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哄小小丫头了,换银票的还是朱寿,唇边噙笑的朱寿突然也想有个孩子了,看看王爷这样逗着妻子和女儿,象是很享受的样子。

看着儿子只是愣愣地看着那银票,还不敢伸出手来拿,听着父亲又淡淡问上一句:“祖母哪里又哄了多少钱?”朱睿听着这声气不好,就更不敢去拿了,垂道:“给了一百两。”

秀柳和青杏,一个是太夫人给的,一个是亲家老爷夫人给的,先生后生都是你的才是,不要只想着没有孩子,就乱了分寸。”

顾冰晶含笑低头听着未来的公公婆婆在说话。朱宣道:“那是打仗才那么多事情,就是去军中也没有这些事情了,你依然还是你,倒是看着你又吃饭又少了,我倒真想把你放在军中呆一年才好。”

亲戚们房里坐的是长辈们,是素日亲厚的人,房外面也是一堆人,都是先来看老侯爷和太夫人的。

只有朱宣做完这件事情,心里反而舒服了,一心一意地只是看着妙姐儿,这个孩子这两天里就为了姨娘在上心。生怕她们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身边又是一片笑声。朱宣再就去看了伤病员,有的伤病员躺在担架上,感觉有动静再醒过来,身前站的是王爷在给自己掖被角。

“就这样带人来看打仗,就坐在这帐篷里也不能出去。”妙姐儿嘀咕一声,表哥在军中象是和在家里是不一样。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呀,我们还在当差。”一起跳起来,赶快各自跑回去。

在回房的路上想一下,这位宗先生只是嗜好喝两口儿,喝酒自古有误事一说,可是他在这里等差事也做着事情。

“京里夫人们,”妙姐儿讪讪地说了一句:“也可以成亲事了,不然年纪大了以后有谁疼?”头上立即被朱宣敲一记,而且勾起手指在额头上晃两下:“表哥在陪你呢,又在想别人。”

一句玩笑话,却让薛夫人怦然心动,对妙姐儿低低的央求道:“几时你出门也带上我,看我可怜的不行,你不回来,我就只在家里,会一会尹夫人,还是个小孩子。”

看外面月上中天,朱宣还没有回来,妙姐儿决定不等了,明天还有一心的事情,自己到睡的时候了。

娇生惯养的妙姐儿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是娇养的人。要是做一个小门小户的媳妇儿,上街买东西就累坏人。

江秀雅觉得这一会儿有趣,骑了几天马胆子大了不少,也到处两边看,“哎呀,过去了。”江秀雅喊了一声,拎着马缰的手去指兔子,握得缰太紧,带着那马仰了一个脖子,这才赶快松了手,听着身边淮王冷着脸说一句:“看着路。”

乌珍的声音比如音还要响:“我打水让你洗衣服。”马上又要开始拌一次。

“朱毅,你要听父母亲的话。”不但不难过,朱睿还要如此这般交待毅将军,笑眯眯用满怀期望的目光看着毅将军,象是这样就可以让朱毅明白,承欢膝下,斑衣娱彩的重担就全落在毅将军那小小的身板上。

马车在韩国夫人府上停下来,秋夫人也是熟客,径直走进去。韩国夫人迎出来看到秋夫人倒很高兴,笑道:“你来的正好,说你最会准备年菜,快点指点一下。”

杜妈妈也笑着出了来,自从明波与春兰来了,王爷不高兴了一次,杜妈妈看得比平时要紧。沈王妃性子和善,平时王爷不在,喜欢和丫头们一起玩,有时候乱了规矩也是有的。

妙姐儿接了旨意交给了身后的祝妈妈放好了,本来就是正装了,这个时候大礼对了朱宣,当了众人恭敬地道:“恭喜表哥。”紫衣珠冠的朱宣板了脸,道:“公主下嫁,是我们一门的福气,你要好好按了礼制收拾了,不可以怠慢。”

