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是自己认定的伴侣,那么就应该跟着自己过一辈子,共同生儿育女,壮大族群。

偶尔会遇上闻到元琅身上散发的香气,不知死活跃跃欲试的半活动类植物,肉食动物甚至是节肢动物。他的冰冷金眸微微眯起,覆盖浓烈杀意,喉咙底发出阵阵低吼,放出尖锐利爪,一脸凶狠之相,颇有谁敢上来抢一把试试,当场撕碎没商量的意味。他步伐不停,放出的威压逼退众多比他弱的觊觎者。

不小心碰到嘴角的裂口,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一下子清醒了大半,随后瞪着眼前的浑身漆黑的森冷巨兽,许清清紧忙伸手捂住胸口,克制自己不被吓晕过去。

“嗯……好的。”少女愣住了,意思是要把衣服都脱下来吗?

害怕踩到野外的毒蛇和毒虫,元琅手持一根细长的树枝,一路敲敲打打着开路,河边湿润松软的烂泥巴上,有很多大大小小,形态不同的爪印。她甚至看到一只穿山甲妈妈,带着一排摇摇晃晃的小圆球慢悠悠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径直步到水边,她看着短手短脚的小圆球,觉得它们走路的姿势特别可爱。

很快中年男子身下垂甩的肉茎就再次抬头,高高向上弯起。箭在弦上,蓄势勃发,他自觉忍不了,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戳刺,这一回目标不是她上面的那张嘴,而是下面这一张从未被人开发过的……

他们应该早就走的远远的了,听不到她的求救声,或许她很快就会被这个发狂的疯子给活活殴打致死。

衣服和食物残渣散零散分布,一棵长着鱼鳞状纹路的树干上,绑缚着一个不着寸缕的赤裸女孩,她的发丝凌乱,前额和面颊甚至是脖颈上,都有不同大小的青肿和白泛黄的印子,元琅对此并不陌生,那是精液干涸后的痕迹。

“汽水洒的到处都是,你怎么不早点喝完?”

“啊啊……”女子吐出口里男子的几根手指,仰头发出一声淫叫,眼白外翻,不省人事地往男子怀里倒去。

“张恒远,我们之间夫妻缘已尽,你的一切从此都与我无关。同样,我的一切,也容不得你指手画脚半分。”

仔仔细细地将她浑身清洗干净,更心虚地选择将自己珍藏的唯一一株疗伤圣药——黑云藤叼回给她疗伤,看着她身上的青紫色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他才心安理得地将她放在自己全身最温暖柔软的腹部,四脚朝天地裹紧她睡去。

元琅飞快地穿好尤带湿润气息的衣服,感觉浑身不舒服,想起被独自丢在洞中的许清清,那里还有自己的应急物资,她归心似箭,只想立马原路返回。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荒诞可怖的事情,元琅觉得很累,脑袋和肉体都太脆弱,不大够用了。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万幸,有的事情譬如昨晚的春梦,她没有闲情去整理,更不想浪费时间仔细深究,真发生还是假发生,都对她意义不大,毕竟生存比一夜情重要多了。

此刻她只希望搜救队赶紧确认他们失事的地点,立刻派搜救队过来,这样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森林,离这些诡异的事物远远的,回到文明社会,从此不再相见。

她转头瞅瞅在原地坐姿端正,表情无辜,瞳孔浑圆的巨兽,他的尾巴正左右摇摆,神色悠闲,也许昨晚她只是这种时候她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四处都是混沌交杂的白色雾气,远近处的枝叶上沾满晶透欲滴的露珠,虫鸣声声,鸟啼阵阵,元琅有些心急地朝来时的方向走了一段路,泥泞软塌的斜坡让她差点摔个狗啃泥。

她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巨兽往前两步,堵住元琅的去路,俯下身轻蹭了她的脸颊几下,趴伏在地上,安静回头,示意她骑上去。

元琅不知道他会带自己去哪里,看到前方是一大片青黑色的灰暗沼泽,咕噜咕噜地向外冒着泥浆泡子,形容可怖,迟疑片刻后,她叉开腿坐了上去,两手抓住他脖颈上的两块皮毛。

“这样可以吗?你会不会痛?”元琅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巨兽。

“吼——”巨兽漫不在乎地回头叫了一声,上身一甩一震,让元琅上身完全贴伏在他的背部。

宽大厚实的肉垫踩在枯枝败叶密布的林地上,噼啪作响,元琅要用力抓紧巨兽颈上的两块皮毛才能稳住身子,他的背部较高,可以让她远离草叶上烦人的露水。

有了四条腿的坐骑,这漫长无比的路奇迹般地缩短到二十分钟,踏实的肉垫无声停在洞口。元琅听到洞里传来呜呜的哭泣声,她利落下兽,正要往里面走,却发现洞口不知为何聚满许多的黑色螺状物,拼命伸出鲜红欲滴的软体身子,正慢慢往里爬。

洞穴四周都是它们爬行留下的液体痕迹,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蜗牛。

这些蜗牛长得几乎都比她的鞋子大,触角尖端是一对极其不协调的绿色大眼珠,皮肤上侧长满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疙瘩,看上去毛骨悚然。

听到她嘎吱嘎吱走近的声响,个别几只蜗牛回头,触角相抵,发出一种类似于摩擦牙齿的声音,慢慢朝她移过来。被丑恶外表恶心到的元琅初步推断这不是什么善茬,她捡起一根树枝,准备单挑蜗牛。

“吧唧——”厚实的黑色大爪突然踩上,狠狠碾碎了一只,一股腥臭深红的汁水从破碎的蜗牛壳中喷射出来。巨兽不在乎脏污,速度飞快地用爪子拍飞、或是直接踩碎那些丑陋的巨螺。

有几滴甚至飞溅到了元琅脚边,她看到肠穿肚烂的蜗牛壳内部,竟若隐若现包裹着还未消化的啮齿动物尸体,脸部五官皆已腐烂。那些曾经鲜活可爱的小动物,在面容狰狞地死去后,就这样被生吞了。

原来这是一种肉食动物,她极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绕开蜗牛破败的尸体,往洞穴里走去。

“清清……”

“元琅姐……”正举起手中木棍挑开围上来的蜗牛,并哭得双眼红肿,惨兮兮的少女,听到元琅声音不敢置信地回头。

看到死而复生的人,高兴地鼻涕都忘了擦,狠狠将一个蜗牛拍到石壁上,扑上来抱住她“太好了,你居然没事,感谢上天!”

两人一兽合力击杀掉成群的蜗牛,空气中弥漫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显然不能久待,两人当即决定,收拾东西离开,前往高地等待救援。

“元琅姐……那,那一头野兽,为什么老是跟着咱们啊?”在丛林里走了好一段路,许清清拉住元琅的衣袖,一边害怕地往她身边靠,一边苦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