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车外的南平王夫妻一起笑起来,然后妙姐儿搂着儿子交待他:“出来和别人说话,不要提皇子的事情。”毅将军乖乖点头道:“我知道,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朱宣喊来丫头们重新给小郡主小王爷拿茶来漱口,又从端慧身上把装糖的一个荷包拿走,这才算是可以安心,还要教训女儿一句:“长大了牙不好看。”

看着眼前越想越是花容失色的秋夫人,朱寿只是笑道:“夫人想一想也应该知道这是王爷的话,王妃不会有这样的话出来。夫人只怕不知道的是,王爷对王妃一向管教甚严,昨天还亲自看着问理家务,功课上的事情,做的不好王爷从来不会客气。所以夫人,您先请回吧。”歪打正着的朱寿一下子就蒙对了,沈王妃今天早上刚听过一顿教训。

眨眼之间,女儿要订亲,满满的幸福感充斥了妙姐儿的心胸,下半天只去忙活了一个时辰就回来在房里和丫头们玩。

妙姐儿听了笑一下,只是怕表哥相中的儿媳妇要是他自己立了规矩立出来的才会喜欢。最后再试一次,颇为希冀又问了一句:“薛将军家里是一个女儿。”朱宣皱了眉又摇了摇头道:“什么样的母亲出来什么样的女儿。”

沈玉妙一双妙目含了笑意在朱寿身上打了一个转,奸细,表哥这个大奸细,身边一群小奸细。手里拿了那张信纸,往外喊了如音进了来笑道:“要中午了,饭好了就送进来吧。让朱寿吃了饭再走,也暖和一些。”

朱寿在厅外嘻笑着看了王爷也坐了下来,坐在厅外的红色雕了花的楼栏杆上晃了腿看了厅里的热闹,又看了不时走过的ji女,在心里评题了哪一个好。

“这几天里安稳着呢,我有时候和她们说话,问她们以前是铁将军的家生子儿,还是哪里买来的,两个人都只不说。这几天里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不稳重的举动呢。”如音一一回了话。

江秀雅也看了沈王妃,一件落花流水锦的衣服,臂上八宝钏环,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没有忧愁的样子,轻闲适意了,王爷的掌中宝,当然是这个样子。

朱宣淡淡一笑,要她们有什么用呢?我也不知道,她们要我还差不多。沈玉妙再呷了一口酒,慢慢地学给朱宣听:“秋夫人来看我,对我说表哥喜欢这个,表哥喜欢那个,问我有没有记住?”

身边服侍的人虽然多,如果有人知道了我想去收拾韩国夫人的话,话刚出口,估计半个时辰不到,就要传到表哥耳朵眼里去了。我自己想做点儿事情,还有点儿难。

淮王又苦笑了,这位姚夫人也会错了意了,把我当成了风流浪荡公子哥儿,我其实只是想在思念过甚的时候看一眼,说几句话儿。我还有机会,我还有什么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表表这个敬意,吓到了只想装作不认识他的陶秀珠,惊到了美人儿,让妙姐儿在心里又把旧事翻了一遍;然后就是气狠了南平王。。。。。。

妙姐儿看了丫头们都轻手轻脚的进来,问了一声:“表哥还在睡?”

朱宣对了这样的眼神,又是重重的一声:“哼淘气的小鬼我从来不喜欢。”丹阳郡主在家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算有了一个可以展示的地方了。对了府里的下人们展示,也没有好处。

沈玉妙反过来安慰她:“没事,不会再有事了。”一面支了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外面已经不只是皮鞭的声音了,是一声声哀叫了:“哎哟。”

忙笑道:“起来吧,听说你生得好,让我好好看看你。”香夭就看了睐娘先不起身,只先抬起了头,微笑了看了郡主。

沈玉妙微笑了道:“母夫人是最和气不过的人,她有了这话,命我回来传话的。如果姨娘们要去,我送你们去京中。”

许连翔也笑得很畅快:“我试试看。”然后对了周亦玉笑着说了一句:“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马蹄声不敌雨声,北平王一行消失在雨中。

第四百四十八章,为难二

王爷在军中素有威望,士兵们感恩,就地驻扎了拿兵饷,听了王爷训诫:“今年这个年索性就在这里过了,以逸待劳,再有敌兵来也是一锅端了,咱们安心打一个干干净净回家去家人娘老子团聚了,安安生生在家里过几年。”

让她起来:“回去好好商议通了再来吧。”看了她掩面痛哭了走了,沈玉妙也轻轻叹了口气,难怪那个吴大人敢对了我辨个不停,还真的是有这样的事情。

卫夫人,两位舅母又一起来看玉妙,看她呼吸平稳,心里就都放心了。

申氏年纪幼小,同她说什么也象是不明白。朱明一个榆木疙瘩,欠缺温存。一心只想了同大哥学去,让父亲满意。

到了下午,朱禄回来了,也是表情不好:“奴才没有亲眼看到了死人。问了邻居,也说没有亲眼看到。是一早西昌侯府的人带了马车过来负了人走,只说是没有气了。”

大家一起站了起来,朱明朱辉先进了来,躬身让了父母亲,大哥大嫂进来了,才走过去坐下来。

表哥信里又是交待了,马先送给了你,等表哥回去再带了你骑。现在你也不能骑,身子不知如许大了,真是挂念。

他们一起出了来,也互相挤兑。只有丁正岩好好的乐了。

慕容夫人格的笑了一声,把手抽了回来笑道:“不说我也猜得到。”手点了小蜀王的鼻子,笑道:“你缺钱用了是吧?”