让了若花在床前坐了下来,两个人笑眯眯地在谈话。若花先从袖子里把这个月的股息取了出来,打开了给王妃看了笑道:“年底的要下个月才有呢。这是这个月的。”

朱寿也嘻嘻笑了,北平王妃的醋性儿是都知道,不过最是疯子的楚国夫人。北平王妃敢闹敢吵,闹到了最后闹不赢也还能服个软儿。楚国夫人就不行了,就一直硬挺着。

如音笑着答应了道:“王妃请放心。”然后趁机问了:“虽然只来了几天,模样儿实在是出挑,又一下子到了咱们房里了,虽然别人不知道底细,家里已经有人来问了,要做媒了。”

江秀雅接着说道:“后来父亲受了冤枉,死在了狱里,母亲带了我一路乞讨回到了她的老家,在那里勉强安了身。”沈玉妙也不笑了,听了这个谁也不能再笑了,只是认真听着。

“韩国夫人她们。。。。。。”沈玉妙慢慢悠悠问了一句。朱宣微微一笑:“爱胡闹的人。”“有什么用?”沈玉妙认真问了一句。

秋老虎热得邪乎,冷起来也是骤冷了。回到京里没有几天,温度就下降了十度左右。

淮王立即应声了:“我为夫人送来。”陶秀珠团扇掩了口,故作疲倦了:“今天刚回来,又解了王爷许多疑惑,王爷明儿再来,咱们明儿好好聊一聊。”

最后是告状:“他怎么来了?一来的时候我问了,姚家没有请他。”一来了就先打听了,是想先知道一下有没有表哥的旧相识。

一旁坐下来的沈玉妙看了表哥抱了女儿逗她,也是一笑,自己抱了闵小王爷,闵小王爷是淡青色的上衣,粉色的绢裤与端慧郡主正好相反。两个孩子长的很相象,只看外表又衣服一样的话,是不容易分辨出来的。

看了他脸上的笑意,慢慢一点点散了,脸上越来越冷,丹阳郡主慢慢往后退,朱宣就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声响动出来,丹阳郡主已经退到了椅子子上,别无可退了,她往后手扶了椅子,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看了南平王走到了面前。

帐篷外偷听的沈玉妙也惊呆了,想了林太医溺毙,太夫人交待了自己:“我的孩子,吃药要当心。”

再就看到了一脸不解的睐娘站到了淮阳郡主的面前,而淮阳郡主紧紧的抓了睐娘的手,正在盯了不住的看她。

沈玉妙抬了眼睛一笑,对青芝道:“这也挺好的,原想着世子从来不待见外人,我刚才许给了三姨娘,可是心里还在担心,沈舅爷去了王府里住,会被睿儿欺负了。现在看来是白担了心。”

话才说到了这儿,外面有人带了人进来了:“将军,您要的人带来了。”

沈玉妙只觉得轻巧,用手摸摸外面,却是油滑,笑道:“这件没有见过,比我那件野鸭子毛的还要轻巧呢。这是几时来的?”

朱宣反省就是在家务事上。沈王妃不知道这个,可是却有想了别的,她支了肘,虽然不在吃饭的时间,表哥在喝酒,当然是有下酒菜,她手握了自己的银筷一会儿一筷子在挑喜欢的东西吃。

这是玉妙在心情最差的时候写的,信纸上有干了的点点泪痕,也是哭着写出来的:

沈玉妙三个人坐在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六姐冲了出去,站在院子门里叉了腰冲了他喊:“老娘给你挣钱不好吗?”两个人在院子里一通厮打。

采药人赶快跪了下来还礼:“小人不敢受王爷的礼,请王爷安坐了,小人才敢起来。”朱宣笑了一声,道:“先生,你也累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青桃正在梳妆台前收拾,回头笑道:“明天要冬至了,戴的饰我拿出来了,明天要戴这个。”方氏笑道:“拿来我再看一眼。”是一件精致的玉簪子,剔透灵珑,让人爱不释手。

