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弄了,医生很快就会来,你一会儿去给他开门就是了。”张泽瑞放弃了对这个低智商女人的说教,只是让她到门口去等着开门。

为此徐若曦感慨了好几次:“这些有钱人真是钱多了烧得慌,修个这么漂亮的房子,还花钱请人住在这里,自己倒是几年不来一次!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这钱捐点给希望小学多好啊?”

那刚进门的娇小女孩儿脱掉了脚上湿漉漉的白球鞋,光着白嫩嫩的小脚丫就往一楼楼梯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一杯温热的水端了过来,徐若曦看着躺着的张泽瑞为难起来:怎么喂?他躺着的,想要扶起来只怕不容易,何况他胸口还有伤?可不扶起来怎么喂?

想了想,徐若曦去厨房拿了个勺子,舀了一勺子水,跟哄孩子似的柔声道:“水来了啊,张嘴。”

张泽瑞依言张开了嘴,徐若曦小心翼翼地将一勺水倒了进去,嗯,很成功。

满意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喉头滚动,一勺子水大概是喝下去了,顿时点点头,继续喂水。

喂了几勺子后,张泽瑞摇了摇头:“我有些冷。”

“冷?”徐若曦看了看被子,这是响,可床上的被子却是春秋被,如果说冷,那是不科学的!等等,他冷?

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后,徐若曦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老天爷,他在发烧!自己居然不知道!

“你发烧了!我这就给你吃药!”徐若曦急了,忙将那液体状的药倒在了勺子里,小心翼翼地给他喝了下去,“来……张嘴……乖啊……”

张泽瑞听着这柔和甜美的声音,心如同被最顺滑奠鹅绒拂过,竟然感觉到了十分的心安:这语气,这声音,像小时候自己生病的时候,妈妈哄自己吃药时的味道……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垂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一侧,两道浓密的横眉下方是扑扇的长睫毛,双眼皮的大眼睛不时眨一眨,一双乌黑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嘴唇,一个不锈钢的勺子正小心翼翼地伸到了唇边来。

她的嘴微微长着,正全神贯注地在给自己喂药,当勺子到自己嘴边的时候,她还示范性地张了张嘴,嘴里劝道:“乖……张嘴……乖乖的吃药啊……喝了药就不发烧了。”

怔忪片刻后,张泽瑞乖乖地张嘴,喝药,喝了三勺后,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将勺子和药瓶放在床头柜上,起身似乎是准备要离开。

“别走。”张泽瑞突然很想留住这个带给他奇妙感觉的女人,有些沙哑的声音一出口,他大手一伸就握住了徐若曦的手腕。

徐若曦吓了一大跳,扭头看时,正对上了张泽瑞晶亮的双眸,张嘴正要说话,却听张泽瑞又说了一句:“别走,陪着我。”张泽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软软的,像是在哀求,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生怕亲人抛弃了他一般。

这让徐若曦愣了愣,刚刚的心慌顿时消失无踪,母性温柔地泛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