两个人把剩下的花剪枝的剪枝的,一一在打理。小丫头们坐不住,不一会儿就指了说猫坐不住,抱了猫走了。

她也不想一想,和王府里怎么比。心里不喜欢,只是一味的贬低。

自从两个人订了亲事,朱禄是拖来拖去不肯就成亲,如音更是不着急,反正王妃压着,看你怎么跑。

看了玉妙攀了自己,还在向往着回去,朱宣安慰她:“快了,很快就回去了。”朱宣有时候想,回去或许会有孩子。妙姐儿实在有些精神紧张,晚上房帏之中,喜欢是喜欢,可是时时会紧张得不行。

想想太夫人都能宽恕瑶池作了奸细,还留了她们在府里住,这份心田和气度就不容易。

有心抬表哥出来,表哥一时半会儿不是说来就来的。再说这两位女罗刹一样的舅母,杀气腾腾的,火再冲了我来,我吃不了这眼前亏。

徐从安一笑道:“刑部步步紧逼,与兄无关,兄为何自责?”徐从安是奉了朱宣的命来见万才夫的,朱宣认真排除了人选,章严之也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人选。

先对太夫人行了礼,再走到朱宣面前拜下来,人没有起身,先抬了眼睛看他,笑道:“又是几天没有见到表哥。”

张琳带了将军们围了朱宣出去,一出门就看到了一对母女两人手提了琵琶站在院外,三个人打了一个照面,张琳是一脸的惊奇,母女两个人却是一脸的苍白,低了头避开了。

尹夫人一句也不让笑道:“你带了我去,我就去。”

尹夫人笑得不好意思:“我是给妙姐儿看的,她不是要看书的。这本书是丈夫这几天晚上,天天睡了床上还要看的,我想一定是好看的书,妙姐儿一定也喜欢看。”

自从来到封地上,王爷倒检点了多。不过想想姑娘你还是先笑吧,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哭呢。不是听说秦夫人也见过了,那才是一个不管不顾只管追人的风流女人呢。

最后很是遗憾:“昨儿我们去游玩,你不在我身边,看花也少了几分意趣。”

玉妙还不想走,还惦着和姐妹们一起玩。还有几个旧友,也约了这几天一一会面,就摇头道:“刚回来就走,父亲也不高兴的。”

见圆通犹豫,朱宣立即指了另一个小和尚,断喝道:“杖毙!”

佟姑娘一旁捧了铜镜,玉妙含笑戴在了上,别人才戴。

因过中秋节,家里又开始做新衣服,中秋戴的饰又赏下来了。还有就是,易姨娘越来越没有精气神,她与石姨娘隔天就来坐一会儿看看,石姨娘气色倒悠然了许多,易姨娘却象灯下的人影子,走起路来都飘飘乎乎的。

“姐姐不要。”若南又羞又气,跪伏了地上,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流眼泪。

南平王爷朱宣与玉妙是姨表亲,是大太太为玉妙从小订下来的亲事。玉妙有时候很是纳闷,不说表哥是当今的三大异姓王之一,自己家里却是地位较轻的商人,门不当户不对的。

朱宣把手放在妙姐儿肩上,低低地取笑她:“你要吃烤肉的时候,就想到好表哥了。”妙姐儿这一次底气十足:“我有儿子呢。”

夫妻两个人都是笑容满面走到马前,朱宣习惯成自然地把妙姐儿换上马,自己上马时再取笑一声:“我不是好表哥。”

身后是朱宣温暖的身子,当然比自己骑在马上,身后是风的好。沈玉妙此时此刻纠正一下,身子往后面靠在朱宣怀里,嘤嘤一声:“好表哥。”然后闭上眼睛在马上开始自己的午睡。

夸口说打兔子的毅将军一个下午在朱禄身前睡得呼呼的,直到晚上到了那山里小镇上这才醒过来,揉一揉眼睛,有几分后悔:“我睡着了,这兔子真是可怜。”

下了马的妙姐儿把儿子抱在手上,先是笑:“可真沉,”然后再和儿子说笑话:“毅将军睡着了呀,那兔子才是有福气的呢。”

眼前这一座小镇,都是依山而建的民居,一排青石路,可以跑两排马,两边是民居,都是石头墙上有青瓦盖得牢固,两边有少民房,大概有几十间,其中有几间民房门前摆着一个牌子:“留饭。”

白粉写的字在傍晚看起来更是让人留恋,一行人就进了这里,一下子房门口也是挤得满满的。老板却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汉,一下子喜笑颜开:“爷们请,我这里有好水,倒是稀饭好,要吃面条现做去。小菜尽有,都是山里的菜,吃一个新鲜。”

房里还有一个老妇,想来是老两口在这里摆干店,只是一脸慈祥的笑容,过来摆茶水摆菜。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子。

是煮熬得胶粘的小米儿粥,红椒酸菜、凉拌的萝卜、炒的干豆角,都用粗瓷碗盛着。还有一把洗净了的葱、一碟子豆瓣酱,老妇人这才开口:“煎饼一会儿就好,客人们再等一会儿。”

“这饭好,”毅将军先来上一句,在外面路上吃了几天了,还是又问一句:“有肉吗?”大家一起乐起来:“将军是要吃肉才吃力气打兔子。”

老妇人也笑了,这么点儿大孩子,一顿饭也要吃肉,笑着行礼这才道:“几位来得巧,这里不是天天都有肉,后面汤锅上今天正好杀了一头牛,有牛肉,不过请爷们先赏下银子来才好去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