此能吏,却要在岭南那蛮荒之地虚耗光阴,真是可惜,此次且安心到永嘉县赴任,过上几年,倘若政绩卓著,我定当奏明朝廷,提拔重用。”

许锋只在小时候玩过用扫帚棍做成的弓箭,这样的弓箭还从来没有用过,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愿意被人瞧不起,接过弓箭拿在手里,看见身后的树上有一群鸟雀,暗叫一声‘南无阿弥陀佛’,缓缓的拉开弓弦,这弓箭甚重,许锋只觉得手臂不住的抖动,弓弦勒的手疼,只瞄了个大概,实在握不住手中的箭支,索性眼睛一闭,将弓箭放出。

韩眐见他有些犹豫,举着酒杯说道:“不过是聚在一处喝杯酒,吕公子不用怕!”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许锋。

家里的人多,一辆马车不够坐,吴妈又在脚行里雇了一辆马车,让许锋领着文倩和燕红坐,自己和夫人坐了胡三赶的马车。

许锋拍着胸脯说道:“多谢姐姐成全,我一定好好的干,不会让姐姐失望的。”对她说的什么兄长甚是糊涂,难道夫人不是她的娘家人吗?怎么她还有个兄长,此时正在兴头上,也没有心思细想这些。

许锋说道:“姐姐说的对,那先生也没什么真才实学,只会摇头晃脑的念些孔圣人的文章,我不过是和他辩解几句,他便恼怒的走了。”

下午,文倩教给许锋一些礼仪,并将他和皇后娘娘的姐弟关系也讲了,因为关系到自己的未来,许峰倒也十分认真,到了晚上,胡三搬来一个大木桶放在屋里,在里面注满了热水,文倩拿着一身新衣服,许峰知道这是要给自己洗澡,这也是礼节的一种,沐浴更衣吗!

过了一会,燕红又说道:“要么姐姐再去和夫人说说,差人到泉州去寻江公子吧!或许江公子也在寻找姐姐呢?”

田班头等人不再犹豫,搀扶了许锋和胡三就往外走,这次倒是温柔了许多,许锋本能的一挣扎,竟然轻轻的挣脱。

胡三麻利的将公子哥反剪了双手从地上拉起,就往临安府衙走,文倩急的都快哭了,拉着许峰的胳膊央求着说道:“少爷,别惹事。”围观的路人越的多了,这时候绝对没有后退的可能,况且许峰铁了心要将事情闹大,最好闹得满城皆知才好。不过既然是去衙门告官,总要人证才好,回头去寻那两个女子,却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好对着围观的闲人们喊道:“大伙儿跟我一起上衙门去,看衙门老爷怎么处置这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押了公子哥往前走,百十个闲人跟在后面,咋咋呼呼的,倒也颇为壮观。

各色菜品摆了一桌,燕红馋的直流口水,可是却不动筷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许峰,脸上泛起一片红霞,她虽然年龄不大,但也知道许峰对她好,平日在家里吃饭,吴妈根本就不许她们上桌。哪像许峰对她这样的好,要了这么一桌好东西让她吃。

许锋好奇的问道:“夫人怎么会教你这些,难不成夫人以前也是耍把戏的。”说完,自己也觉得可笑,这个时代的艺人不过是下九流的职业,只能挣个养家糊口的辛苦钱,还要看人脸色受人欺辱。

许锋摇摇头说道:“我从前也曾听人讲论语,只是不甚了了,正想听先生讲解一二,不知先生对这论语……”

那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马上的骑手反应迅,双腿夹紧马肚,弯腰抱住马的脖颈,竟然稳稳当当的没有被摔下来。

许锋叹息一声,想道:“难怪你对我说的那些不感兴趣,原来你的经历这么丰富,真是从小卖蒸馍,什么都经过。”

夫人会心的一笑,轻柔的说道:“睡吧,娘晚间再来看你。”领着吴妈和燕红走了。许峰情绪低落,虽然这个家挺有钱,可是没有什么权势,要想成就一番事业,看来又的费一番周折。

这句话让许峰听着大为高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个好身体可不行。

许锋吓了一跳,他记得自己刚才是坐在办公室里的,怎么转眼之间身边出现了这样一个女子,看她的服饰,和电视中的古代妇女相差无几,上身是白色的圆领对襟窄袖衣服,下身是暗绿色的百褶长裙,腰间系着绶带,几条粉色的彩带结成环状自然下垂,肩上还有披肩。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很容易沉沦,这是我为主角设计的有一次煎熬。或许有些啰嗦,在离开永嘉时,他就品尝过这样的失败。

想着,不由得嘿嘿一笑,一个带兵的县尉,身上没有一点血性,只会学着文人的摸样溜须拍马,估计这个官多半也是买来的,在他的印象中,县尉应该是彪壮孔武,一脸的霸气,有些粗鲁也无妨,但这个司大刚却是文文静静的,带着一股书卷味,单凭这副样子,吕柘就已经将他看扁了。

签押房是县吏们办公的地方,吕柘自己办公的地方在县衙的后堂,不过今天是第一次亮相,这个地方比较合适。穿着崭新的官服,吕柘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不苟言笑,第一次穿上官服,还有些不适应,官服也有些肥大,让他看起来有些臃肿,缺少那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永嘉县是一个山中的盆地,土地肥沃,又有河流可以灌溉,加上这些年围湖造田,开山辟荒,粮食产粮很稳定。全县人口大约有七万多户,人口大约三十万上下,与土地总量相比起来,人多地少的情况十分严重。县内豪富的大户不多,只有三四户,但这些人却占有了半数的土地,其他的二、三、四、五等户占有着剩下的土地,还有占总户数近四成的佃户,这些佃户没有土地,依靠租佃富户的土地生活。

吕柘看着面前的鱼鳞图册,听着主簿魏斌的汇报,情况听起来不是很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百姓生活艰难。但吕柘却不这么认为,人多地少,劳动力自然廉价,这正是展资本主义的有利条件,这么多没有土地的佃户,只要经过培训,就会成为作坊里的工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兴办作坊,展资本主义自然是重中之重,不过这第一把火,还是要从作风纪律烧起。

吕柘一脸的严肃,将作风纪律的重要性、紧迫性、重要意义一一道来,从上下班的时间说到着装,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黄秋令率先称颂,其他的人也立刻附和,好像吕柘说的话是治理永嘉县的千金良方,只有魏斌不吭声的坐着,这种老生常谈的话并没有什么新意,关键在于如何落实。

吕柘环视众人,缓缓的点头,说道:“诸位大概知道我的来历,如今都是同僚,我也不瞒着大家,我原本可以在朝廷里寻个轻松的差事做,即清闲又体面。为什么要到永嘉县来做这个知县呢?就是想为百姓做些事情。”

黄秋令说道:“大人心系百姓,不为富贵所困,我等一定尽心竭力,使大人造福百姓。”虽然阿谀奉承之味甚浓,但毕竟是给自己造势,吕柘报之以微笑,说道:“楠溪江水患,致使良田变成泽国,我有意重修堤坝,根除水患,诸位以为如何?”将心中所想的大致说了。

前任知县因为堤坝的事屡次受到府尊大人的训斥,最后连官都给丢了,如今吕柘上任伊始就提议要重修堤坝,谁也不敢贸然言,连黄秋令都默然无语,低头做思考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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