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缓声对妙姐儿道:“你怕冷,今年一准让你赏梅花又冷不到你。幕僚们现在闲的时候居多,就无事乱想主意取乐。

两个人兴兴头头的在谈论怎么游园,薛夫人当然是猜不出来妙姐儿好好的弄一些宴游是为什么,还在高兴:“你一回来,我就有几分精神,就是我们老爷也对我开玩笑,说王妃只是不要陪伴的夫人们,如果要,一定记得要我。”

如音钦佩地看着王妃,王妃下午晚饭后抽出时间,又把房里的大小丫头们都叫过来重新理规矩:“我房里的事情不许人出去乱说话,让我知道了,可是不依的。”

妙姐儿只觉得听吵架吵的有些头疼。老板要求生意当然也有他们的道理,书生们枉受株连也有自己的委屈。听起来象是人人有理。

毅将军伸着头拿着弹弓两边草丛中找,一面对母亲道:“等我打到了,晚上烤着吃。哥哥带着海东青和钟将军去打猎,带回来的兔子好吃着呢。”

车内车外的南平王夫妻一起笑起来,然后妙姐儿搂着儿子交待他:“出来和别人说话,不要提皇子的事情。”毅将军乖乖点头道:“我知道,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出了年初五,来拜年的人同时来送行,虽然三位太夫人生的姑奶奶蝉云,宝云,绿云,再加上姨娘生的文锦、书锦一起抗议,正月十六那一天,朱宣与妙姐儿带上喜上眉梢的毅将军还是从码头上登上楼船。

看着眼前越想越是花容失色的秋夫人,朱寿只是笑道:“夫人想一想也应该知道这是王爷的话,王妃不会有这样的话出来。夫人只怕不知道的是,王爷对王妃一向管教甚严,昨天还亲自看着问理家务,功课上的事情,做的不好王爷从来不会客气。所以夫人,您先请回吧。”歪打正着的朱寿一下子就蒙对了,沈王妃今天早上刚听过一顿教训。

细细的开导或是安慰了朱禄,看了窗外快近黄昏,冬天天黑的早,不知道表哥今天会不会回来,为了表示他不怕我,他应该是依然往外面去才对。这样也可以对我有一个敲打,沈玉妙只能这样想,朱宣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件事情,去捉奸代表了。。。。。。。嗯,很多的心思。

妙姐儿听了笑一下,只是怕表哥相中的儿媳妇要是他自己立了规矩立出来的才会喜欢。最后再试一次,颇为希冀又问了一句:“薛将军家里是一个女儿。”朱宣皱了眉又摇了摇头道:“什么样的母亲出来什么样的女儿。”

进来的这个人杏眼桃腮,是妇人的打扮,一件青色绸衣,却是朱喜家的若花。若花一进了来也是悄声了笑道:“王妃在睡着呢。我看了钟点了,该请起的时候就请起吧,睡得太多了晚上怎么弄?”

朱寿在厅外嘻笑着看了王爷也坐了下来,坐在厅外的红色雕了花的楼栏杆上晃了腿看了厅里的热闹,又看了不时走过的ji女,在心里评题了哪一个好。

莫名多了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开月钱,放衣服,过年赏钱,管事的一直等了这几天,才抽了个空过来说了。弄得如音也红了一次脸。

江秀雅也看了沈王妃,一件落花流水锦的衣服,臂上八宝钏环,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没有忧愁的样子,轻闲适意了,王爷的掌中宝,当然是这个样子。

朱宣依然淡淡:“一定要问,一定要弄明白,一定要想,自己想着吧。我哪有这么多精神理你这个。”

身边服侍的人虽然多,如果有人知道了我想去收拾韩国夫人的话,话刚出口,估计半个时辰不到,就要传到表哥耳朵眼里去了。我自己想做点儿事情,还有点儿难。

心里只是想了看一眼,可是也是个走马章台的淮王习惯性的就思索了,万一这一眼真的不容易看怎么办,同姚夫人相熟是必要的了。姚夫人可以说出来美人儿的喜好,而且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一定知道美人儿出门去哪里,或者可以把美人儿约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表表这个敬意,吓到了只想装作不认识他的陶秀珠,惊到了美人儿,让妙姐儿在心里又把旧事翻了一遍;然后就是气狠了南平王。。。。。。

然后看了儿子们:“跟父亲说上学去。”朱睿与毅将军行了礼。又被母亲一把拉住了,给他们俩一个一个整衣服,笑着交待了:“跟徐先生说了,中午就放学了。下午要带了你们去薛将军家呢。记得了早回来。”

朱宣对了这样的眼神,又是重重的一声:“哼淘气的小鬼我从来不喜欢。”丹阳郡主在家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算有了一个可以展示的地方了。对了府里的下人们展示,也没有好处。

朱宣这才淡漠地道:“宫里的林太医,前年酒醉后落水身亡的那一个,宫里负责抓药的太医。”

忙笑道:“起来吧,听说你生得好,让我好好看看你。”香夭就看了睐娘先不起身,只先抬起了头,微笑了看了郡主。

三姨娘听大姑娘一心里从大的道理开始说起,她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儿子是可以让沈居安回来的念想了。现在看了是不能了。

许连翔也笑得很畅快:“我试试看。”然后对了周亦玉笑着说了一句:“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及至朱宣抱到了怀里,还是沉睡未醒,朱宣经过马上的急驰,怀里抱了妙姐儿,突然有些想她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为难二