晋王为了避事就少来。偶尔来了一次,又被呼律川看到了,慕容夫人也觉得少来的好。两个人只能外面见面去。

一面吃了饭,老侯爷一面还问朱睿:“世子怎么不见过来?”老侯爷自从孙子落了地,就当成大人看待了。

朱喜听了若花说朱寿的事情:“晴喜去找了朱禄哭了几次,问朱寿在前面怎么样了。被如音看到了,又和朱禄闹了一场。。。。。。”

朱宣就看了他一眼:“军中不许饮酒,文人都有怪癖,我才对他们宽松。不喝更好要好诗词来取乐,你徐先生是做什么的,不会自己写了来。”

小蜀王听了她这句话,心里是不舒服的,哪一个男人喜欢别人对了自己说绣花枕头,可前一句中听的很:“要钱还不容易吗?”

第三百二十八章,乱云二

玉秀也觉得房子不错,但现跟了姐姐在王府里住,现在还不想领卫夫人这个情。卫夫人与玉妙都没有勉强她的意思。

沈玉妙想想西山离京里几十里路,想想表哥天天把梁王挂在嘴上,晚上应该不会回来。这几时都陪了自己,表哥有假,还要住几天才回去,京里那些人许多日子不见,今天能不去安抚一,二。

玉妙很不服气:“看表哥说的,我有这么不好。”朱宣嗯了一声道:“你好得很,能说你不好吗?”就看了她笑。

今天王妃有点奇怪,若花一个人留在了房里,看了小丫头们收拾房间。王妃今天去太夫人房里,却不让自己跟去,春暖也留了下来。

那沁兰回去怎么过呢。玉妙一直在走神,朱宣和她说话,就嗯一声,朱宣还以为她吓着了,哄了一会儿,交待她早睡才走。

万才夫声音里透了忧郁:“九老爷今晚能不能熬过去还不知道呢。听章大人的语气,是要屈打成招了。”

朱宣正亲手为玉妙解开披风,笑道:“收拾得怎么样了?”玉妙眼睛亮,先看了一眼太夫人,才对朱宣笑道:“过几天才能收拾齐整呢。就可以过去住了。”

申老祥当时心想,幸好自己一直没有慢待了他们,虽然没有想到是王爷,却一直觉得是世家了。

玉妙回房里去就给陶秀珠写信,说年后才进京呢。

贺大人小小碰个钉子,还是问出来:“王爷交待晚上的差事,要打仗议军机吗?”小张大人也笑一下,要打仗议军机与你何干,就是问兵部要银子,也不从你这里走。只是微笑的于大人,这个时候插一句话:“要是议军机,定是有人来请贺大人才是。”

“本官也只是想问一声儿,如果打仗缺银子,却是我们可以先调拨,再和兵部扯皮就是。”贺大人作出一付关心状,几位大人一起微笑,这位贺大人涉世不深,好大的口气,只有兵部里迟迟未到的时候,才可以从别处支借,不过南平王一向是习惯从盐政上运用。鲁大人若有所思地一笑,盐班上那么多的亏空,与南平王不无关系。

眼前鲁大人只想敲打孙大人,想想出京前贵妃娘娘亲自见了自己交待下来的话,鲁大人至今记忆犹新。

“皇上这几年身体康健,太子殿下还是象以前那样事事过问,虽然是本着父子深情,愿为皇上分忧,可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要成为话柄。”郑贵妃颇有忧心,原以为皇上精神不济,没有想到一年一年地好起来,一年能纳不少年青嫔妃,郑贵妃忧心忡忡地交待鲁大人:“事事为孙大人遮盖一下才是,南平王是我的姻亲,先去拜南平王妃,这里有公主一封信随身带去,好生办这个差事吧。”

这个时候,一封公文送上来,当然是送到贺大人面前,也没有人去跟他抢着伸手,他的手总是先伸出来,接过来拆开一看,脸色先就不好了,把信送到于大人面前来:“大人,您看看这信,上上个月我问您,南平王的税政是不是有京里的批文您说没有,您看这封回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