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孔繁宇逼得紧,她决不会出此下策。

她知道这两天他都在医院守着,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他加重了“请”字的读音。

因为旁边的一家时装店正在举行开业仪式,弄了一阵霹雳啪嚓的电子炮竹,又有大批记者围观,人声嘈杂,而这几个人又是从楼后面的防火梯直接奔上二楼来的,所以,刚才楼上天翻地覆,而楼下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对大龄男女青年,驰骋商界多年,官方客套用语背出来可以编成一本词典。此时此刻竟然相对无言,出现此等尴尬的局面,还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若是闫鹏程在旁边肯定用手机拍下来然后立刻上传到youtobe上去。

她可不想再和那个扑克脸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姚亦南感觉自己的此时此刻真的有一种所谓怒发冲冠的感觉,狠狠的甩了甩发红的手背,暴怒的说道:“顾先生,这一拳是告诉你,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能惹的!我以后不想和你产生任何一点点的关联,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再见!”

姚亦南的脑子骤然间像是刮过一阵龙卷风,一片混乱。却在这一刻,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冰冷的身影,一张冷硬的面孔深深的印在她的脑中,那个她不熟悉的男人也曾这样霸道的侵犯过她的唇舌,生生将她的舌尖卷起拉出口腔,拉到她痛的皱起眉头,想要发出尖叫,却无法出声,只能低声哼哼几句反抗。

“我昨天订好了,繁宇和那家的老板挺熟的,他极力推荐说是你最喜欢那家。”

“姚亦南啊!姚亦南!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你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男人皱着眉头大声骂道。

“姚亦南,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你究竟怎么得罪孔家大少爷了。这是你们俩个的事情,干嘛把杂志也扯进去。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赶紧给我摆平。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马上把这位爷哄好了,别让我这么大岁数还跟着你提心吊胆的……”

这时候,走进来的小护士眼尖,一眼看见男人手中的盒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说:“呀!闫医生,你这是要送给谁啊?”

为什么又想起她?

姚亦南在心里冷笑一下。

根据线报,顾昊宇开的应该是一辆黑色的法拉利612,不是新款,说明这个人有钱,但不会随意挥霍。但是对自己用的东西有非常注重品质这一点,可以看出他这个人有礼貌,绅士,性格骄傲,绝对不会平易近人,也许会稍有洁癖。

十八岁那年,家里突然家变,父亲被人带走,家里的东西被一些人砸的乱七八糟,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房子里面冷声对她的母亲说道:“你老公吞了我们二百万,要是还不了,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房子,然后把你们母女俩卖到越南去当□□?”

同时心里面心疼起这酒来,九一年的法国红酒,就这么干着喝,真tm的浪费!

昊宇,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如果

“你怎么了?”秦岚有些惊讶的问道。

姚亦南说自己不行了?

还真是一件新鲜事!

“我现在就需要一个男人,你马上替我安排,我半个小时之后到夜色会馆。你记得,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九点钟的时候杂志样片初稿出来,我要去公司看稿子!”姚亦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给自己找牛郎还不忘记安排时间表。

“小南,你真的没事?”秦岚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和孔繁宇分手之后太长时间没有男人了吧,我最近总是在胡思乱想!”姚亦南说完之后,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敷衍了一下四周的人群,便打车冲向周乐天的夜色会馆。

秦岚无语的挂了电话,这女人,把床事当工作来做吗?还安排时间表,长时间下去,能正常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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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昊宇从露台回来后,发现女人不止是从她的面前消失了,还从整个会场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禁让男人皱了皱眉,他的吻让她很讨厌?

他站在角落里面拿出电话,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梁亮,你给马上查出来姚亦南去哪里了?”

“姚小姐?我马上查!”电话里的某人有些惊讶。

顾昊宇焦急的等待了将近三十分钟,他一手插在裤袋里习惯性的玩弄一枚硬币,一手拿着电话在露台上慢慢的度着步子,夏季温热的风吹乱他的发丝,似乎也吹乱他的心。

电话终于响起,他近乎暴躁的接起。

“顾总,十分钟前有人看见姚小姐走进了……夜色会馆。”

“什么?”顾昊宇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是周先生旗下的夜色,我想,她应该是去找自己的好朋友秦小姐才对……”梁亮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见朋友要去牛郎店里面见?

顾昊宇“啪!”的一声扣了电话,对着夜色冷冷的勾起嘴角,狠狠的说了一句:“很好!”

说完,快步走出酒会现场,向停车场走去。他几乎能听见自己沉默的步子踩在地下停车场空旷的水泥地面的声音。

很好!姚亦南!

前一秒钟刚刚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后一秒钟竟然去夜色潇洒!

我倒是要亲眼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潇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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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子!怎么样?”姚亦南冲进夜色的大门,在一楼酒吧的吧台处找到了秦岚。

“哎,我说。小南,你真的要这么做?”秦岚挑挑眉,手中拿着一杯尾酒轻轻抿着。

“废话!当然要做!不做我跑过来干什么!”姚亦南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你确定你的所谓胡思乱想不是因为某个人?”秦岚暗示道。她不知道姚亦南和顾昊宇纠缠不清,以为她只是对孔繁宇余情未了,又不好意思承认,才出此下策。