有些信是很惹人生气的,有些信又惹人怜惜,生气的信可以理解,让人怜惜就更加思念她了,都是表哥伤了你,表哥回去好好疼你去。

让她起来:“回去好好商议通了再来吧。”看了她掩面痛哭了走了,沈玉妙也轻轻叹了口气,难怪那个吴大人敢对了我辨个不停,还真的是有这样的事情。

这里弄了药来,朱宣亲手为朱睿喂了下去,然后大家一起眼巴巴地等着。这样一直到了深夜,请了蒋太夫人去厢房里睡了。

申氏年纪幼小,同她说什么也象是不明白。朱明一个榆木疙瘩,欠缺温存。一心只想了同大哥学去,让父亲满意。

入夜,京里最大的茶楼里,晋王便衣上了楼,就有人迎了上来行礼引了晋王过去。

大家一起站了起来,朱明朱辉先进了来,躬身让了父母亲,大哥大嫂进来了,才走过去坐下来。

若花在府里侍候日久,也知道王爷爱打仗。还是说了一句:“教训了他们知道了上国的规矩也就是了。王妃怀了身子,一向是依恋了王爷,王爷早些回来陪了王妃,王妃心里少些念挂。”

他们一起出了来,也互相挤兑。只有丁正岩好好的乐了。

论娘娘腔,要当数晋王殿下了,想想有一年晋王妃吃醋吃到我府上来,慕容夫人想了就一声笑,晋王象个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有时用到了他,或是许久不见,图个新鲜才会他一会。

两个人把剩下的花剪枝的剪枝的,一一在打理。小丫头们坐不住,不一会儿就指了说猫坐不住,抱了猫走了。

玉妙笑着打量了房里的摆设,对卫夫人笑道:“收拾得是干净,只是东西少了些。想是你没有带来,我回去看了,有可用,再送些来。”

自从两个人订了亲事,朱禄是拖来拖去不肯就成亲,如音更是不着急,反正王妃压着,看你怎么跑。

玉妙问他:“表哥在想什么,我在和你说话呢。”朱宣回过了思绪来,道:“你的那两位亲舅舅,今天来找我,说想弄点事情做做。”

想想太夫人都能宽恕瑶池作了奸细,还留了她们在府里住,这份心田和气度就不容易。

晚上朱宣来了,若花早就添油加醋告了状了,打人让我们去陪看。

徐从安一笑道:“刑部步步紧逼,与兄无关,兄为何自责?”徐从安是奉了朱宣的命来见万才夫的,朱宣认真排除了人选,章严之也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人选。

朱宣微拧了眉,往母亲那里看了一眼。太夫人也觉得这称呼有点怪,见儿子看自己,忙笑道:“她们也没有事,跟了一起去,既陪了妙姐儿,也出了主意。年龄都差不多嘛。”

张琳带了将军们围了朱宣出去,一出门就看到了一对母女两人手提了琵琶站在院外,三个人打了一个照面,张琳是一脸的惊奇,母女两个人却是一脸的苍白,低了头避开了。

朱宣嗯了一声:“花样越来越多,穿那个作什么。”

尹夫人笑得不好意思:“我是给妙姐儿看的,她不是要看书的。这本书是丈夫这几天晚上,天天睡了床上还要看的,我想一定是好看的书,妙姐儿一定也喜欢看。”

几位夫人频频的来看玉妙,王爷的岳母,谁不愿意是自己家的人呢。玉秀越来越不安,决定明天回去。

最后很是遗憾:“昨儿我们去游玩,你不在我身边,看花也少了几分意趣。”

气到了中午吃饭不高兴了,一看了菜就不高兴了,走过去看二姨娘也正在吃饭,就冷笑道:“二姐怎么这样对人的,一样是家里的人,怎么就对我不公平?”

见圆通犹豫,朱宣立即指了另一个小和尚,断喝道:“杖毙!”

玉妙欠身笑道:“有劳。”

因过中秋节,家里又开始做新衣服,中秋戴的饰又赏下来了。还有就是,易姨娘越来越没有精气神,她与石姨娘隔天就来坐一会儿看看,石姨娘气色倒悠然了许多,易姨娘却象灯下的人影子,走起路来都飘飘乎乎的。

若南面露喜色,道:“好姐姐,若南一定会好好的孝敬您的。”玉妙真的能劝说了刘家,以后就是主仆之分了。

南平王爷朱宣与玉妙是姨表亲,是大太太为玉妙从小订下来的亲事。玉妙有时候很是纳闷,不说表哥是当今的三大异姓王之一,自己家里却是地位较轻的商人,门不当户不对的。

房里的人一一的介绍过,不是杜威的表姐表妹就是杜威的堂姐堂妹,沈玉妙看一眼梅表姐,全部都是闺中的姑娘。

梅表姐笑道:“都好好的来见个礼,成日家问我沈王妃是个什么样的品格,今天可好好的见一见吧。”

父亲不在房里,母亲又出了门,毅将军来找顾冰晶:“我新找到一个鸟窝,去看看去,等春天一定有鸟蛋摸,你就要走了,看不到鸟蛋,先看看鸟窝去。”

两个人一起出院子门走到一棵树下,毅将军让顾冰晶:“往上看,再往上看。”这才看到树上有一个乌黑的东西,象是一个鸟巢。

两个小孩在树下笑,顾冰晶道:“亏你怎么找得到,那么远。”这个时候,一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轻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